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散盤子已經昏迷三天了。靜靜的躺在王宮裡不吃不喝,不說不動,猶如死去了一般。
劉同走進來,望着一動不動的散盤子,不由得有些傷感,來到散盤子的牀邊跪了下來,對着沒有聲息的散盤子默默的說道:“君上,臣劉同看你來了。臣這一生正是因爲遇到了君上,也纔有了臣的前途和命運。君上對臣有知遇之恩啦!可惜啊!君上卻要離開臣了。這今後叫臣咋辦呢?”
說着,劉同有些傷感了,不由得留下淚水來。
劉同繼續說道:“君上,臣知道太子釗他對臣有成見,恐怕今後難以相處啊!”
此時的劉同面對着這個沒有一點聲息的散盤子訴說着自己內心的想法,當然了,他還是不敢說他打算跟石駝控制太子釗的事情。
說着說着竟然有些迷糊,要知道自從散盤子受傷之後,劉同就沒有好好睡過一個覺了。
“寡人知道你的苦衷。”就在劉同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聽到散盤子說話了。
劉同吃驚的睜大眼睛,只見昏迷了好幾天的散盤子竟然微微的睜開了眼睛,輕輕的對劉同說道。
“君上,您醒了?”劉同吃驚的問道。
“嗯---”散盤子也不多話,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君上醒了,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的。我這就叫內侍給君上準備吃的。”劉同高興的說道。
雖然劉同打算軟禁太子釗,但是對於散盤子還是有感情的,見國君醒過來,劉同趕緊說道。
“不了,不了,寡人累的很,也不想吃東西。”散盤子制止了劉同給自己準備食物的想法。
劉同繼續跪下來,抓着散盤子的手道:“君上嚇死微臣了,臣還擔心您會有個三長兩短呢?臣有罪,不該請君上前往狩獵啊!”
散盤子望着劉同道:“這乃是寡人命中一劫,躲不過的,你也莫要自責。不過寡人在臨死前還在爲你擔憂,總覺着自己現在還不能死.”
君臣在一起時間長了,也是有感情的。當劉同聽到散盤子在臨死前還在爲自己的前途着想的時候,淚水更是止不住的嘩嘩直流,“君上莫要說這些,臣只盼望着君上能夠早日康復,重新回到國君的位置上處理國政。”
散盤子輕輕地搖搖頭,悽慘的一笑道:“沒有可能了,寡人命不久矣。”隨後散盤子凝視着劉同,“寡人死後,你就趕緊離開散國,不要貪戀這裡的榮華富貴,早早的離開。我知道太子釗他容不下你的。你若繼續待在散國的話,太子釗遲早會殺了你的。”
劉同知道散盤子說的都是實話,但此時的他還不想離開散國,於是對散盤子道:“君上爲臣考慮的甚是周全,不過在太子釗沒有回過之前,臣還是不能離開的。”
“嗯---,這就好,你這就叫人請太子釗回國,寡人命不久矣!”散盤子微弱的說道,說罷再次昏迷過去。
劉同望着再次昏迷的國君,心中五味雜陳。雖然散盤子對他已經是仁至義盡,該說的都給他說了,但劉同是不會明確的告訴散盤子自己將跟石駝一起控制太子釗的事情。
幾十年的經歷告訴他,有些話該說,有些話永遠都不能說。
畢竟自己跟散盤子只是君臣關係,而太子釗跟散盤子之間確實父子。孰輕孰重,劉同還是能夠分的清楚的。
就在同時,任籍和內侍總管馬不停蹄的向鎬京趕去,當天晚上就趕到了鎬京。
二人簡單的商議了一下,由內侍總管出面明天一早前往夏官宮中向太子釗稟明此事。而任籍則在城外等候。任籍很清楚劉同跟太子釗之間的關係,若自己的出現在夏官宮中反而會引起太子釗的懷疑。
所以還是內侍總管一人前往的好。
果如任籍猜想的那樣,當內侍總管向太子釗稟明散國的情況之後,太子釗二話沒說便向夏官大司馬稟明瞭情況,準備回國了。
在內侍總管的陪同下,太子釗坐着車駕出了周王室的都城鎬京,一路向西而行。
走出沒多遠就看見前面有一隊兵馬等候在路邊,爲首的竟然是劉同的家宰任籍。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見到任籍等人,太子釗不解的問道。
“我家主公擔心太子在路上遇到不測,所以拍微臣多帶些兵馬好保護你的安全。”任籍拱手答道。
“哼---,劉同操的什麼心,本太子在這條路上不知道走了多少次,從來沒有遇到過什麼不測,偏偏在這個時候要他操心。”隨後太子釗手一揮,對任籍道:“你走吧,我不需要人保護。”
說罷,太子釗命車伕快馬加鞭向西奔去。
任籍愣了愣,隨後手一揮對身後的兵馬命令道:“跟上前面的車駕。”
“諾---”隨後任籍帶領兵馬跟上了太子釗的車駕,一路向西而行。
雖然散國距離鎬京有好幾百裡地,但是人急馬快,當落日把餘暉灑在散城城頭的時候,太子釗的車駕趕回了散國王宮。
跳下車駕,太子釗一路小跑着向王宮奔去,現在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要趕在君父之前能夠見上他一面。
當太子釗一路小跑着進了君父的寢宮時,只見散國相國劉同和散城將軍石駝早早就待在了宮中。
見到二人,太子釗稍稍有些吃驚,“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臣劉同見過太子殿下。”劉同沒有回答,而是拜見道。
“見過太子。”石駝也跟着拜道。
“事情是這樣的,君上大前天外出涉獵的時候因車駕受驚,從車上落下,重傷不已,已經昏迷多日。臣等擔心,所以才命人將太子請回國內。還望太子見諒。”隨後劉同客氣的對太子釗說道,“由於擔心君上的病情,所以我們就一直待在這裡,隨時聽從君上和太子的調遣。”
聽完劉同的解釋,太子釗一臉的不屑,“哼---,我君父原本身體好好的,怎麼出去打了一次獵就變成了今天的模樣。你說說,你這個相國是怎麼當的?”太子釗厲聲責問道,“還有你身爲散城將軍,到底操的是什麼心?”順勢太子釗連同石駝也質問了。
“臣有罪,臣不應該讓君上外出打獵。”劉同連連自責道。
“哼---,現在才知道認錯,晚了---”太子釗很是輕蔑的說道。
“釗兒,你回來了?”就在太子釗質問劉同和石駝的時候,一直躺在牀上的散盤子竟然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