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和王母娘娘見她激動痛哭，又聽着這些語無倫次的話，又是驚訝又是無措。
“老前輩，你跟你的師父，也是相愛的，對吧？”
老婦人緊緊握住她的手，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不是。”
呃……
難道猜錯了？！
不過如果她不是跟她的師父相愛，怎麼一聽到她跟師父的事，就激動成這個樣子——匪夷所思啊！
玉石眨巴幾下眼睛，覺得想不出原因來。
王母娘娘似乎也不明白事情的究竟，試探般開口，問：“師父，你指的是‘天若山’的大師兄，是嗎？”
老婦人閉上眼睛，兩顆碩大的眼淚滑了下來，終於點了點頭。
額！
玉石和冥乖乖對視一眼——極度驚訝！
原來是她跟她的徒弟！
玉石目瞪口：臥槽！竟也是師徒戀來着！
冥乖乖挑了挑眉，暗示：“這也太荒唐了些吧？”
玉石眯住眼睛，斜了他一眼，眼眸傳意：“哪裡荒唐了！人家也是師徒戀來着！只是身份倒置一番罷了！”
冥乖乖忍不住抖了一下，給她一個欽佩的眼神。
只有你玄石的強壯心臟，才受得了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王母娘娘見自家師父點頭，也是目瞪口呆震驚着。
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看着老人滿是淚水的臉，慌忙掏出袖口中的絲帕，輕輕爲她拭擦。
玉石示意後方的一張冰凳，低聲道：“扶前輩過去那邊坐下。”
王母娘娘點頭，跟玉石一人一邊，扶老人家坐下。
空闊的冰殿內，激動的哭聲緩緩淡了下來，老婦人的情緒也平復許多。
她看了看王母娘娘，幽幽問：“韻兒，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或者，你覺得爲師很可恥——竟跟你大師兄有如此曖昧的情愫在？”
王母娘娘連忙搖了搖頭，答：“徒兒……只是有些驚訝。徒兒不認識大師兄，只聽說他經常閉關修煉，甚少跟人往來。仙界中認識他的人也不多。”
“聽以前的若子仙尊提起過，說他終日沉悶不語，鬱結心頭。後來不知爲何，他飛走離開仙界。整個仙界的人都不知曉他的去向，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否仍康在。”
老婦人聽罷，許久沒動彈。
後來，她長長一嘆，看向玉石，低低說起來。
“本來以爲接下來的日子，仍是冷冰冰下去，直到我化爲一抹淡淡的煙，消失在這冷冰冰的冰殿中。可萬萬沒想到，我就竟還能在我所剩不多的日子裡，聽到如此……特別的話，讓我如夢驚醒般！”
“我不恨，我也不怨，事實早已如此，怨恨於事無補，只會更催我淚下罷了。這事……本來註定是秘密，可沒想到今日迎來一個道破我心思的人。可能這是天意。”
她滿是皺紋的手伸出，再次握住玉石的手，緩緩道：“玄仙子，你我如此有緣，可能也是天意憐憫我的一片苦戀吧。”
玉石看着她滿是皺紋的手，心裡猜測對方的年齡絕對是極老，聽着她沉痛的語氣，知曉她肯定被這份壓抑多年的情愫折磨多年。
“老前輩，您……”
老婦人緩緩搖頭，道：“你可稱呼我爲寧前輩，或者喊我的名字便可。玄林一脈的仙尊身份尊貴，喊名字也不爲過。”
“我叫寧方夢，是仙界開創始祖之一的如漠仙尊的弟子。如漠仙尊功法高深，爲人很淡漠。他的弟子不多，只有我一人。”
“當年我入門的時候，我師父就告訴我，我們這一派肩負重任，負責一個神秘且會十分悠久的任務——看護後方一大片縹緲之地。”
“師父說，遠古時代蠻荒大陸出現一個很嚴重的危機，衆人無奈之下，合力做了一個巨大的結界，將蠻荒大陸隔離了蒼北大陸和蒼南大陸。”
“後來，衆人分散各地，各自尋找自己的棲身之處。一些道法比較高深的人，飛往天空尋找，終於找到了仙界這一處高原地區。這裡環境優美，仙氣十足，對修行多有裨益，衆人便留了下來，打算在此安頓。”
“就在衆人逐一安頓下來後，從仙界密林深處不時飛出來一些三頭巨獸，總是干擾衆人的生活。三頭巨獸個頭健碩，力大無窮，十分兇猛，讓許多仙尊和仙人都吃了大虧。”
“就在這時，當時爲首的仙尊將從蠻荒大陸帶出來的擎雲獸放飛出來。擎雲獸乃是蠻荒大陸的極品靈獸，能噴出巨熱的火焰和寒冰，極其厲害，一下子將那些三頭巨獸都趕到了後方的縹緲之地。”
擎雲獸？！
玉石和冥乖乖對視一眼，兩人忍不住想起了魔界始祖的坐騎擎天獸來。
雖然當年蠻荒大陸的靈獸頗多，但能帶走，帶出來的應該不多，更顯彌足珍貴。
老婦人繼續解釋道：“擎雲獸據說是靈獸之王，靈性極高，是遠古蠻荒時代尊貴聖女的坐騎。後來聖女過世，擎雲獸便給仙尊們帶出了蠻荒大陸。”
聖女的坐騎？！
聽到這個，玉石心裡一個咯噔！
蠻荒大陸的聖女——不會就是那個柔月聖女吧？！
驚訝又好奇，想起她前世對蠻荒王的那片執着得幾乎執拗的情感，心有些亂。
“因爲擎雲獸收復了三頭巨獸，衆仙都鬆了一口氣。可不知爲何，擎雲獸在縹緲之地仙氣鼎足的地方，選擇了休眠。”
“三頭巨獸都已被它收復，不敢肆意跑出縹緲之地。不過，三頭巨獸仍是十分兇悍，偶爾會跑出來傷人。我師父雲漠仙尊因爲能同時揮出寒冰和火焰，便被衆仙尊請到縹緲之地的外圍，守在出口處。”
“只要巨獸亂跑出來，雲漠仙尊便揮出寒冰和火焰。三頭巨獸誤以爲是擎雲獸出來阻攔，都連忙躲了回去。有了雲漠仙尊在，巨獸極少飛出來。”
“後來，仙尊年邁了，收我爲徒，講授我寒冰之術。我學得很好，但因爲我的體質不適合練習火焰之術，師父便讓我去尋找適合的弟子，跟我一同修煉。”
這時，老婦人輕輕一嘆，幽幽道：“天意弄人啊！我找了許久，終於找到了適合憐惜火焰之術的人。只是，師父已病重，無法再教授我們。師父讓我將他收做徒弟，兩人一同修煉他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