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少爺,有事嗎?”林曉笑臉相迎。
夏文中處處幫她說話,又是陽光男孩,林曉對他頗有好感。
“表嫂,你看這是什麼?”夏文中走到林曉面前,攤開手掌。
林曉好奇望過去,是一個小小的木匣子,上面還有蓋子,根本看不出來裡面是什麼。
夏文中故弄玄虛做什麼。
林曉望着他,緩緩搖頭。
夏文中打開木匣子的蓋子,送到林曉鼻前:“表嫂,你聞聞,味道如何?”
一股薄荷清香撲鼻。
“是薄荷。”林曉道。
夏文中驚奇望着林曉:“本來還想給表嫂一個驚喜,表嫂居然識得這味道。”
“我......”林曉這纔想起來,原主只是一個賭鬼的女兒,字都不見得認識幾個,自然不會有這樣的見識,自己一時忽略這一點了,她支吾着:“以前在山上玩的時候,見過薄荷草。”
“難怪呢,表嫂,這薄荷草可是個寶貝,在我們中夏國可是稀有草藥,你在哪座山上看到的,有機會帶我去找一找。”夏文中居然沒有質疑林曉的話,還興致勃勃追問。
“野山,對,是城外的野山,沒名字,有機會帶文中少爺去看看,不過。”林曉含含糊糊,趕緊指着薄荷粉轉移話題:“薄荷草怎麼成寶貝了?”
“這真是寶貝,可以提神,,這是京城皇族從別國帶回來,我想表嫂跟表弟都能用的找,就專門拿了兩盒過來。”
薄荷在這裡也是寶貝?
林曉暗暗記下夏文中所說,想到三窪地的艾草,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太陽曬乾了。
“給,表嫂,泡茶別有一番風味,這兩天辛苦表嫂了。”
林曉心裡一熱,夏文中真是一個體貼入微的男人,在大男子主義的古代,屬實難得,女人嫁給他,一定很幸福。
林曉萬萬沒想到,安和之行,讓夏文中喜歡上她,一直到她跟花文逸孩子出生,夏文中才完全把她放下,才娶妻。
“謝謝文中少爺。”林曉想多說一句,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候,書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花文逸揹着手走出來,面色驚異:“嫂子不是早就離開了嗎,怎麼還在書房門口?”
“我來給你送點茶葉,也給表嫂備了一份,準備呆會送過去,沒想到在這裡遇到表嫂,就多說了幾句。”夏文中心無芥蒂,笑着對花文逸說。
花文逸淡淡望了林曉一眼,纔看着夏文中:“表哥住一陣還是要回京城,可是嫂子卻一直要留在花府,嫂子身份特殊,注意分寸。”
林曉大腦轟的一聲響,花文逸這是在說她不檢點嗎,她只不過跟夏文中多說幾句話,何況,還有花鳴在旁邊,他,他怎麼可以這樣想她?
在林曉看來,跟男人說幾句話不是正常嗎,可是她忘記了,這是在古代,她的身份是剋夫的寡婦,花文逸這樣說,已經算是很委婉了。
回到院子,林曉大腦還嗡嗡的響,被花文逸氣壞了,也不知道自己跟他們兩個有沒有說告辭的話。
這個王八羔子,居然這樣想她,就算他被世子爺殺了,她也不會多管閒事,真是恨不得他立刻消失在地球上。
她往牀上一躺,矇頭大睡。
其實她沒那麼困,畢竟昨夜睡足了,她是在想,如何燒好花府這第一把火,也怕自己臉色有異,惹得蘭花問東問西。
“少奶奶。”
是蘭花聲音。
“怎麼了?”
“二少爺走了。”
林曉拿下蒙在臉上的被子,看着蘭花:“二少爺去哪裡了?”
“二少爺把府中下人集中起來,說以後讓大家聽少奶奶的話,就自己迴文逸閣了。”
說到做到?
“怎麼是自己回去,花鳴嗎?”剛纔還恨不得他被世子爺殺了,可是這一秒又忍不住問蘭花,林曉對自己也是醉了。
“花鳴被二少爺留在花府,他說文中少爺總會離開,賊子一天沒抓住,花府就不安全,讓花鳴留下來保護少奶奶。”
蘭花一邊說,一邊看林曉臉色。
少奶奶從書房回來就一頭扎牀上,被子蒙臉,一句話都沒說,讓她以爲少奶奶跟二少爺吵架了,還沒等她問,就被花鳴叫出去,告訴她二少爺迴文逸閣了。
林曉心裡冷笑一聲,叫花鳴留下來保護自己,說的真好聽,其實是爲了監視自己吧。
小院裡。
夏文中獨自坐在樹下品茶。
花文逸把花府交給林曉,離開花府迴文逸閣去了,他從小就是怪人,雖然他跟花文逸能談的來,可是他長大之後就看不透他了。
不過,這件事,花文逸做的,倒是讓他無話可說。
只等到林曉在花府站住腳,他就可以回京城去稟報母親,花夫人的事,他派夏全去過官府催問,官府說一直在追查,可暫時沒有任何進展,母親一直都不太喜歡花夫人,所以對她的事還沒有對林曉的事上心。
花府的事還算平穩,讓夏文中頭疼的是世子爺。
花夫人出事後,他就失去蹤影,只讓飛堯告訴自己,花府出事,他不宜再打擾。
世子爺行事乖張,性格暴戾,哪怕是關心,他也不是隨便接受的人,所以他要做什麼事就做什麼事,別人只有聽的份。
他是因爲好奇才跟他來安和,可夏文中就搞不懂,他從踏入花府就一直不露面,他說是爲了不驚動花府的人,可夏文中卻感覺是沒什麼事情提起他的興趣,所以他要離開花府,只是外面江湖險惡,他雖然貴爲世子爺,可萬一沒人買他的賬......
“唉。”夏文中長嘆一口氣。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夏文中甩甩頭,一張清秀的面容卻悄然無聲出現在腦海中。
是林曉。
花文逸發了話,可林曉能不能在花府站住腳,還是未知數。
這兩天,花氏的人對林曉的態度,他可全看在眼裡,尤其是剛纔,在書房門口,連花文逸都那樣警告林曉,可見以後她別想跟男人多說一句話,林曉走後,他說花文逸說的太不委婉。
花文逸回答他說她還年輕,以後路長着呢,這樣說已經算是好的了。
他這才意識到,她要在花府做一輩子的寡婦。
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