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鼎非常聽話的藏在石頭後面,縮在鼎和石頭的縫隙中,在黑夜裡靜靜聽着四周的動靜。
黑夜中十分安靜,除了風聲之外就沒有其它的聲音。從盧藥香他倆離開後,時不時的會從風中聽到一絲聲響,離得有些遠了,並不能很清楚的聽明白是什麼。
不過用猜的她也知道,肯定是師姐和那些邪修打起來了,只希望自己的幻滅丸能幫上師姐的忙。不然她和柏師兄兩人對付這麼多的邪修,會十分危險的
盧小鼎一隻手緊緊抓着懷中的圖牌,要是有什麼不對勁,她就要捏碎這個圖牌通知門派。
突然,一陣破空之聲傳來,似乎是有人正急促的往這裡飛過來,盧小鼎下意識的往裡又縮了縮,緊張的注意着四周的動靜。
“啊”就在這時,頭頂猛的傳來個淒厲的慘叫聲,一個人啪得從天空摔在了地上,離盧小鼎所在的位置不足三丈遠。
此人明顯是中了幻滅丸,但卻沒有在幻象中,只是全身多處已經腐爛,左手只剩下了骨頭和少量肉絲。他在地上想要掙扎起來,擡頭一下就看到了藏在石頭和鼎夾縫中的盧小鼎,因爲天黑的原因,他只能看到一個小女孩很害怕的藏身在此,樣子有些模糊。
出人意料的是,他並沒有馬上動手攻擊,而是手中緊握着一塊銅牌,然後就滿嘴噴血的講道:“求你帶上這個快走去飄靈州找蕭家,告訴他們雲劍門滅了綠湖村,會有重謝……”
他受傷很重,說話已經很艱難,卻死死的拿着那塊身份牌,狠盯着盧小鼎,想讓她把話和牌子給傳出去。
盧小鼎不明白,此人是怎麼覺得可以信任自己的,難道是因爲自己藏在這裡,看起來有點像個邪修嗎?於是她便從縫隙中走了出來,在月光下那身雖然不是弟子,卻明顯式樣是雲劍門的門服顯得格外的清晰。
那人頓時露出了絕望的表情,憤怒的吼道:“你是雲劍門的人,你們會得到報應的。去死吧,我要爲族人報仇”他猛得就跳了起來,伸手就向盧小鼎拍過來。
“死”突然,一道金光破空而來,唰得就把此人的頭給砍飛,空中隨即飛下一人背對着盧小鼎,黑色的劍身撲哧就扎進了那人的胸口,直接把人給滅
然後一隻手便伸到了盧小鼎的眼前,擋住她的視線,盧藥香那冷淡的聲音響了起來,“小鼎,現在沒事了。”
“師姐……”盧小鼎側了一下頭,盧藥香便轉身擋住她,不讓她去看那已經身首異處的屍體。
盧藥香突然露出個笑容,“不小心讓一個跑到這裡來了,嚇到你了吧。現在沒事了,這裡髒兮兮的你別看,先轉過去我處理一下。”
“師姐,我沒事。你趕快去看看柏師兄,只有他一個人會不會有危險。”盧小鼎愣愣的擡頭看着她,殺人真的有這麼好嗎?師姐竟然笑了。
“放心吧,這是最後一個人了,柏師兄那邊也差不多。你先轉過去,我把這人收拾一下。”盧藥香拍拍她的頭,讓盧小鼎轉過身去,然後她就開始處理起地上的屍體來。
她沒有注意到,盧小鼎把已經拿在手中的一粒丹藥,又給收回到手袖中。要是沒人出來救她,也不會坐以待斃,她早就準備好了。
盧小鼎老實的背對着她,聽着師姐拿出東西,然後聞到了一股怪味,那好像是溶屍水的氣味。她擡頭看着天上的星星,沉默了一會後說:“師姐,他之前沒認出我是雲劍門的人,還想遞一塊銅牌給我,讓我去飄靈州找蕭家,告訴他們是雲劍門殺了這裡的人。不過後來認出來後,他就一下怒了。”
盧藥香側頭用眼角瞄了她一眼,便斬釘切鐵的講道:“很好,那裡應該是他們的老窩,或是和邪修勾結的家族。這裡的事情辦完,我們就把此事稟報給師門,一定要把邪修都給剷平了。”
“師姐,飄靈州是什麼地方,也是我們九州地嗎?”盧小鼎好奇的問道,這地方她是第一次聽說過,完全不知道在什麼方向。
“是的,穿過這片戈壁灘就到了。這件事你不要對任何人說,千萬不能傳出去讓邪修知道,提前有所準備。”看着那屍首全部化成了白色的水,被缺水的戈壁灘吸光後,盧藥香便撿起了那塊銅牌,一番手便收到了袖中術裡。
然後她往屍體消失的看了看講道:“七泣,能破開他的袖中術嗎?”
“你的實力也太差了,連破開死人的袖中術也要麻煩我。”悲泣劍中騰起一條黑影,七泣從劍身中鑽了出來,抱着手不滿的抱怨道。
聽到七泣出來了,盧小鼎就趕快轉過身來,果然已經處理好了,那具屍體已經不見了。
盧藥香冷笑道:“你可別忘了答應過的事,剛纔吃的還不夠嗎?”
“行了,我於總行了吧。”七泣不耐的打斷了她,然後伸出手對着屍體消失的地方狠狠一抓,五指上金光閃過,空間便被抓住條黑色的大裂口。然後他退到旁邊,把位置給讓了出來。
盧藥香用神識往裡面掃了掃,伸手便是一吸,從那大裂口中馬上就飛出了不少的東西,嘩啦一下全落在了地上。等裡面再也沒有東西飛出來後,那裂口也慢慢的溶合起來,完全看不出空間被抓開過。
她把有用的東西一樣不少的全撿走,就算是不想要的垃圾也帶走,等會再統一處理。不管是物還是人,都不能在這裡留下一點點線索。
強行破開空間掃光了那人袖中術中的東西,盧藥香就對盧小鼎講道:“小鼎,我先回綠湖村,和柏師兄把那邊清理了之後再來接你入村,你先在這裡等
“嗯。”盧小鼎點頭應下,屍體已經沒有了,盧藥香也不用擔心她會害怕,就趕去和柏震匯合。
等她走了後,盧小鼎發現那塊掉地上的銅牌也不見了,正想嘀咕一句,卻發現本來跟着盧藥香走掉的七泣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回來了。她無語的講道:“你怎麼又來了,難道不用保護劍主嗎?”
七泣伸了個腰,懶洋洋的講道:“整個村的活口都殺了,毀屍滅跡這種事不用我,暫時沒我的事了。”
“哦。”盧小鼎很淡定的應了聲,算是知道了。
“可惡。”七泣卻對她的反應非常不滿,突然飛到她的面前,用手指使勁戳着她的腦門罵道:“你的腦子裡面真的有東西?不會全是藥渣吧”
腦門被他戳的生痛,盧小鼎趕快捂住頭喊道:“討厭,你戳我於什麼裡面可是腦子,你纔是連藥渣都沒有。”
“難道你真的以爲這些都是邪修?”七泣嘴角微翹,壞壞得笑道。
“嗯?你什麼意思。”盧小鼎捂着額骨疑惑的看着他。
七泣嘿嘿嘿的笑道:“我在那個叫綠湖的村子中發現了靈聚地,這裡是個產晶果的地方。但是,在被殺的人中,卻沒有任何門派的人,他們擁有的只是寫着蕭氏家族的身份。”
“師姐說了,蕭氏應該就是邪修的幕後支持者,所以這些人的身份是蕭家不是正好。”盧小鼎纔不知道蕭家是什麼東西,雲劍門的修真家族她現在都沒接觸過,更別說別州的家族了。
見她這麼聽盧藥香的話,七泣煩躁的哼了聲,然後撥高音調講道:“你不知道,所有的靈聚地都在各門派的手中,家族是不許私自擁有靈聚地。只要發現了靈聚地,就要上報給當地的門派,由他們安排修真家族去管理。給他們一部份開採的好處,然後採出來的晶果晶豆定期上交,所以靈聚地必會有一到兩名門派弟子守着。”
盧小鼎覺得他說的話好費解,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嗎?
“而這個靈聚地裡一個門派弟子也沒,就表示這是蕭氏家族私自開採的靈聚地。這些人不是邪修,只是普通的修士,而且還屬於一個不小的家族。”七泣繼續講道,以自己多年的經驗和陰暗的心理,他覺得這一定是場搶劫。
“那又怎麼樣,我想師姐和柏師兄不會是爲了點晶果,就把幾百人都殺光的人。”盧小鼎聽了之後卻沒有什麼表示,只是茫然的看着他,晶果又不分給自己,說這些於什麼?
七泣快被她氣死了,沒好氣的講道:“我沒說是他們想搶晶果,說的是雲劍門。大概蕭家所在的天泰派中有人知道了這件事,並沒有稟報給師門,而是私下找了雲劍門。只要趁着鬧邪修的機會,派人把這裡的人於掉搶走晶果晶簇,再把晶髓也給挖走,然後悄悄的分走一部份,就可以狠賺一筆了。”
“蕭家死了人丟掉了靈聚地,卻不敢聲張,讓天泰派知道了以前弄到手的也得吐出來。而云劍門更是一點嫌疑也沒有,黑鍋都讓邪修去背了,真是完美的搶劫計劃啊。”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你不是隻愛殺人,而我只愛和師姐在一起玩,趁着這個機會遊山玩水纔是正事。”盧小鼎依舊滿臉的茫然,七泣那些說的能把雲劍門在弟子心中,花了多年才豎立起來的形象毀於一旦的話,在她這裡卻如對牛彈琴一般,半分效果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