江東人傑,孫策周瑜,伯符勇略,周郎多智,正如時勢造英雄,此二人正是在這亂世之中即將崛起。
就連曹操在赤壁敗後,都說要成全周公瑾之名,這正是曹操對周瑜的評價,再反觀曹操對同樣是三分天下得其一的諸葛亮,評價並沒有周瑜的高。
雄姿英發,羽扇倫巾,和董杭一樣,在這大浪淘沙,英雄輩出的年代中,成爲那顆最璀璨的明星!
正如此時此刻,董杭正在車駕之中,趕往前線,他和孫策周瑜即將相遇。
“義父,武帝朝推行推恩令,真是無解的陽謀!”李意說道,從第五城坐到車駕上以後,他都驚呆了,因爲這裡什麼書都有,《春秋》、《戰國策》,還有一些從上古先秦到現在未流傳於民間的竹策。
嗯,以董杭的身份,只要是天下間還有這書,他就能找到。而宮中可是什麼竹策都有,還有那些不能公示出來的。
“那你說說,如何無解!”
“推恩令一發,若執行,那些藩王的勢力再也無法集中到一個人的身上,惟一獨大的就是朝廷,而不執行,立時就會手足相殘,到最後依舊是朝廷獨大。”
“你說的正事,而在歷史上,還有一個無解的陽謀!”
“是什麼?”
“圍魏救趙,這是戰國時鬼谷子的兩位弟子,孫臏龐涓桂陵馬陵之戰,其意是,龐涓攻趙國,而齊國孫臏爲解趙國之危,不去和龐涓正面相抗,而是直接圍了魏國。”
李意想了一下,說道:“若龐涓回兵,則孫臏設伏以逸待勞,若龐涓不回兵,則孫臏會直接攻魏,魏國甚危!不錯,同樣是無解!”
“這圍魏救趙之計,正是兵法之虛實、奇正相結合,孫臏因爲此計名揚天下,而後馬陵之戰更是殺了龐涓!”
“都是當世英雄,又是同門師兄弟!”
“鬼谷子門下,除了孫臏龐涓,尚有蘇秦張儀,蘇秦主合縱,是聯六國以抗秦國,更憑着其才智,巔峰時配六國相印,而張儀主連橫,分化六國聯盟,爲秦國橫掃天下鋪平道路。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合縱連橫,千古流傳。”
“義父,蘇秦張儀是當之無愧的豪傑!”李意用他純真的笑臉說道。
“嗯,想來我們的圍魏救趙就快到了!”董杭笑了一聲。
這已經是第九天,想來兗州的事也該有結果了吧!
“義父,我聽你和各位軍師說過,你的圍魏救趙,是以這個無解的陽謀迫使陶謙退兵而已。這就是義父所說的兵法之虛實與真假,陶謙即知道這局無解,他沒有選擇。”
“不錯,就如釣魚,有時候你並不知道哪個纔是真正的魚鉺,有時候越簡單則越湊效。”
“我懂了,義父!”
董杭笑着點點頭,真是培養一個是一個。
“報,兗州軍報!”外面有傳信官的聲音。
董杭側頭,看到王艮也拿過了軍報。
“我剛纔就還說呢,還真來了。”董杭笑着接了過來,打開。
嗯,是張濟的捷報,看來劉備成功的轉達了這個圍魏救趙之計,嚇的陶謙退兵了。
陶謙本來就是傾巢而出!他怎麼能不害怕,若他不回兵,若董杭真讓呂布去抄徐州,徐州一失,他孤軍在外,軍心必亂,而連他自己都知道,他一旦失了徐州,哪怕是破釜沉舟攻陷兗州,袁術必滅他。
所以他必須回兵……
“公子,怎麼樣?”
“陶謙回兵,張濟追擊,以進攻主力的姿態,突然打他的兩翼,他只能兵敗回徐州,所以兗州之圍己解,現在就看我們和袁術之戰了。”
“這張濟還真是相國手下的大將,知其哪裡可攻,哪裡不可攻!”
“不錯,他分不清陶謙是不是設伏,所以打擊兩翼,是陶謙的未設防之處!以我之備攻敵之不備!”賈詡笑道。
董杭合上竹簡!自己之首戰,加上張濟把陶謙趕出兗州,那麼自己後手落子,已和袁術先手落子打了個平手,那麼第三場,就是圍繞着我軍和袁紹軍的正面相對。
當然,真正的對決也纔是剛剛開始。
“我們還有多少日到達戰場?”
“還有四日!”
“那樊稠應該己經到了吧。”董杭問道。
“稟公子,樊將軍應該是在是昨日到達。”
“好!”董杭說了一句。
繼續看向李意之時,李意又看着竹策,現在有書看了,他可是高興了。
而董杭是極其滿意,這就是培養後來者的重要性,他要把李意培養成文能定國、武能安邦的大將之才!
爲我董家大業保駕護航!
“公子,該吃飯了!”
“好!”董杭起身,牽着李意下車駕!
後面的車駕之中,曹靜和吳憂各乘一個車駕,董杭讓李意去曹靜車上,他去了吳憂那兒。
李意的到來算是給曹靜和可兒都找了點事,而且五歲正是懂事之時。
“義母!”
“好了,吃吧,夫人我這看着小李意就想着我們家的平兒若長到了這麼大,不知道會是一副什麼樣的光景!說不定啊,平兒也會像小李意這樣的聰明,要是這樣,夫人你就省事了不少了。”
“要真如你所說,那倒好了,也不知道平兒現在怎麼樣了,我們路經界亭,也沒來的及去長安看看!”
“夫人放心,這平兒跟在老夫人身邊,肯定是吃的好住的好,玩的好。”
“就怕我娘寵愛過度,這就算是犯了錯,也是捨不得打罵的。”曹靜嘆道。
“夫人,哪怕就算是在你的身邊,你不是也是照樣捨不得打罵嗎?”可兒笑了一聲。
好像爲人母都是這樣,董奇就不要說了,在郿塢,董卓寵愛,何瑩何妾更是溺愛到家了,要什麼給什麼。
而自家的董平,曹靜也未嘗不是如何妾那樣,因爲條件到了,這天下還沒有什麼是董家拿不出來的。
而董卓正是遺憾自己只有董杭一個兒子,對孫子孫女輩的……
“義母,弟弟今年幾歲了?”李意自己吃着飯問道。
“兩歲!”
“將來我教弟弟讀書寫字。”
“那敢情好,夫人,我覺得咱家平兒長大以後,還是住在咱家,能安安靜靜的學習,要是住在郿塢,他的哥哥、弟弟、妹妹們都在,他肯定就是去玩了。”
“你說的不錯。”曹靜看着李意嘆了口氣,什麼時候平兒也能像小李意這樣大,這樣懂事啊。
另一個車駕,董杭走了進去。
“我這又沒有你的飯,你來幹嘛來了。”吳憂說道。
“我不餓,無事,這就算是餓了,餓個一頓半頓的,很快也就到晚上了。”董杭不客氣的坐下。
吳憂又吃了兩口,倒是沒再吃了,把自己的飯還留給了董杭。董杭倒也是端了過來,少吃點吧,你一個女生,要保持美貌和身材。
嗯,吳憂是練武之人,當然也沒這顧慮!
“河東郡怎麼樣了現在?”吳憂問道。
“無事,以衛家主持對那些勾結黑山軍的世家動手,殺一儆百,敲山震虎,河東叛亂已平。”
“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你那心愛的衛子魚,怎麼樣了?”吳憂說道。
董杭用審視的目光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遍吳憂。
“幹嘛!”
“你還會關心她?”
“那是當然了,我這是爲你關心呢,你這變着法的吃軟飯,你董家就己經是一手遮天,權傾朝野,你一個富家公子,都要吃軟飯,那可真是想不到啊。”
“誰吃軟飯了,明明那都是她的嫁妝!”董杭很有道理樣子,想了想,還是不能讓吳憂一直在這話題上,繼續說道:
“她們都無事,你也可以放心了。還有,兗州,陶謙己經退兵,張濟用聲東擊西之計,名爲追擊主力,其實是打擊側翼,陶謙損失慘重,兵敗撤回徐州!”
“放心,我當然放心,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嗯。”
“你問。”
“大雁爲什麼要飛回南方?”
董杭一愣!這不是自己給衛子魚出的那個腦筋急轉彎嗎?
“因爲它走着回去太慢了啊,所以要飛回去。”
“切,你這有功夫啊,好好的和你心愛的衛子魚享受什麼畫眉之樂。”
“咱倆畫,不帶她。”董杭直接湊近,對,只要對方生氣,摟住就沒事了。
這是惟一的原則,最湊效了。
“行了行了,你這招啊,對我沒用,你說你這都是幾個孩子的爹了,咱倆都不是小孩,更不是咱倆剛遇見時的樣子,你以爲我是衛子魚啊!”
董杭一拍額頭,你這還一套一套的。
“好了,你說你跟遠在千里以外的衛子魚較個什麼勁,咱倆還是聊點高興的話題吧。”
“我覺得咱倆也沒什麼可高興的啊!”吳憂冷哼一聲。
“怎麼沒有,你覺得小李意怎麼樣啊!”
“天資聰慧,乖巧懂事,孩子挺不錯的,但是我覺得,你還是別教他了,別在小孩純真的年代中把孩子給教壞了。”
董杭嘆了口氣,說道:“吳憂,你能不能不要指桑罵槐啊!”
“有嗎,你也知道你會把孩子教壞啊,有其父必有其子嗎?”
“切!”董杭被吳憂懟的連飯都不想吃了,直接躺下,嗯,午休一會。
吳憂坐在牀邊看着窗外……
“吳憂。”董杭突然側身。
“說!”
“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但是你這態度吧,我估計我要問出來,你就該把我丟出去了。”
“那你即然這個後果,你還問,你說你的好奇心怎麼就那麼重呢。”吳憂盯着董杭的眼。
“我就是好奇嘛,你說人如果沒有好奇心,那這人生還有什麼意思。”董杭說道。
“行,那你問,我今天就滿足你這個好奇!”吳憂又坐正,董杭的這張臉,估計她也是看夠了。
“那你給我端盞酒,我先緩緩。”董杭一指,嗯,他的好奇,可是在挑戰吳憂的底線。
“你這是害怕呀,別怕,真的!”吳憂笑了一聲,還是給董杭倒了一盞。
“誰怕了,我就是喝口酒潤潤嗓子!”董杭一飲而盡。
“說吧。”
“我就是做個假設而已,假如你當年真的嫁給了小皇帝,現在可是皇后之位。”
“然後呢?”
“這然後你說,我要強娶你的話,你是從還是不從?”
“那你想讓我從還是不從啊。”吳憂猛的轉頭,不是嚴肅,而是微笑。
董杭都不知道吳憂的這笑,這是被自己逗樂了,還是冷笑呢,女人心,海底針。
“那如果我非要強娶你呢,如果你不從……”董杭語氣一頓,有些話不說透,但是吳憂能知道,如果真的有這種假如,董家一手遮天,小皇帝、後宮內苑皆被董家掌控。
“我若不從,你無非是用至親之人綁着我的生死,讓我連死都不能自己做主,真有這個如果的話,陛下更是救不了我!”
吳憂笑道,人生之痛,有時候你連你自己的死都由不得你!
“這伎倆你在我身上用的還少嗎,從你奶奶開始,我說咱從西涼都回來有大半年了吧!”
董杭一拍額頭,這個梗你就還記着呢。
“那真如我說的那種可能的話,你到底是從還是不從啊。”
“那你認爲我有選擇嗎?”吳憂笑道。
董杭平緩的呼吸,又是平平的躺下!
“所以呀,任這世間有無數種可能,我們兩個從來都是宿命,到最後,依舊會是這樣的結果。你就認命吧。”
“那你呢,你認命了嗎?”吳憂猛的轉頭反問。
“我當然是認命了。那不是你說的嗎,命運都是不可改變的,就像我和你,一有因,而後有我們兩個命運糾纏的果。”
“你這麼有才,你怎麼不去當詩人啊你!”吳憂說道,嗯,大白天的,討論什麼命運啊。
嗯,有些命運的因果是不能在這光明之下,只能在那個黑暗中,光明盡退,也許心中的那個地方,纔是光永遠無法到達的彼岸。
“你想讓我當詩人啊!”
“那你自比於大喬和小喬如何,好像我記得你從小的愛好,也從來都沒有讀書這個選項吧。”吳憂笑道。
“那你要問董白啊,我倒是想讀書,從小就她整天拉我去玩,我有空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