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悠悠醒來。
好疼,這是第一感覺。
轉頭只看了一眼,林曉就認出來,這是三窪地的小木屋。
牆壁上都是她用艾灰寫的字。
她怎麼到三窪地來了?
林曉掙扎着,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衣服被撕破了,胸前被血跡染紅了,但是有一道布條從肩頭豎着繫住傷口。只是傷口還霍霍跳着疼。
她昨晚受傷了,被?衣人一劍刺到肩頭,幸虧花文逸躲的快,又或者是他願意救她,否則她說不定就死在?衣人的劍下了。
可是,他......
林曉突然驚跳起來,花文逸不是被下藥了,那他現在......
她憑着感覺,自己沒事,花文逸應該沒有欺負她,可是他要怎麼解除藥性?她掙扎着起身,下牀。
打開木屋的門,陽光差一點閃瞎林曉的眼睛。
林曉踉蹌着,急切的尋找花文逸的身影,可整個三窪地,都不見他的身影。難道他離開了?
他應該是把自己送到這裡來,又離開了吧,花鳴被?衣人纏着,他一個人,又情況特殊,他能去哪裡?
林曉想起花文逸那張絕色面容,再想起昨晚他宛如野獸一樣的怒吼,心裡充滿擔憂,那麼好看的一個男孩,若是被這種方式折磨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她伸出手臂,潔白無瑕。
按書上描述,經歷過之後,她應該是滿身的草莓印,全身痠痛無比,可是她只覺得傷口疼,其他感覺都沒有,只能說明,花文逸沒有動她,沒用她解除自己藥性。
他不是恨她嗎。爲什麼這個時候居然沒有動她?
是不屑,還是保護?
沒有哪個男人能做到在那種情況下不碰她,即便是碰了她,他也可以有爲自己開脫的藉口,而她是自己送上門去的,所以,就算事情發生,她怪不了他。
林曉糊塗了,心裡對花文逸多了一絲異樣的感覺,她按壓住內心的異樣,轉身,準備回木屋換衣服。回花府。
總不能穿着這樣血跡斑斑的衣裙回去。
突然一聲巨響,湖心中綻放開一朵好大好大的浪花。
美的炫目,卻看的林曉心裡一驚,湖中有怪物?
一個身影從浪花中直衝向空中。而後在空中做了一個優美的旋轉,箭一般的射向林曉這邊。
林曉嚇得一個踉蹌,匆匆後退,差一點跌倒。
看到林曉的狼狽樣。一身水花的人,發出一聲輕笑。
林曉張嘴結舌:“二......二少爺。”
從水中出來的這個人,居然是花文逸。
他完好無暇,面色如玉,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美的讓林曉覺得在他面前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破壞了他面上的那一抹美。
花文逸沒事,真是太好了,只是有一點點不對勁。
林曉心裡先是一鬆,接着一愣,努力去想,卻怎麼也想不明白,是哪裡不對勁。
一直到,花文逸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她才恍然,花文逸的個頭。居然比她高出一頭,記得她在靈堂上被他攔住的時候,他倆差不多高。
一夜之間,他就長高了?
“看夠了沒有?”花文逸被林曉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他恨她,卻最怕看到她的眼睛,雖然藥性解了,可是看到她。心裡依然有一絲騷動。
林曉趕緊低下頭,不敢看花文逸,不知道他的藥性解了沒有,若是他好不容易堅持一夜,卻在這時忍不住了,那她可真是欲哭無淚。
花文逸找了一處地方,盤腿坐下來。
不一會他周身升起淡淡煙霧,再過一會。他身上的溼衣服居然變幹了。
花文逸滿意的笑了,沒想到自己昨夜因禍得福,在水中他沒有壓抑自己,而是練功。沒想到一直沒有突破的內力居然藉着水力得到突破,讓他輕鬆解了藥性,拉長他身體骨節,讓他長高不少。
領悟到湖水對他的幫助後,他索性在水底調息修煉,一直到聽到林曉推門出來的聲音,才破水而出。
利落起身,看到林曉還傻傻站着,花文逸臉一冷:“去把你這身髒兮兮的衣服換下來。”
一會花鳴應該帶着蘭花大夫前來,昨夜他跳進湖裡之後,左思右想,不讓對她置之不理,讓她就這樣死了,那孃親的死就要再從頭查,他纔上來給她包紮好,重新回到湖裡。
林曉低頭。血跡斑斑,衣衫不整,她立刻跑進木屋,關上門,拿起門栓,又自嘲笑了,花文逸若是想進來,這門栓根本擋不住他。他若是想對自己不軌,昨夜就不會放過自己。
林曉忍着疼,閉着眼不敢看傷口,換好衣服走出來。花文逸背對着她,一動不動望着湖面。
“二少爺......”
林曉知道他一定察覺自己出來,低低叫道。
花文逸轉身,語氣淡淡:“你脖頸上的鑰匙是哪裡來的?”
林曉一愣,想起自己被撕裂的衣服,不清楚花文逸是先撕裂她衣服的時候看到鑰匙才住手,還是因爲見到她脖頸上的鑰匙才撕裂她的衣服,她望着花文逸。長高的他,不再是那個俊美的少年,而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了。
她臉一紅,她在想什麼呢。
“二少爺,我說的話,你都會相信嗎?”
既然鑰匙被他發現,林曉知道不能再瞞着他,可是,前提是,自己說的,他相信嗎?
想起他對她的態度,林曉認爲花文逸不會相信她的話,萬一以爲是她跟世子爺勾結......她不敢想下去。
花文逸盯着林曉,換了一身素白衣裙,顯得她臉色格外蒼白,好在?衣人那一劍雖然刺傷她,卻沒有傷及骨頭,否則她今天能不能醒還很難說。
對她昨晚捱了一劍咬緊牙關哼也不哼,花文逸心裡有一絲欣賞,想到她終究是一個柔弱女子,他聲音柔和一些:“嫂子這話怎麼講,你我是一家人,我怎麼會不相信嫂子?”
陽光照射在湖面,反射到林曉眼中,光彩耀眼,她臉上顯出淡淡笑意,宛如一朵小花開在蒼白的臉頰上,讓花文逸在看到她笑容的時候,心好似被什麼東西重錘,砰的一聲響,突然失去看她的勇氣。
她笑什麼?
“二少爺說的極是,我們是一家人,在回答二少爺問題之前,二少爺能否先回答我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