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府前廳。
林曉低頭喝茶,貌似這兒沒自己什麼事情,可是花夫人沒發話,她也不能離開。
“母親這麼急讓我們回來,究竟有什麼事情?”花文逸故意裝作不解問道。
“文中要回來了。”花夫人盯着花文逸的眼睛說。
“表哥要回來了,這可是一件好事,大哥剛走,母親肯定很孤單,表哥回來正好可以陪陪母親。”花文逸淺笑着。
花夫人猛然站起來,嚇了林曉一跳,她瞪着花文逸:“逸兒,你說的是什麼話,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她瞥到林曉,把要說的話硬是嚥下去。
花文逸好似看出花夫人在忌諱林曉,淡淡的說:“母親不用迴避嫂子,再說這件事肯定跟嫂子也有關係,否則母親不會把嫂子留下來了。”
花夫人這才緩和臉色,坐下來:“是的,靜夫人聽說文瑞的事,專門讓他來看望林曉。”
林曉微張着嘴巴,文中是誰,靜夫人又是誰,爲什麼要專門回來看自己,能讓花夫人忍着喪門星的身份把她留在花府,看來這個文中和靜夫人身份不一般。
花文逸目光掃到林曉臉上,嘴角掛着一抹冷笑,好像也猜出來她在想什麼一樣,看到他的眼神,林曉趕緊閉上嘴巴,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但求花文逸不要把話題挑到她身上。
可是事與願違,花文逸偏偏就非要把話語扯到她身上:“幸而大哥成親之日他們沒趕過來,否則姑母......”他輕笑一聲:“嫂子真是母親給大哥挑的好媳婦。”
林曉怎麼聽,都覺得花文逸這話不是味,再看花夫人,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了,她沒想到花文逸一直耿耿於懷林曉的八字,可是,跟花文瑞八字合的女子沒一個願意嫁給他,她也是爲花文瑞好,爲了他死後可以進祖墳,才讓他娶親,若是按照她想法,他這一輩子都別想娶妻。
“逸兒,你大哥已經入了祖墳,這件事就到此爲止,文中要回來,就不要再說那些不高興的話。”花夫人極爲不悅。
花文逸微微頜首:“母親說的是。”
他低垂着眼,長長的睫毛覆蓋着他的眼睛,讓人看不出來他眼中真實情緒,可是林曉斷定,他定不會像他說的那樣,聽花夫人的話,心裡指不定怎麼腹誹呢。
“文瑞姑母讓她兒子文中前來安和看望你,你暫時在府中住下,不要再回三窪地了。”花夫人望向林曉淡淡開口。
不能回三窪地,林曉心裡有些遺憾,卻只能低眉垂眼回答:“是,娘。”
可她也聽出花夫人口中那個暫時,等到那個文中表哥一離開,自己還是要被趕到三窪地去。
林曉被安置在花文瑞生前住的院裡,只是管家帶她到院裡之後,卻找不到一個丫鬟。
管家無奈,對林曉說:“少奶奶,你坐一會,我去看看她們都在忙什麼。”
林曉點頭:“我沒事,一個人住也可以,不用叫她們來。”
管家笑笑退下去,少奶奶可真是天真,這事可不是她說了算,花府的少奶奶,身邊怎麼幾個服侍的丫鬟呢,再說那位從京城來的少爺,可是奉了靜夫人之命專門來看她,文中少爺不走,整個府裡就要小心伺候林曉。
林曉百般無聊,在屋裡坐好一會,纔看到一個女孩子匆匆走進院子,待她走進屋,林曉才歡喜的叫道:“蘭花,怎麼是你?”
蘭花語氣歡快:“少奶奶,是二少爺讓奴婢來服侍少奶奶。”看到少奶奶,蘭花心裡挺高興。
花文逸專門讓蘭花來服侍她?林曉一愣。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蘭花已經麻利的倒了一杯茶遞到林曉手裡,低聲說:“少奶奶,你不要生氣,也不要難過,她們都是一羣膽小鬼,奴婢倒是覺得少奶奶人很好。”
想到剛纔跟管家走進院裡,卻不見一個丫鬟,再聽到蘭花的話,林曉心裡有幾分明白,這些丫鬟也嫌棄自己是喪門星,不願意來服侍自己,花文逸於是讓蘭花前來服侍自己,可是,他怎麼知道這件事?
“二少爺怎麼知道這件事?”林曉輕聲問。
“二少爺也搬回來住了,剛纔管家跟夫人稟報的時候,奴婢正巧去前廳找二少爺,二少爺就讓奴婢前來服侍少奶奶,二少爺還說奴婢曾經服侍過少奶奶幾日,跟少奶奶稍微熟悉一些。”
蘭花說起花文逸來,那可是眉飛色舞。
林曉被蘭花感染了,輕笑出聲,卻還是忍不住問:“蘭花,難道你不怕我會克到你......”
“奴婢沒有親人,從小就服侍二少爺,二少爺都不怕,奴婢也不怕。”蘭花的話雖然句句離不開花文逸,也擺明了是花文逸讓她前來,可是林曉心裡突然覺得熱烘烘起來,蘭花也算是她在古代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至於花文逸,他不能算是她的朋友,不做對頭已經很不錯了。
晚上,蘭花伺候林曉更衣上牀,要離開,被林曉叫住。
她雖然不膽小,一個人在三窪地住的也是津津有味,可是這裡畢竟是花文瑞的住處,而他又死了,她心裡總是有些發麻,叫住蘭花,讓她跟她擠擠,做個伴。
“使不得,奴婢哪能跟少奶奶一張牀呢,少奶奶要是害怕,那奴婢就在這桌上趴一夜,陪着少奶奶。”蘭花擺擺手,走到屋中心圓桌前坐下。
林曉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你在這裡坐一夜,讓我怎麼睡得着覺,走,去牀上睡。”
經不起林曉拉拽,蘭花只好跟她到牀上躺下說話。
“蘭花,你跟我說說,那個文中表哥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靜夫人,是什麼身份?夫人爲什麼這樣緊張他們?”
原來少奶奶叫自己離她近一些,是想跟自己打聽一些消息,蘭花釋然了,小聲說:“少奶奶,文中少爺是老爺妹妹,也就是靜夫人的兒子,靜夫人的夫君是京城的王爺,官大的很。”
她更緊一些湊近林曉,低低的說:“奴婢聽說文中少爺其實是老爺的兒子,所以夫人以爲他回來是想爭家產,纔會這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