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們爲什麼等在這裡,不往前走了?大家都已經趕到了前方,我們要是不去選個好位置的話,恐怕明天要落後於人。”奉印站在山坡上,擡頭看着遠處深山密林中,那片若隱若現迷宮般的廢墟說道。
盧藥香沒說話,只是沉色看着前方,那片廢墟上衝出股金色的光芒,幾乎可以蓋住一個山頭。
那光芒充滿了靈氣,濃郁得她所在的位置,都有淡淡的金氣在飄動。
靈氣都凝結出形,這是多麼濃的靈氣,裡面要是真有寶物的話,將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強大。
此時已經有無數的修士立於各處,全注視着這道金光。從兩個月前,這廢墟之上就開始有金光出現,一開始很淡只是偶爾出現,現在已經亮得如同太陽一般了。
妖帝論易本來還沒打算把魔族封印地所在說出來,但這金光卻藏不了,不用他說已經有修士跑來查探。
沒辦法,他只得提前公佈封印所在地,雖然已經有妖獸和修士被這金色靈氣吸引過來,卻沒人能夠進入其中。
在廢墟之外,有層無形的禁制,人只要走到那便會被擋住,不得進入其中。
有人試圖提前進去,卻連這禁制是在何處都不知道,反正走着走着便碰到了。*那沐浴在金光中的廢墟,只能遠觀不得靠近,讓衆人很是心急。
兩族都趕過來守在了四周,等着封印解開之時衝進去。但大家也沒幹等着,反而是到處遊走,想要看看能不能機緣到,尋到點小路混進去成就一番事業。
爲了這處傳說中的魔族寶藏,各門派和家族都派人來了,雲劍門也不例外。
但他們卻因爲盧小鼎原因,現在處境非常的尷尬,屬於不受人待見,一看就像奸細的那種。
所以,這次並沒有派更厲害的長老過來,而是把盧藥香給派過來。
一是想着這可是個佔便宜的好機會,要是不過來搶點好東西,好像划不來的樣子。
二便是如果這只是個魔族的陷阱,盧藥香也可以憑着她的和盧小鼎的交情,帶着衆弟子全身而脫。
她來的比較晚,到達之時已經只有一天封印就要解開了。好位置都已經全部被各派各族的營地所佔,雲劍門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不過盧藥香也沒有打算扎帳篷的準備,只有一晚上燒個火堆圍坐到天亮便行了。
只是她看着這金光中的廢墟,心中橫量了一下,覺得這應該是座宮殿,並不算是太大。
來的人太多了,兩族都有,這還是第一次沒打架的聚集在一起,習慣之後還自發的形成了幾個小集市。
平時可沒這麼好的機會,能讓他們如同輕鬆的待在一起,便趁機交易手中多餘的物品。
妖族手頭上有各種靈草或是煉製材料,而人族擁有的又大多是煉器物品和丹藥,各取所需,兩族相處的氣氛非常和諧。
兩族都覺得,這樣好像也不錯,想要的東西都可以用交易得到,省得打打殺殺的沒好處不說還要命。
盧藥香盯着對面看了很久,到沒看出什麼異樣來,本來這金色靈氣就已經是最奇特的東西了,足可以掩獸掉所有東西。
她想了想吩咐道:“在這裡大家別惹事,還有便是明天封印解開之時,大家先不要跟着進去,等等看。”
“師父,那樣不是東西都被人搶光了。你看這裡這麼多人,動作不快點的話,什麼都沒了。”一名年齡不大的女弟子不解的說道。
奉印笑道:“小師妹,師父這是擔心我們出意外。搶寶的時候人人都喪心病狂,容易覺得所有人都是搶他東西的。”
“你就算只是路過,也會引來別人的殺意。”
“怎麼會這樣,誰想搶他們的東西啊。”那女弟子皺着眉頭說道,這四周可都是修士,大家會做到這一步?
盧藥香冷着臉說道:“反正明天聽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擅自行動,不然就廢出修爲逐出師門。”
“這麼嚴,師父越來越兇了。”那女弟子沒了聲響,師父總是這般嚴厲說一不二,違揹她的話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盧藥香便帶着弟子去幾個集市看看,也許有什麼用得着的東西買也不一定。
而在金光之中,盧小鼎和善水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託託已經被墨魔妲帶到了外面,領着百焚已經混在了人羣之中。
修士和妖族中總有許多性格怪異的人,並不是每個人都愛坦蕩的露着臉,蒙臉穿得古怪的就有不少。
在裡面混上幾個壓制住氣息的人,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在這座被他們造出來的廢墟中,只剩下了他倆人。
兩人很長時間沒說話了,善水終於動了動問道:“下棋?”
“不下,沒意思。”盧小鼎手摸着屁股下面的仙居石,他們竟然花了三年的時間,用搶來的材料搭了這座廢墟。
爲了引誘兩族,竟然還給做舊了,仙居石上全部都是青苔和縫隙中長出來野草。就算是用神識查看,也能看出這不是特意搬來放在這,而是植物自己生長出來的。
這當然是草包的功勞,半年前他被墨魔妲一起帶走,半年下來就讓仙居石看起來好像擺在這很久的樣子。
下棋打發時間被拒絕了,善水便微微笑道:“你是不會吧?”
“……”盧小鼎盯着他看了幾息,坐直了說道:“當然會,只是不喜歡罷了。”
善水笑了笑,“那我們來聊聊天吧。”
盧小鼎皺皺眉,雖然她也很無聊,但是卻覺得和他應該沒說什麼聊的纔對,於是便說:“明天我倆還發動九輪魔行陣,還是多休息保持最好的狀態更好。”
“聊天又不花費力氣,難道你想一直坐着發呆,小心呆得太久明天回不過神來。”善水今天意外的話多,從魂帳中拿出了茶具擺在地上,自顧自的用法術開始燒水泡茶,一副要和她長談的樣子。
想走也沒地方可去,盧小鼎瞧着茶水的霧氣飄起,心知今晚看來是不和他聊都不行了,只希望別聊灰纔好。
而善水優雅的衝好茶,把一隻玉杯放在她面前,倒上了一杯茶後隨口說道:“當初我見到她時,便是這樣坐在她的面前,泡了壺好茶。不過,她當時不是坐着,而是躺在地上被論易打得動彈不得。”
“我喝了兩壺茶,她才肯對我說話。”
盧小鼎翻了一下眼皮說:“我知道,她說滾。”i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