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有些維持不住我的笑容的,儘管我想保持住。
微涼看着我,她忽然站在原地不動了,就這麼怔怔的看着我,認真地一動不動。
我別過臉去,不想讓她看到我的不堪。
結果,微涼卻偏偏走了過來,她走到我的面前說道,“到底有什麼事,你說。”
“沒事。”
“真沒事?”她挑眉問我。
我點了點頭,“真沒事。”
這件事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微涼說,甚至我也不想說,因爲現在這裡早就一團亂了,我還要在這個時候把我的感情牽扯進來就太不應該了。
“沒事是吧,那咱們就去喝酒!”微涼笑了,開口和我說道。
我怔怔的看着微涼,微涼繼續說道,“這世界上所有的煩惱,沒有一頓酒解決不了的,如果一頓酒解決不了,那就兩頓!”
我被她不知道從哪裡的邏輯拽過來的話逗笑了。
她看着開心,“看,這不,開心起來了,多好看!”
說着,便上前來牽我的手,帶着我就要往外走。
走了兩步,又想起什麼來似的說道,“現在這種情況,咱們還在風口浪尖,是沒有辦法出去浪了,只能找個安全的地方,我帶你去我家。”
說完,她轉身又開始翻衣服,說道,“咱們兩個都喬裝一下,然後想辦法一會直接下地下停車場,鑽進我的車一路往前開。”
“好!”
在微涼的安排下,我與她化了妝,直接下到了地下停車場,鑽上車開上地面的時候,便充分見識到了娛記的敬業,有幾輛車停着,車裡有人在盯着公司大廳的方向,又有人在地面上轉圈。
見到有人從地下停車場下來,一秒鐘就提高了警惕。
所幸,微涼在這方面也是老手了,快速的提了速,上來的一秒鐘便躥了出去,緊接着就奔馳在了大路上。
那種一秒鐘心跳加速又一秒鐘恢復正常的感覺實在是有些太刺激。
微涼開車將我帶到了一處小區,然後把車停在了車位上,與我一同下車,才說道,“我們一起去小區超市裡買些東西,只能去我住的地方喝酒了,去哪裡都不安全。”
“好。”我沒有阻攔。
與她很默契的一起挑選了東西,逛好了超市上樓,一直到下了電梯進入她的家裡都很順暢。
一個娛記都沒有碰到。
這讓我挺稀奇的。
我四處觀察着,進了房間還走到窗邊去往下看,結果還是沒有發現娛記。
“怎麼了?你在看什麼?”
“我覺得奇怪……”我繼續不死心的四處觀察,這不科學,電視裡不都演明星
有個風吹草動的,娛記都是堵在家門口連出門都出不去的嗎,怎麼偏偏在這裡沒有動靜。
“哈。你是不是覺得這裡沒有娛記很稀奇?”
那些話我都沒有說出來,結果她就猜出來了,我也便忙的點了點頭。
微涼解釋道,“因爲這套房子是我在成名之前買的,大家都不知道,成名之後又沒有再住過,只是派人定期來打掃。”
我若有所懂的點了點頭,微涼又笑,“這是我自己的私密空間,我很少帶人過來的。”
她解釋着,我忙的站起身來四處走動着觀察,“私密空間這麼公開讓我窺見,不好吧。”
“隨你看,你在這裡坐一會,我去做些菜開始喝酒。”
“好。”
我答應了微涼,等到她轉身走進廚房的時候,我卻臉上的笑容也沒了,坐在沙發上盯着這周圍的一切,心中卻是一遍遍的響起李芸希的聲音,她喚簡霆的名字的聲音。
她與簡霆在一起,簡霆去美國要待好幾日。
不知道簡霆知道了李芸希導演的這一切之後會是什麼反應,亦或者說,他也許是知道的,只是不聞不問。
在蘭格的時候,見慣了有錢人的狀態,這年頭,很多漂亮小姑娘都想着能夠扒個有錢人,其實,有錢人以及他的糟糠之妻都聰明的很。
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都是常有的狀態,男人覺得沒什麼,他老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好了,反正最後這個小姑娘也不能轉正,男人的財產都是自己的。
男人呢,也很擅長逢場作戲,在享齊人之福這方面也是頗爲享受且有着手段的。
能談錢不談感情,談了感情……差不多也就是逢場作戲的玩一玩了,很少有談感情的。
所以,我有時候也會想,簡霆對於我與李芸希之間是想要做什麼呢?李芸希是家裡的紅旗,我是外面的彩旗?
越想,越會陷入繁亂的糾結之中。
不能多想。
我知道今天微涼心情一定不好,所以微涼上了菜之後,外面兩個斟滿酒我就先敬了她一個。
她純心想要將我灌醉,覺得我被灌醉之後,就會對她說些什麼話。
而她自己也是有心事的樣子,灌我之餘,自己也喝了不少。
我並不是因爲被她灌了酒財說真話的,而是,我覺得她值得信任,而她則真的有些醉上心頭了。
抓着我講她曾經的感情,第一個男人是怎樣的,第二個男人如何,第三個男人是個混蛋,遇見的男人沒有一個好的。
她問我,我便說了,我告訴她我與簡霆現在的狀況,我告訴她爲何那次李芸希見到我的時候會有那樣的反應,以及,我告
訴她我現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再後來,再後來也沒有說什麼實在的話,我們兩個便都躺在牀上去睡覺了,誰都沒有脫衣服。
我問微涼,“你說,像我這樣的女人,還能不能找到真愛,亦或者你會不會覺得我追求愛情挺可笑的。”
微涼搖了搖頭,說道,“不,我之前也不相信真愛的,我現在相信了,你也要相信。”
那個環境下,酒不醉人,人是會自醉的。
藉着那上頭的一點酒勁,開始放不開,後來說了一點心裡的話以及委屈,後來就遮掩不住了,完全的如脫繮的野馬。
自然,當簡霆的電話再次打給我的時候,我說話也是肆無忌憚的。
簡霆在電話那端說道,“剛剛把電話掛了,有些事情。”
“你不是說早些休息的嗎?”
我說話有些大聲。
“掛了就掛了唄。”我說。
簡霆在電話那端的語氣沉了下來,他問,“你在喝酒?”
“嗯,喝酒怎麼啦,允許你和李芸希滾牀單,就不許我喝酒了嗎?”
想想直接開口說這些話,大概也只能是我藉着酒勁,借酒裝瘋的時候了吧。
“和誰一起?”
他口氣不善。
我說,“和誰一起關你什麼事,你是我什麼人啊,我是你什麼人啊。”
“你覺得你是我什麼人?”簡霆反問我道。
我停頓了一下,打了一個酒嗝,才說道,“我不知道我是你什麼人,你說吧,我是你什麼人?”
“不,不對!”我忽然叫停,“你先說,李芸希是你什麼人。”
“李芸希什麼人都不是。”
簡霆那天出奇好脾氣,竟然還回答我。
“不是?不是你爲什麼帶她去美國,還和她滾牀單?”
“誰說我們滾牀單了?”簡霆反問我。
的確,誰都沒有說他們滾牀單了,而且依照簡霆這句話來說,他們沒有滾牀單!
我開心的笑了一下,說道,“那就是沒有滾了,開心。”
“她來到這裡,我也有些意外。我出差是臨時的一個緊急決定,而她應該是因爲簡老爺子的緣故,纔過來的。”
我沒有說話,握着手機聽着他說話。
他說完停頓了一下問我,“程若,我這樣解釋,你可明白?”
我愣了,握着電話反應了很久,才說,“嗯。明白。”
“你那裡應該是晚上了吧,你早些休息。”簡霆說道。
“好。”我在接完這個電話的時候,心情好起來的。
簡霆在電話結尾的時候,告訴我說,“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