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周亮一個大男人赤裸着身體不停的扭動,嘴裡還發出那種女人的聲音,驚得我眼睛都快瞪了下來,這也太古怪了吧?
重點是他那個叫聲,實在是銷魂不已啊,如果不是我認識周亮十幾年,我絕對會認爲他只是女扮男裝又剛好長了一張男人的臉而已。
“唉!”周標一見周亮又這樣,重嘆了一口氣,認命的任由師叔將他拉在病牀邊坐了下來看着周亮在一邊不停的扭動。
周亮這時已經停止了呻吟而是邊扭邊不停的大叫,惹得病房門口罵孃的無數,奇怪的是卻沒有人走進來大罵。
而師公和苗老漢還有大紅和魏廚子這兩對完全都沒有醒過來的意思,更不用說長生和元辰夕這兩個舊傷剛去又舔新傷的貨了,這些人都醒得雷打不醒,估計也是傷得不輕啊。
師叔見我驚得嘴都合不攏,伸腳踢了踢我的牀沿道:“後面還有呢,不要吃驚!”
還有?
我扭過頭去滿是懷疑的看着周亮,都折騰這樣的了還有?他這身體還能這麼掙騰?
“唉,所以現在我都不敢讓他出來見人了!”周標認命的坐在牀邊不停的嘆氣,兩眼巴巴的看着我道:“黑先生出事之後,張陽你也安心的讀書,可後來出了事你又忙得見不着人影,所以這些年我也沒求過你什麼事情,但這次周亮的事,我還是想請張陽你幫幫我,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實在是……”
周標說着眼淚就巴巴的朝下掉,嘆着氣道:“周亮這幾天不對勁我都不敢讓我家婆娘知道,將他藏在外面的房子裡找人看着。我那婆娘最是會想多,萬一知道周亮成了這樣,還不得找我拼命啊!”
我瞄着周標這胖子,突然想到他家婆娘我一直都沒有見過,而且周標似乎對她很是照顧,真是一個好命的女人。
周標見我看着他,以爲誠意不夠,眼裡竟然閃過一點失望,看着周亮沉沉的嘆氣道:“張小先生,你也知道你們這一行的規矩,這次要多少錢你直說,我周標絕對沒有二話。”
“多少都沒有問題?”我聽着周標連稱呼都改了,從“張陽”到“張小先生”,這其中的道道可不是一個名字的了,而是他對我已經沒了感情線可以拉了。
周標兩眼沉沉的看着我,從師叔的牀邊站起來,拉過牀下面陪護的凳子,認真的坐在我面前,以談生意的口吻道:“請張小先生開口!”
“多要點,這醫院的醫藥費也不便宜啊,還有住院費啊,我們的誤工費,這邊一房子人,都有份的啊,還得給小白存學費啊……”師叔掰着指頭算着錢,眼神緊緊的盯着周標,臉上全是戲謔的表情。
我看着周標這胖子額頭上全是汗水,眼裡血絲都朝外迸着,緊緊的抿着嘴看着我們,雙手握拳不說話,估計這氣是生大發了。
“哇!”
我正看着周標,想着他還能撐多久,就聽到病房裡猛的跟着打雷一樣的響起來了一聲大哭。
嚇得我差點從我只睡了一邊牀沿的病牀上給掉了下來,雙眼飛快的打量着病房,只見原本邊扭邊叫的周亮這時張着嘴坐在地上,眼裡的眼淚如噴泉一般的朝外面涌出來,那赤祼祼的傷心模樣就別說了。
光是他那張大的嘴裡不停的翹動的鮮紅舌頭,就讓我想到那些不過出生兩三天要吃的小孩子,而眼前這個張嘴大哭的卻是剛剛在我眼前吃了一大盒巧克力,還是連大紙箱一塊吞的那種,這會子又怎麼了?
周標氣憤的瞪了我一眼,忙從凳子上跑起來去拍着周亮跟哄小孩子一樣的哄着。
“來了!來了!”
我正看着周亮想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就聽見陽臺上一陣“啪啪”的聲音,跟着就見小白從洗手間出來,手裡拿着一個超大的奶瓶。
是現在那種小賣部裝糖賣用的,小白伸着瘦瘦的短胳膊都完全抱不住瓶身,全靠提着上面的奶嘴跑過來的。
我看着那幾乎一桶奶粉全衝進去也就衝這麼多的奶瓶,實在想不通,怎麼周亮一下子從一個蕩婦就就變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娃娃了。
“謝謝!”周標從小白手裡結過奶瓶,用力的抱着奶瓶想喂到周亮嘴邊,可怎麼也提不起來,只得愣愣的看着小白。
“我來!”小白拎着奶嘴,直接塞到周亮嘴裡,然後拍了拍手道:“這東西一點都不好喝!”
我完全都不知道小白這貨怎麼從洗手間裡泡出這麼大一瓶奶的,倒看着周亮真的跟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一般用力的吸着奶嘴,突然感覺到有點害怕,這變化的幅度和速度都有點快了啊!
“看出來了沒?”師叔在一邊又喝了一大口粥,瞄着安靜喝奶的周亮,朝小白道:“可以去開門了!”
“嗯!”小白似乎十分樂意照顧年紀和體形都比他大可智商沒他高的周亮,歡快的應了一聲,就灑着腳丫子跟去開門了。
“開門做什麼?”我看着小白先將門後面的東西推開,然後跳起來扭動着門,就有點奇怪的道。
師叔終於一口將碗裡的粥喝完,指着周標道:“你以爲我們住在醫院的大病房怎麼沒有人來拍門啊?”
我斜着眼有點疑問的看着師叔,我還以爲是因爲我們有特權呢,可在走廊上罵的人還是不少啊?難不成另外有安排?
師叔指了指周標道:“這貨派了好幾個人在門外站着呢!”
這時小白已經將門打開了,朝外面招了招手,然着歡快的拖了一個大紙箱子進來,又砰的一聲將門又鎖上了。
我看着跟剛纔周亮吞下去一模一樣的紙箱又有一個被拉了進來,有點奇怪的可能着小白,這又是要鬧哪樣?
就見小白熟練的將紙箱上的膠帶打開,從最上面掏出一大罐奶粉和一個一模一樣的奶瓶,啪啪的又朝洗手間跑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撐着手費力的起身,看着紙箱裡各式各樣的玩具零食,還有幾套嶄新
的衣服,聽師叔的意思——這周亮還是一次一次往復的?
“哇!哇!”我正想着,就見周亮已經將一大瓶奶給吸乾了,還不停的大哭,似乎還沒有吃飽。
周標看着心疼,想叫小白送奶進來,又擔心沒有泡好,自己又抽不開身,想叫我又想剛纔的不愉快不好開口,只得瞄着周亮不說話伸手不停的拍他。
師叔忙朝周標擺了擺手道:“喝點就成了,要不然你以爲他吃這麼多對身體好啊?呆會還有瓶子呢!”
“咔!咔!”師叔話音一落,就見那個超大的奶瓶在周亮的“鐵齒銅牙”之下,咔咔的咬成了碎片,跟着就跟吃薯片一般一塊一塊的吞了下去。
我終於知道爲什麼要又送一個紙箱進來了,周亮這種情況還真是周而復始的,而且每個階段還必須保持這個階段該有的生活習慣,當然他這種什麼都不能吃的不算。
周亮將奶瓶吃完之後,就開始啊啊的叫喊着了,然後瞄着周標就哭。
周標十分熟練的從紙箱裡抽出一個撥浪鼓給他,然後看着我道:“張小先生,你就直說周亮這種情況要多少錢,怎麼辦吧?你行與不行一句話,我周標絕對不勉強!”
我看着周標那急樣,呵呵一笑,指了指周亮道:“如果不給他喝奶會怎麼樣?”
“他會見什麼吃什麼,包括他自己!”周標朝我指了指周亮的手,眼裡一是傷心的道:“剛開始我不知道怎麼辦,就任由他哭,結果他將自己胳膊上的肉全部都咬下來了,只是隔一天手上就完全好了。”
“呃……”我看着周亮那樣子,這種情況完全是沒有聽說過啊,吃自己的肉?
還是生吃?用咬的?
這種詭異的事情估計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出來,不說痛,光是靈體的本覺都不允許肉身這麼做。除非那個時候在周亮體內的,並不是周亮自己的靈體。
這麼說來的話,周亮是被什麼東西上身了?
我想到這裡,扭過頭去瞄着師叔道:“多久一個往復啊?”
“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而且還很準!”師叔朝我揚了揚他手裡的手機,十分高興的道:“比鍾走得還準!”
“一個時辰一個往復?”我看着周亮已經開始扔撥浪鼓,在自己身上亂摸亂抓了。
周標慌忙幫他穿上一身衣服,然後從紙箱裡面掏自己的塞給他,都是一些高熱量的東西,估計也是怕周亮吃不飽。
“不用睡覺嗎?”我盯着周亮那樣子,如果一天十二個時辰裡都是這麼周而復始的話,那還真是夠嗆的。
周標伸手幫周亮扣着釦子,冷笑道:“張小先生問得真是好笑,不是說是兩個小時一次往復嗎!”
我見周標冷笑,知道他是真的來火了,朝師叔擠了擠眼。
可一想到周亮的情況就真的有點摸不着頭腦了,他這種情況看上去跟民間傳說的那種“娘娘”上身一樣,可又不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