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府前廳。
族長一臉怒容坐着,身後站着他的兒子兒媳婦等人,兒媳婦還在不斷的抹淚抽泣。
花文逸走進前廳,對族長行禮:“文逸見過族長,不知道族長今日來是......”
管家跟花鳴守在門外,面面相覷,少奶奶自個病都沒好,怎麼又出了這檔子事。
“文逸。文瑞家裡的呢?”族長心裡掛念孫子,無心跟花文逸兜圈子,直接了當問。
“嫂子病了,不便前來見族長。”花文逸淡淡開口。
族長沒說話,族長的兒子蹦起來了:“什麼,喪門星病了,我不相信,她是躲起來了吧。”
花文逸盯着他:“文民哥,你大小也是個保長,怎麼如此說話,嫂子有名有姓,再說,她又沒做虧心事,躲起來做什麼?”
花文逸這話明着是說給花文民聽,實則是說給在場的人聽,大家沒想到花文逸會向着林曉說話。都愣住了。
族長也是一愣,隨即臉一本呵斥兒子:“你看你,年紀不小了,連文逸一半才沉穩都不到,退下去。”
花文民委屈望着族長:“爹......”
他心裡惦記着的是他的兒子,他的兒子病了,罪魁禍首就是林曉,難道還不許他多說幾句了?
族長卻是暗自心驚,才短短兩天不見,花府發生什麼事情了,花文逸這話裡處處向着林曉說話,這又是爲何?
“族長,”花文逸目光落到族長臉上:“上一次在祠堂門口,我已經對族長跟大家保證,嫂子會一直留在花府,如今嫂子就是一直呆在花府沒有出去,不知族長所謂何事要找嫂子?”
族長也盯着花文逸,算起來,花文逸要叫他一聲姨爹,他們是親上加親。可眼下,他可是一點沒把自己當做姨爹來對待,話語裡卻處處偏袒林曉,難道林曉已經影響到花文逸了?
如雷轟頂,族長騰的一下站起來:“文逸,你現在立刻把文瑞家的叫來。”
“族長,嫂子生病了,不能見客。”花文逸想都沒想,當即拒絕。
“你......”花文民氣的朝花文逸瞪眼,卻因族長在場,只能無聲的表示他的憤怒。
族長一字一句:“病了也要叫來,我孫子現在命在旦夕。只有她能救活。”
族長這話說的花文逸笑了:“族長,我不明白族長的話,嫂子只是一個普通女子,在你們眼中。她還是喪門星,如何能救人?”
“這件事就是跟她有關係,只要她死了,我孫子就有救了。文逸,你不會護着這個喪門星,而看着小興死吧。”
花文民媳婦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花文逸面色一冷,他說過,除了他,再沒有一個人可以決定林曉生死:“族長,嫂子嫁入花府,就是我花府的人,我可不想讓她無緣無故喪命,做我們花府的冤死鬼,到時候弄得花府不得安寧,再說,嫂子一直生病,小興的病怎麼會跟她有關係,這是誰說的?”
“是神婆說的。”文民媳婦抽抽搭搭回答。
花文逸臉色更冷,花氏神婆。是大家所尊重的婆婆,她如何下這樣的結論,爲何要讓林曉死?
事情牽扯到神婆,花文逸心裡細細尋思。他知道自己若是強硬起來,一定會惹怒族長跟神婆,讓整個花氏的人都不滿,林曉現在情況不是很好。他必須要找到害她的分身,先讓她好起來,才能再跟大家講明情況。
這是花文逸第一次爲了別人而改變自己的心意,外面的花鳴原本心一直吊着,自家少爺的脾氣性格沒有人比他再清楚了,花夫人他就從來沒買過賬,別說這些人,他還想着要是二少爺跟他們翻臉。自己的趕緊上前維護二少爺,沒想到二少爺突然語氣緩和多了說話,花鳴一顆心才落到實處。
爲了少奶奶,二少爺居然對族長說他會從京城請來名醫給小興看病。花鳴真是驚掉眼珠子了。
族長跟兒子兒媳婦對視一眼,花文逸這話,他們到不認爲是搪塞他們,京城有個靜夫人,他們一直都知道,若是靜夫人發話,京城來名醫是沒問題,可是神婆說小興的病跟林曉有關係,必須要林曉才能救活他,他們要怎麼辦纔好?
“我這就飛鴿傳書給母親,讓她找名醫前來安和。”門口響起夏文中的聲音。
大家齊齊望過去。
“文中見過族長。”夏文中上前對族長行禮。
族長慌忙站起來:“文中少爺不必多禮。”
不管靜夫人在京城過的怎麼樣,她都是王府的人,花氏一族都引以爲傲,對花府多了一絲敬畏,對夏文中就更多了幾分敬重。
“族長,我在京城。曾因爲喜愛醫術也拜師學醫過一段時間,能否讓我去看看令孫的病呢?”
夏文中的請求,出乎所有人意料,不過他相信,對他的請求,族長不會不答應。
果然,族長略一遲疑,就答應下來。
文中少爺要去他家。是他家的榮耀。
夏文中先是對族長說:“族長稍等一下,我還有幾句話要單單對文逸說,說完我就隨族長前去。”接着對花文逸使了個眼色,徑直走出前廳。
花文逸見狀。也邁步走出去。
門外,花文逸看着夏文中:“表哥,你真的會看病?”
“我哪裡會看病,我只是想爲你爭取時間,你趕緊去找表嫂的分身,表嫂情況不能再脫了,族長令孫這邊,我先修書給母親。讓她找京城最好的大夫前來,你就不要擔心了。”
花文逸略一沉思,這個時候,也只有夏文中這樣安排最合適,沉?着點點頭。
“玉蟬有問題,只是我到現在還沒查出來她把表嫂分身藏哪裡去了,不過我派夏全出去查府外有沒有跟玉蟬相干的人,相信他很快就帶消息回來。”
花文逸盯着夏文中,他第一次看到夏文中這樣爲別人的事操心,這個別人巧了,偏偏是林曉,他心裡頓時不悅起來,可是眼下不是他想這事的時候,他強壓下內心的異樣,再點點頭:“好,就按表哥說的來。”
夏文中跟着族長他們離開花府,花文逸盯着他們的背影,很久都沒有說話。
夏文中之所以這樣熱心,絕對不是爲了他,一想到他爲林曉才做這些事情,花文逸心裡,立刻堵的滿滿的,上一次他已經有所警覺,他相信夏文中也聽得出來他的話裡意思,他是要夏文中離開花府回京城去。
沒想到,夏文中卻偏這麼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