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之塔書房,伽諾恩坐在椅子上,聽取巴弗梅特和安雅的回報。
“根據我們四處蒐集的情況看,北部地區龍災明顯頻發,而且無一例外,目擊到都是紫色的龍羣。它們的活動地區我已經在地圖上圈出來了,基本上都在北地山脈北部,主要襲擊帝國邊境和周邊的一些小國,還有冰穀草原的遊牧部落,西北地區的獨立城邦。
襲擊模式嘛,和他們攻擊錫河公國的時候差不多。不針對錢財寶物,也不進行勒索,只是單純地屠殺和捕食,綁架大量人員家畜,另外我們發現了協助龍羣的團伙,從裝備看可能是由奉龍教團和之前被掠奪地區的俘虜組成的。就我們所知,最近的一週時間,至少有十五個聚落受害,被害人數已經快有上萬了。”安雅進行着說明。
伽諾恩打量着地圖上被圈出的部分,冷靜地問了一句:“有藍龍王出現的跡象嗎?”
“沒有。”安雅乾脆地回答。
“動作幅度很小啊。”伽諾恩說。
“他們應該不敢進行太冒險的進攻,如果前去收集食物的龍羣遭到屠滅,就得不償失了。藍龍王也不會輕易現身,他掌握的四件神器是無盡之塔最後幾塊拼圖。當然,也許他們是在我們的情報網之外有什麼大動作也說不定。總體來說,形勢對他們來說其實還是比較嚴峻的,只不過時間始終是站在他們那一邊。”巴弗梅特說。
“但是過去了那麼多天,感覺那裂縫擴散得比預想得要慢。”伽諾恩說。
這段時間,他其實一直有利用藍龍克拉雷葛和夜刃家族的人對大荒漠北部天空出現的那道裂縫進行監視。
那裂縫範圍很大,就像一道橫在天空中的極光,很容易觀測到。裂縫出現之後有擴展的跡象,進展卻很緩慢,到目前還沒有出現災厄泄露出來的跡象。
“地母神在準備不完備的情況下強行開始突破封印,這確實是一個費時的過程。但就像鑿開一座堤壩,鑿開的過程需要費一番工夫,但崩潰的時候往往可能只有一瞬間,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的。”巴弗梅特解釋。
“會不會她是準備在我們打過去的時候再將封印一口氣解開,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爲自己創造有利的條件?”伽諾恩猜測。
“嗯,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巴弗梅特點頭道,“但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爲了避免讓您能馬上找到剩下神器的確切位置。”
伽諾恩想起來隨着巴弗梅特之前說過,隨着封印的解開,神器也會和無盡之塔一樣做出響應,自動引發異響,同時還會被無盡之塔感應到。
地母神如此重視這些神器的價值,那拉攏藍龍王的可能性就會很高,畢竟她自己無法使用和持有神器的話,最好就是交給藍龍王來守護和使用。
“那就現在的狀況,你覺得我們集結起來打過去有多少勝算?”伽諾恩認真地看着巴弗梅特說道。
巴弗梅特思索了一下,又搖了搖頭:“很難說,這不是單純的力量對比,不同的能力,發揮的條件都很難說,還有許多不確定因素,還得考慮藍龍王和他手中的神器,但要說個大概的話……五五開吧。”
“那如果能先想辦法找出藍龍王,將他手中的神器搶回來呢?”伽諾恩問。
“以完整的無盡之塔對抗,那勝率必然有飛躍性的提升。”巴弗梅特點頭回答,“但這個前提條件就沒那麼容易達成啊。” 伽諾恩陷入了沉思,神器大概率在藍龍王手中,藍龍王如今又大概率和地母神同一戰線,如果是這樣的話,要如何將藍龍王引出來並將他打敗呢?
或許應該跟朵蘭斯洛妮仔細商討一下。
“那如果沒有切實的方案,我們還是儘快地集結力量北上爲好,畢竟時間拖得越久,變數就越多啊。”巴弗梅特進言道。
伽諾恩也點頭同意這個說法:“現在有消息了嗎?”
“根據帝國方面的反饋,教皇國的第一批部隊,預備將藉助帝國的飛空艇通過帝國境內,在龍首堡與帝國軍會合,最快可以在四天後在龍口要塞集結。”巴弗梅特指着桌上的地圖進行說明,“然後死亡國度的軍隊預計會沿着帝國東部邊境,直接前往我們的領地,北山國的的回覆是可以在三天內完成集結。元素聯邦那邊還在趕工修理傀儡龍,預定會在五天後和暮夏在晚霞林地會合。各國都是派出了精銳少量的人馬,以我們的領地目前的物資儲備,到時候完全可以供給。”
伽諾恩聽了一會兒,擡起手道:“好,這些事情就交給你來安排吧,我也授權你,隨時從安雅和其他人那裡獲取需要情報。”
伽諾恩說完看看安雅,安雅只是點了一下頭示意聽到了。
“全權交給我嗎?”巴弗梅特試探性地詢問,“這樣真的好嗎?”
“我又不是排兵佈陣的那塊料,伱比我更適合當指揮官,相比之下,我還是當個王牌打手比較合適。”伽諾恩笑道。
和帝國一戰基本證明了巴弗梅特作爲被推選出來的無盡之塔主人的指揮和領導能力,伽諾恩深知自己在軍事方面毫無知識儲備也沒有經驗,更重要的是他還嫌麻煩,交給專家顯然更好。
“懂得將合適的任務交給合適的人,就已經足夠程度上一位傑出的領袖了,我一定努力不會辜負您的信任。”巴弗梅特認真地行禮,“我不會忘記您的恩情,這個世界也會銘記您的功績。”
“這種高帽我不太習慣,我只是想好好活下來罷了。”伽諾恩吐出一口氣。
“就是說嘛,這傢伙可沒那麼高尚,但這世上偏偏就是這種貨色最長命。”安雅來了一句。
“我要是不長命你可要守寡了。”伽諾恩朝安雅挑眉。
“我心目中最好的結局是你跟那個邪神同歸於盡,然後我就能分了你的財產走人了,你還指望我爲你流淚不成?”安雅哼地一聲。
伽諾恩聞言只是笑笑,他多少已經習慣了安雅的這種傲嬌發言,這種隨口一說,基本上就是愛人之間的口嗨。
這時門外忽然飄來朵蘭斯洛妮不悅的聲音:“這種話是可以亂說的嗎?”
安雅的神情忽然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