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袁威全幅武裝,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到了我們身邊。
忙沉心靜氣豎着耳朵去聽,發現這地方的四周都佈滿了人,呼吸都很微弱,如果不是用心去聽還真聽不出來,看樣子都是練過的!
忙側臉去看師公,他這不會又是放水了吧?
這蠱林可是他的地盤,這會來客了他一點消息都沒有?
“有高手啊?”師公依舊半坐着,毫不客氣的朝袁威身後望道:“還不請出來?反正你在這四周都布了人手,還怕我這沒腿的跑了不成啊?”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從袁威身後傳來,跟着一個穿着迷衣服的蒙着臉的人揹着一個着紅衣袈裟的和尚走了出來!
“淨塵法師?”我看着那大和尚兩眼就是一愣,我對淨塵一直都抱有好感。
當年開石棺時,他爲了救大家,跟承平法師用斷了雙腿的代價喚醒了差點被面具喝去了的我,還送過我佛珠,給過陰龍一顆藥丸,可現在他也是跟袁威一夥的了?
“我還以爲是誰這麼悄無聲音的破了我布在蠱林裡的那些東西,原來是淨塵法師!”師公臉色輕鬆,朝阿二道:“給淨塵法師上茶!”
阿二當下十分聽話的倒了一杯茶給淨塵送去,輕聲細語的請他喝!
“老納不敢當!”淨塵接過茶朝師公作了個揖,臉上有點發紅的道:“你佈下的那些道門法術在我破之前就被這位小先生給破得差不多了,我就是撿了個便宜!”
我順着淨塵指的方向一看,竟然是隻到了我膝蓋的小白,當下忙低頭去看小白,生怕他也是袁威一夥的。
“你跟着我?”小白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惡狠狠的盯着袁威道:“你是壞人!”
我忙拉着小白退後,這些老一輩子的聊天,我看準機會下手就成!
“張陽!張陽!”我正四處瞄着,耳邊就傳來王婉柔輕柔的聲音道:“不要看着我,我這是鬼差之間傳話的秘法,等下你和小白直接對另人那些不知道來頭的出手,我讓魏燕去對付外面佈下的那些人,如果有人開槍我會用法暫時定住,淨塵和袁威由我和苗先生來對付!”
我假裝瞄着四周,眼神卻去瞄苗老漢,發現這貨手指不停的彈着,別人看起來像是煙癮犯了,可我知道這老漢一直都是抽旱菸的,這會急成這樣一定是也聽到王婉柔說話了。
可問題是我去瞄王婉柔的時候,卻發現她的嘴根本就沒有動,反而是緊緊的抿着,似乎十分緊張。
“袁將軍這麼聲勢浩大的來我這蠱林做什麼?”師公給淨塵上完茶之後,竟然就不去理他了,將他跳脫的個性演繹得淋漓竟致的去問袁威。
淨塵抿了一口茶,原本似乎還有話要說,被師公這樣一搞,好像他一點都不是主角,反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角色了,臉上卻半點也不難堪,還朝我笑了笑。
“最近一年裡石棺被挖出來的比較多啊,雖說丁良真的在丹霞山,可我聽說張陽被挖出來之後,我就來田家寨裡等啊,無論怎麼說,有你和蠱洞在,他們這些人怎麼都會來蠱林的吧?只是沒想到這麼快!”袁威很是得意。
看着我緊緊的拉着小白,他還假惺惺的安慰道
:“張陽不必害怕,你師公在呢!我今天來是想請秦老先生一塊回去,有點事情請教!”
“是石棺裡的東西都不受控制了吧?”師公突然哈哈一笑,指着袁威突然就是一道掌心雷道:“陽妹仔,你看着這才叫掌心雷!”
“轟!”
我當下對於師公跳脫的認知就上了一層,前一秒他還得意呢,下一秒他就毫無徵兆的出手了。
還沒回過神,眼前就是一白,然後才聽到一聲雷響,跟着身下就是一滑就到了黑蛇的身上,一雙瘦而有力的手緊緊抓着我道:“衝!”
“動手!”王婉柔突然大喝一聲。
我眼睛剛纔強光一刺,這時才能朝前看,卻見淨塵盤腿擋在袁威身前僧袍已經被燒了大半,而胸前的地方溼了一大片,嘴角還帶着一點點有腥紅。
“陽妹仔,你再看看什麼叫作金剛伏魔印!”師公跟着又是一聲大吼,跨腿坐在黑蛇的頭上,雙手結着印就朝淨塵的頭頂印去道:“你這行內的叛徒!”
“阿彌陀佛!”淨塵忙將袁威朝後面一推,雙手合十念着佛號就直接打坐在原地。
“砰!砰!”
四周槍聲四起,可王婉柔卻十分淡定的揮着摺扇,而魏燕已經不知道去向了。
苗老漢招呼着那不知道哪重瞳子一樣排到阿幾的紙人,對着對面那些穿迷彩服的就衝了過去。
“去!”師公看着淨塵那樣子似乎有點火起,對着淨塵的光頭就是重重的一巴掌道:“南嶽怎麼也敗落成這樣了?”
“嘶!”黑蛇也有點不服氣,蛇尾也跟着重重朝淨塵掃了一下。
“咯!咯!”
我本來還想讓師公對淨塵手下留情的,可見師公還真沒動手,心裡一鬆就聽到身後公雞大叫。
“咯!”
我還沒回過神,感覺前面一陣大風颳過,夾着一股子的雞味,就見一隻全身金黃的公雞頂着兩坨鮮紅的雞冠,從前面直接飛了過來。
“嘶!”黑蛇一見雞竟然四眼都放光,蛇信一展就朝那雞伸去。
我聽過苗老漢用吃雞引誘過它,知道這貨肯定是喜歡吃雞的,也不大擔心了。
“嗯!我的孩子……嗯!”
可雞聲剛一過,就感覺全身一冷,一股子濃濃的血腥味在整個林子裡蔓延,還有女人哇哇的哭聲。
我忙擡頭一看,就見對面一個全身黑衣黑褲的乾瘦老頭,手裡正抱着一具已經乾巴巴的嬰兒屍體,正沉着臉喝斥着對面一個披頭散髮,身下流血不斷的女鬼。
“陽妹仔!下去!”師公突然朝我大吼一聲,手裡猛的就扯到了什麼道:“刑屍一派的老貨們也來了!”
我忙順眼一看,師公手裡扯到的,竟然就是一根比頭髮絲還細的魂絲。
忙就順着黑蛇滑下來,剛想好好交待小白,手就被他一甩道:“我去找吃的!”
然後這貨竟然直衝衝的朝一個揹着一個大布袋,裡面不時傳來咕咕聲的大胖子衝了過去。
我這才發應過來這貨的戰鬥力只在我之上,心裡頓時就是一鬆。
“去!”正想着我是先幹掉袁威解恨呢,還是先搞定其他人到
時留着袁威一個好好折磨,就聽到一個陰沉的聲音沉喝一聲,然後那個披頭散髮的女鬼就朝我撲了過來了!
我剛纔就看到她了,只是對她還是很同情的,這種這難產婆,怨氣重得很,如果一屍兩命的話最麻煩。
我聽師父說過,以前接生的條件差,所以難產婆多,許多人家爲了避難產婆都會移牀,讓難產婆找不到她以前睡的地方,免得她還天天回來。
民國時有一戶地主家兒媳婦要生小孩了,地主老婆爲了省接生婆的錢,想着自己也有生過幾個孩子的經驗,就沒有請人,只等兒媳婦要生產時自己動手。
兒媳婦肯定不同意的,只是那時光是婆婆這個身份就能壓死她,而且兒媳婦也沒有多少私房錢,只能擔驚受怕的忍着。
結果地主老婆一個不小心,孩子被憋死在肚子裡,一屍兩命!
他們家馬上就移了牀,可那兒媳婦死得不甘心啊,找不到自己的產牀,就每天夜裡一間間房的找,一張張牀的摸,搞得地主家一得不得安寧。
後來搬了家,然後那地主家重新建了房子還是這樣子,那難產婆還是一間間房的去找牀,一張張牀的摸人,嚇得新建房子的房主連房子都不要了。
後來怎麼了師父也沒說,只是讓我如果碰到難產婆,能避就避,千萬不要惹。
一是她們身負兩命,怨念特別重,我對付不了;二是她們能留在人間,全靠對孩子的那一點念想,我們除去了她也損的是陰德。
可眼前這個被幹巴老頭控制的難產婆,明顯連孩子的屍骨都被人給搞了去,更且被這乾巴老頭子這麼呼喝着,這怨氣豈不是更重。
“嗯!”那難產婆對着我嗚嗯了一聲,猛的雙目一睜,身上的血腥味就更濃了,跟雜草一樣的頭髮一下子就蓬了起來,雙手上青筋迸現猛的就朝我飛撲了過來。
“着!”我忙就一轉身,對着那難產婆就是一記掌心雷。
“嗯!孩子!”那難產婆又是一聲尖叫,我那道掌心雷威力比五年前我還沒被埋的時候威力可大多了,但難產婆叫了一聲之後,那雜草一樣的頭髮竟然順勢而長,朝我的手纏了過來。
我見這跑了跑不過人家飄的了,心裡一沉,轉身一立,腳下踩着禹步,舌抵上鄂,雙手結着金剛伏魔印就朝那女鬼額頭印去。
“疾!”我咒語一完,對着那女鬼就是一道法印。
我看着明顯一道金光印在那女鬼的額頭之上,心裡就是一喜。
這金剛伏魔印的威力大增啊,果然那女鬼雙眼就是一沉,已經纏到我手的頭髮一下子就軟了下去。
我慌忙就想先一隻手定住,然後伸手去掏定魂符,可單手在胸前摸了半天才發現自己哪裡的揹包裡哪裡有那些東西啊!
忙步將手指放在嘴邊,想咬破手指用血先畫上一張。
“咔!快出手!”
我剛將手指放在嘴邊,就聽到一身骨頭斷裂的聲音,扭頭一看,就見那乾巴老頭將然將他懷裡的孩子的屍骨的一骨脅骨給掰斷了。
“嗯!”
難產婆慘叫一聲,扭頭看了看乾巴老頭懷裡的屍骨,眼裡竟然流出了一串血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