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首陽山,老子對高歌道:“女媧娘娘的造化之道,你看懂了多少?”
高歌笑道:“造化之道精深玄妙,也就看懂了二三成。”
老子點點頭,道:“瞭解一二即可,不用投入太多精力,專研自己的道,纔是最爲重要。”
高歌受教,又笑道:“女媧師叔開闢世界,好像留有很大餘地,看師叔輕鬆自如的模樣,那太素天,再大個幾倍,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老子點點頭,道:“此應有之義,不過是一個道場,再大又有何用?”
高歌不由一怔,道:“難道師叔不準備遷移一些妖族進去?”
老子笑道:“那是你師叔的道場,與妖族何關?”
高歌搖搖頭,這麼巨大的一個世界,就這樣讓它自己荒蕪,放任它自己發展,這多麼浪費呀!
聖豪的世界,神仙都不懂!
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師父,女媧師叔開闢的世界,還隸屬洪荒嗎?”
老子一怔,道:“女媧是洪荒聖人,開闢出來的世界,當然隸屬洪荒。”
高歌微微皺眉,又想起自己得到了那塊混沌白玉靈石,他所演化的小空間,就不屬洪荒管轄。
老子沉聲道:“高歌,你是盤古嫡親,在盤古創造的洪荒天地,自可享用這洪荒最好的一切,可你如有其他想法,你就和其他生靈一般,會遇到無數的艱難險阻。”
高歌點點頭,低頭不語。
老子心裡嘆了口氣,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老子通過數千萬年的不斷教導,已經把高歌全須全尾地領進了大道之門,還做着各種動作,準備再送上一程。
可偏偏這個弟子還不滿意,還想要往外跑,老子這個做師父的,也很無奈呀!
但在求道這事上,又是無法規勸的,旁敲側擊幾次,老子都怕影響了高歌的道心,哎!一切都順氣自然吧!
老子和高歌,來到人族領地。
此時的人族,和百年前已經有許多不同了。
身上一般都穿着草裙,或披掛着獸皮,還可以看見有極少數人,身上穿的竟是麻線編制的簡陋麻衣,在穿衣上,已經有了極大的進步。
頭髮也都紮了起來,雖依舊不太乾淨,但至少不再是蓬頭垢臉了。
出門之人皆手持長矛,短棒,還有些扛着沉重的石斧、獸骨錘,每隊皆有扛大盾的,顯然狩獵隊伍有了明顯的分工。
老子點點頭,誇獎了幾句,然後就後悔了。
高歌在人族威望太高,一到這個部落領地,被人看見,吆喝聲就遠遠傳來,不多時,遠處就跑來數百人,顯然都是來迎接高歌這個老祖的。
老子只得道:“你不用跟着我了,自去做你的人祖。”身體一晃,就消失在原地。
高歌張了張嘴,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他還想跟着重聽一次師父的講道,溫故而知新,可以爲師也,可這些混蛋把自己的算盤給攪亂了。
不提來迎接高歌的人族,莫名其妙地感覺到老祖的怒意,以爲自己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好,一再反思,心頭喘喘。
老子再次出現在一個新的部落領地邊緣,身上穿的,已經變成了簡陋的麻衣,腳穿芒鞋,持着個柺杖,慢慢走了進去。
碰到出來狩獵的男人們,以爲他是其他部落走失的老人,好心地要送他回去,老子搖頭拒絕,男人們只好給他留下快烤肉,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碰到採摘果子的女人們,善良的女人把他接回了部落,留了些果子讓他吃,囑託部落老人陪同照顧。
老子把烤肉和果子,分給了小孩兒們,在部落周圍轉了一圈,這是個千餘人的大部落,有四個山洞,每天狩獵的男人們,要走出百里遠,才能收集到足夠的肉食供全族人食用。
下午,外出的男人們全部回來了,部落裡喧囂起來,清理野獸皮毛骨肉,清洗瓜果,修補武器工具等等,一派熱鬧景象。
首領給大家分發食物,老子也領到了一塊,吃了幾口,趁人不注意,分給了周圍的幾個小孩兒。
吃飽喝足的人們,在大洞邊休憩,聊天打屁,鍛鍊體魄,老子開始給周圍的人講自己在各地看到的事物。
此時的人們,大都沒有出過自己部落領地的,都願意聽遠方的事情,紛紛圍了過來。
老子挑了幾件趣事說說,就開始講自己如何分辨方向,東南西北如何,日月星辰如何,山南山北如何,樹葉顏色深淺如何!又爲何如此等等!
人們從來沒有聽過這種知識,本能就知道,這些對自己的生活有極大用處,皆靜靜聽着,四周打鬧的人們也停了下來,圍聚了過來,在老子周圍安靜地聽着。
一個方向的辨認,就講了一個時辰,老子停了下來,笑道:“該睡覺了,只有充足的睡眠,第二天才能有足夠的精力狩獵,大家想要知道什麼,我明天再講。”
首領清醒過來,把一干族人趕去睡覺,知道老子是有智慧的人,把老子請到最靠近火堆的地方歇息。
老子就在這個部落住了下來,每天給人們講各種道理,從盤古開天闢地,講到女媧造人,從金木水火土,講到萬物相生相剋,從矛尖爲何要銳利,講到盾牌爲何要厚實。
這一講,就是一年,老子纔在人們戀戀不捨的目光中,向下一個部落走去。
一年的時間,這個部落依舊早出晚歸,只是,狩獵的效率,似乎提高了一些,生活的環境,似乎整潔了一些,族人的眼神,似乎更靈動了一些,其他的,好像也沒多大變化。
老子在下一個部落住下,又講道一年……
一百年之後,人族原來一百個部落全部講完,卻發現,這一百年時間裡,人族又出現了數百個部落。
老子不急不躁,一路行去,一個個部落住下,卻不再講天地萬物,而是講生靈關係,生命的演變等等。
一千年過去了,人族部落的數量不斷增加,老子講道的內容又開始變化,這次講的是各種粗淺的修煉之道,講道的內容不斷變化,至三千年止,老子剛好在最後一個部落把三千大道講完。
此時的人族數量已過億,方圓百萬裡的大平原,已經完全被人族佔據。
無數的人族聽了老子的講道,開始懵懂地修煉,他們的力量,速度,反應能力,大幅度超過了普通族人。
老子聖師在人類傳播智慧的事蹟,已經傳遍了整個人族,數十個向道之心甚堅的人類,一直跟隨在老子的身邊。
這些人白天外出打獵,採摘果子,奉養老子,晚上就聽老子講道,一直跟到了祖山。
高歌帶着明月,把老子迎上了祖山上修建不久的人族祖庭。
此時人族祖庭上下,有找老祖解決問題的,有來拜謝明月幫助的,有心存崇敬過來瞻仰高歌老祖的,有聽說聖師到了祖山,來看熱鬧的,不知不覺中,圍聚了三百人,老子沒有走進祖庭,在山頂坐下,面對三百人族,再次開講。
此乃修仙之道!
這一講就是三百年,三百人族修爲大增,七十二人晉升天仙,其餘人等,也皆到達煉神化虛或煉虛合道之境。
老子停下講道,面露微笑。
造化之道圓滿!
老子清喝一聲:“吾,盤古太清老子,今已得道,立人教以教化人族。”
“以太極圖鎮壓人教氣運。”
“人教立!”
聖人道音傳遍洪荒,生靈俯伏,恭賀老子成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