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遙兒暈沉沉的,覺得四周暗沉黑幽,似乎在微微顫動,耳旁隱約傳來呼呼的熟悉飛行聲。
忽然,小腹又一陣抽痛,她精緻的眉眼皺成一團。痛意的來襲讓她在昏沉中清醒一些。
記得那時她看到夫君,也看到了夫君“先封的側妃”在踢毽子,下腹突然一痛,她停下飛行,蹲在地上。
周圍的侍衛看到自己難受蹲下,立刻便圍了過來,緊張詢問她怎麼樣。
她剛想開口,可小腹又一陣脹痛,眼前一黑,她暈得不省人事。
她不是在魔宮暈倒了嗎?這裡是哪裡?!
直覺這是一個儲物袋,她被人裝在儲物袋中,正在空中飛行。
清醒後的另一個感覺,就是小腹仍脹脹的,下身似乎有熱流在汩汩留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傳來!
“啊!”她嚇了一跳!
她怎麼流血了?!
她手掌輕動,揮出一道玄光,見自己的粉色裙襬上,好多點點滴滴的血跡。
有些已經乾涸,有些仍嫣紅一片,濃濃的血腥味,讓她本來眩暈的頭,更覺得難受。
下身怎麼流血了?!
玄遙兒尷尬想着,猛然想起——
孃親前一陣子跟她們姐妹三人談過的話,說什麼女子成年後都會來葵水,幾日便能恢復如常,每月一次,直到女子步入老年,這樣的跡象纔會消失。
她還說她們三人都十三歲了,估計也要來了。說如果下身不舒服,就要趕緊告訴她,她再教她們怎麼應付。
難道這就是葵水?!
可是——怎麼她流的好像是血?!怎麼辦?難道她生病不正常了?
偏偏孃親又不在身邊,她該找誰幫忙啊!
她剛纔都痛暈了,可四周黑沉沉,還在人家的儲物袋中,她該怎麼辦啊?!
玄遙兒急得差點兒哭了!
對了,夫君呢?
按理說,她在魔宮昏倒,還在他的不遠處暈過去的,他應該知道啊!這是不是他的儲物袋?可他爲什麼要把她塞進儲物袋呢?
他上次將自己擄走,是用抱的方式,沒用這麼難受的方法——難不成他是嫌棄自己身上髒?
這些日子的親密相處,她也明白夫君的潔癖很大,大到幾乎是有些瘋狂的地步。
她也是有點兒潔癖,不過比起他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他每天會換好幾套衣袍,身上總是整潔乾淨,從不見一點兒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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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他嫌棄自己衣裙上沾着血跡,所以將自己塞進儲物袋送回房間。
她都已經昏倒了,他卻還用這般的方式對待自己——想起這個,她的心有些悶悶的,似乎很難受。
如果是他的那個側妃,那個嬌美陽光的女孩子,他會不會也用這樣的方式?
可能不會吧……
她低低想着,心頭悶悶難受着,注意力一轉移,下腹的脹痛似乎沒那麼痛了,人也好受一些。
外頭仍是呼呼的風聲,明顯仍在快速飛行中。
不對啊——她是在魔宮裡暈倒的,侍衛們也都認識她,知曉她的身份,一定回去稟報夫君了。
可她住的套間不遠,怎麼可能要飛那麼久?!魔宮雖然大,但夫君的飛行術幾乎可以比得上爹爹,怎麼需要飛那麼久?
難不成——他要將自己送出魔界?
他嫌自己髒,不願抱自己,塞進儲物袋裡,打算將自己遠遠送走。估計是這樣吧。
鼻子酸酸的,喉嚨噎住,心頭也悶悶的。
好半晌後,她吸了吸鼻子,嘀咕哼道:“有什麼了不起的!將我攆出魔界,我還樂得逍遙呢!”
聽到“逍遙”兩個字,她臉色一沉,俏鼻哼了哼,扭過頭去。儲物袋晃來動去,她在黑沉中被撞了撞去。
“哎呦!”
“呃……痛!”
額頭和手臂都被撞痛了,她皺着眉頭,直覺往頭的人對自己似乎有仇一般,似乎在狠狠甩儲物袋,故意讓她撞傷,撞痛。
她心頭氣憤不已,卻掙脫不開四周的黑沉,大聲傳音罵:“幹什麼!你故意的對不對?!”
任逍遙——你也未免太過分了!
嫌棄她髒,將她攆走也就罷了。
她都已經難受得昏倒了,他卻還這麼粗魯對待自己,害她身上小傷大傷接着來——真是太混蛋了!
“你丫的太可惡!你……你……是王八蛋!”
長這麼大,這是她第一次罵人!
不過,大罵過後,心頭直覺舒服許多。
忽然,四周猛然動了起來,瘋狂震動搖晃着!
估計是外頭的人聽到她的罵聲,故意報復自己來着。
嬌軀被撞來甩去,瘋狂的搖晃中,她咬着牙關,努力撐着想維持平衡,不過實在扭不過激烈的震動,被撞得很慘,幾乎全身都掛了彩。
終於,外頭停歇了!
一道光透過前方照進來,她被人狠狠甩了出來——
全身都痛極了,手腳根本就無法動,但見外頭的人那麼瘋狂甩着自己,必定要將自己再狠狠摔一下……
她咬緊牙關,催動丹田的靈力,迅速爲自己做了一個結界,身子彈性往下滾——
有了這一番防範,她總算摔得不會那麼慘。不過,全身上下沒一處地方不痛的,情況真的夠糟的。
四周光亮一片,陽光刺眼,她眯着眼睛,緩緩打量四周。只見自己被扔在一處高山上,四周山體連綿,樹木林立。
忽然,她感到前方有氣息——竟是一個人!
一個女人,身上穿着紅色的衣裙,滿頭白髮,迎風而站,長長的白髮飛揚飄起,掠出一股明顯的陰氣。
玄遙兒立刻瞧見她手中尚未拉上的儲物袋,原來是她將自己擄走的!
她暗自觀察四方,空無一人,除了雜樹亂草,什麼人也沒有。
照這麼看,應該不是夫君要將她攆走……
不知爲何,意識到這個的時候,她沉甸甸的心,似乎輕鬆了一些。
她釋放一股靈力,試探那女人身上的功法——比自己要高深許多!另外,照她身上發出的陰氣看,她應該是魔界的人。
對方見她遲遲沒開口,似乎很意外,手心的儲物袋捏緊,輕蔑一笑,揚聲問:“怎麼不說話問話罵人?你剛纔不是罵得挺起勁兒的嗎?還是你已經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