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着臉，繼續道：“我也不想再看到莫問。”
可人兒和師父對視一眼，兩人臉色微暗，心裡多少理解過來。
玉石想起莫問老鄉說起無風時的激動和深情款款，忍不住俏臉微紅，低聲提醒：“無風哥哥，他……不是主要原因。”
無風俊美不凡的臉龐微僵，哼道：“他不是主要原因，那也必定是直接原因。難不成不是他請你們來找我的？我躲在這深山老林裡，除了我們玄林一脈的人，誰也找不來。”
頓了頓，他眯住眼睛，冷聲問：“不會是無量那個小矮子將我的消息透露給他的吧？臭矮子！”
小矮子？！玉石偷偷捏了一把冷汗，若是讓大大師祖知曉有人罵他“小”還有“矮”，他不知道要飆淚多少天！誰不知道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這兩個詞！
玉石偷偷瞥了一眼師父，發現他冷淡着臉，一副雷打不動的冷靜樣子，連忙罷手對無風解釋：“不是的！不是。無風哥哥，你先聽我說，蠻荒中心的結界現在破損嚴重，我們需要強烈的玄光結界，纔有辦法進去裡面。我們現在對蠻荒的瞭解也不多，需要你的幫忙啊！”
無風幽幽嘆氣，好半晌纔開口：“自從無量那個小矮子弄我恢復記憶後，我便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
接着他伸手抱起蓮兒，往裡頭踏步。走出兩步後，他後背僵硬，淡聲道：“你們走吧。”
玉石一愣，脫口喊：“無風哥哥……”
無風微微側頭，道：“小石兒，無風哥哥現在過得很好，也很滿足。雖然六界可能會因爲蠻荒而覆滅，我們的時日無多。但哪又何妨？我當時決定跳下輪迴池，便是做了生生世世的決定，永不會改變。只要能跟她在一起，死亡又有何懼！過一天，便珍惜一天，就夠了。”
一口氣說完，他加上一句：“小石兒，我還是你的無風哥哥。如果你有空，我這裡隨時歡迎你。”
說罷，他抱着妻子，走進裡頭去了，留下一個堅毅的背影。
過一會兒後，無風冷淡着臉，走了出來。毫無意外，他們已經走了。
他輕輕嘆氣，轉身扭過頭——桌上擺放着兩個小瓶子。
他緩緩踏步上前，打開聞了聞，發現是剛纔小石兒給蓮兒上的靈藥。
“謝謝……”
高山山頂，月色朦朧，筋斗雲雪白如雲，玄光結界堅固而穩當。
玄無塵睜開眼睛，習慣性尋找熟悉的可愛身影——小傢伙正趴在筋斗雲上，望着外頭的月色發呆。
他緩步上前，坐在她身旁，輕聲問：“小石兒，在想什麼？”
可人兒擡頭望過來，臉上竟帶着零星的淚花。
俊逸男子一愣，慌忙伸手抱她入懷，緊張問：“小石兒，你怎麼了？怎麼哭了？哪裡不舒服？”
大手伸出，略帶着笨拙，擦拭着小臉上的淚水，心疼哄道：“不哭了。”
可人兒吸了吸鼻子，哽咽開口：“師父，沒什麼……無風哥哥他們……我只是又感動了……嗚嗚……”。
玄無塵明白過來，輕拍着小肩頭，安撫着。他轉了一個話題，緩緩道：“爲師一早便猜到他會拒絕。”
玉石擡起頭，好奇問：“師父，你竟能猜到？難道你猜到他已經找到心愛的人，還隱居起來？”
俊逸男子淡淡搖頭，說：“即便他沒找到心愛的人，他也不會跟我們回去的。”
可人兒略一思索，嘀咕：“會不會跟莫問有關係？”
玄無塵解釋道：“他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原因便是他剛纔說的，他當時跳下輪迴池，便已經做了決定。他寧願捨去一切，捨去他的仙尊之位，拋開玄林一脈的責任和使命，只爲了追隨他所愛的人。他早已做了抉擇，不是嗎？”
玉石癟了癟嘴，問：“師父，那你爲什麼還要答應師父和莫問啊？”
俊逸男子嘴角微揚，反問：“你何時聽過爲師答應他們了？”
可人兒想起當時的情景，忍不住笑了，道：“對哦！你當時什麼都沒說。”
玄無塵點頭解釋：“當時莫問苦苦糾纏，你師祖也是言辭鑿鑿，他們執意如此，我也沒必要勸，只想趕緊帶着你脫身。”
玉石笑眯眯摟着他的脖子，接口道：“那你過來尋找，不會只想通知無風哥哥蠻荒的事情吧？肯定還有其他原因！師父，不許私藏哦！趕緊都告訴我。”
師父真不愧是師父，想事情辦事總能一石好多鳥！這功夫，她也要好好學才行。
俊逸男子寵溺輕笑，俯身吻住那嫩紅的櫻脣，許久才捨得鬆開。
“他是我們的師祖前輩，蠻荒的事情跟玄林一脈息息相關，若不告知他，便是我們這些小輩的不是。我們告知他，是我們的職責。至於他如何抉擇，如何思量打算，那便是他自己的事了。另外，爲師還在擔心……”
“擔心什麼？”
玄無塵臉色微冷，道：“莫問可能會利用你師祖，一併找過來。爲師尚不理解莫問的爲人，但他極可能會這麼做。”
額！
玉石一想起他對無風哥哥的彆扭情感，心裡就忍不住有些惡寒。
“師父，莫問他……應該不會傷害蓮兒嫂子吧？他應該不敢——因爲他絕不敢讓無風哥哥傷心！”
俊逸男子摟着她，緩緩搖頭，道：“爲師也不清楚。不過，他遊走六界多年，對蠻荒的事情似乎也有自己的見解，我們該跟他好好合作。”
兩人又低低說了許多，夜色漸晚。
大手輕撫嬌軀，男子的氣息粗重起來，親吻着嫩白肌膚，意圖再明顯不過。
“師父……不了……明天我又起不來……”
可人兒嬌羞極了，紅着臉躲閃着。
男子哪裡肯放過她，大手遊走在嬌軀上，壓着她不住親吻，低聲答：“不怕……爲師給你配製了許多補身的玉露。”
“嗯……師父，你好壞……打人家一拳，再給一顆甜棗……”
“盡亂說……看爲師怎麼罰你……”
熱情的吻鋪天蓋地而下，心動情迷，渾然忘我。
夜深深，月朦朧，美好得讓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