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終於亮起來了。
終於看到一片寬敞的大石塊,林曉往下看看,還有一大截的路,再看看林和順額頭都是汗,大聲說:“大哥,我們歇會吧?”
“不能歇,我怕丁二爺會找到我們。”林和順也大聲回道。
這路,丁二爺敢走嗎?
林曉轉頭望望,果斷對林和順說:“還是歇歇,萬一體力透支。遇到什麼狀況就更麻煩了。”
林和順撒了抓住野藤的手,想擡手抹去額頭的汗,卻不想身子一歪,人往下掉。
林曉嚇得魂飛魄散,大聲叫:“不管身邊有什麼,抓住。”
林和順伸出手,胡亂抓,總算抓住身旁的野藤,身子也被一個岩石塊擋住,這纔沒有繼續掉下去。
就這樣,嚇得他差點尿褲子了,可是他跟林曉之間的距離就拉遠了。
“大哥,你別慌,我拉你上來。”林曉大聲說。
林和順搖搖頭:“你別過來,危險,說不定把你也拽下來,你還是趕緊去喊人。”
這半山腰,去哪裡喊人。
再說,萬一把丁二爺的人喊來,那他真的就別想上來了。
叫她就這樣把他扔下。獨自離開,也是不可能,她還沒那麼不講究,再說了,不管以前的林和順做人如何,昨晚人家可是冒險拼命救她,衝這一點,她也不能轉身離去。
林曉小心翼翼坐在大石塊上,看看四周,心裡感嘆,自己要是會輕功就好了,眼下什麼工具都沒有,該怎麼救林和順?
只有這些野藤了。
林曉扯了野藤到面前,想着先把野藤打結,結成長繩,看着長度應該夠了,先繞在大石頭上,系一圈,再繞在手腕上,剩下的扔給林和順,就可以把他拉上來了。
林和順在下面,不知道林曉在忙活什麼,爲了表現自己不膽怯,大聲說:“曉妹,你趕緊走吧。省的丁二爺帶人找到這裡來了。”
“你再堅持一會,我馬上就好。”林曉回答,手下絲毫沒有停留,這野藤打結可不是自己想的那麼容易,這是救人,總要打個死結。
“哎呀。”她的手被刺破了,冒出血珠,她低下頭把血珠吮吸掉,用唾液消消炎,急忙忙活。
終於,長繩子做好了,林曉趴在石塊上,把繩子系下來。
林和順望着林曉單薄的肩頭,大聲說:“曉妹,不行。我會把你也拽下來,你還是先走吧。”
這個時候,他突然好想老婆孩子。
“別廢話了,趕緊上來。”林曉呵斥道。
林和順被她的氣勢震倒,只好乖乖抓住繩子。
林曉咬着牙。用力往上拽,她這個身子,連衣服u加在一起也不見得超過一百斤,林和順怎麼也一百二三十斤,最主要他完全使不上力氣。只能憑着林曉一個人用力。
好在林曉把野藤繞着大石塊繫着,纔不至於把林曉拽下去,就像人說的,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總算把林和順拉上來了。
“累死我了。”林曉癱坐在石塊上,這才發覺手心火辣辣的疼。
“曉妹。”林和順望着林曉,第一次覺得她跟以前一點也不一樣,以前別說拉自己,看到自己這樣,早嚇哭了,小時候,他爹說話聲音大一些,就能把林曉嚇哭。
“好了,沒事了,歇會再走。“林曉衝林和順笑笑,又望着前面輕蹙眉頭:“這下面是什麼地方?”
“不知道,沒有人到過下面。”林和順望着下面,心有餘悸,這要是掉下去,估計連骨頭都摔的粉碎。
休息一會。林曉站起來說:“走吧,在天黑之前,我們要到下面去。”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往下移動,林和順的目光不經意的往別處一看,驚叫:“丁二爺。”
林曉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真是丁二爺,他帶人正朝這邊過來,他會武功,身體又好,走的很快。
“怎麼辦?”林和順驚慌失措望着林曉。無形中,他把林曉當做主心骨了。
“別慌,他要是過來,就跟他回去,不要反抗,小心被他扔到下面去。”林曉冷靜的說,難道自己歷盡千辛萬苦才逃出來,卻又要被抓回去?
可是,若是反抗,丁二爺說不定真的會把他們直接扔下去。
正想着。丁二爺已經走到他們面前,林曉這纔看清楚,他腰間繫着麻繩,麻繩是從上面下來,難道他一點也不害怕。走的很快。
“林和順,沒看出來,你可真有本事。”丁二爺衝林和順獰笑着說。
說完,他啪的給林和順一巴掌。
“丁二爺。”林曉冷靜叫道。
丁二爺哼一聲,見林和順沒有反抗這才望着林曉:“你這個娘們好大的膽子,居然連夜走了這麼遠,老子對你倒是服氣的很。”
“丁二爺,你不是想把我們帶回去嗎,那就兩個一起帶回去,若是對他做什麼的話,那我就鬆手摔下去,讓你人財兩空。”
林曉聲音不高,可是話語卻格外堅定,就像丁二爺要是對林和順不利的話,她真的就能跳下去。
人財兩空這句話觸動丁二爺,他盯着林曉看半天,林曉不甘示弱,也回望她,他突然笑了:“好,就按你說的辦。回到山寨,看我再怎麼收拾他。”
丁二爺剛帶着林曉林和順走進後院,一個土匪兵急忙上前:“二爺,寨主找你。”
“寨主找我什麼事?”丁二爺隨口問道。
“安和的花二爺來了。”土匪兵回道。
林曉一怔,花文逸來了,內心立刻被一股喜悅之情淹沒了,她上前一把抓住土匪兵的胳膊問:“真的會是花二爺來了?”
土匪兵愣愣點頭,她撒腿就朝前院跑去。
“哎,抓住她。”
丁二爺在後面叫着。
花鳴多了個心眼,擔心這丁二爺回來。不把林曉交給寨主,早就在後院屋頂候着,這會親眼見到林曉回來,一個大雁展翅,落到地上。朝前殿走去。
林曉跑到前殿門口,正好花文逸接到花鳴稟報,從殿內出來,兩個人面對面看到了。
陽光下,林曉有說不出來的狼狽,身上,臉上,手上,看的花文逸心痛起來,真想緊緊抱着她。可是,衆目睽睽,自己斷然是不可以這樣做。
“花鳴,打水,給少奶奶清洗手上傷口,再小心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