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沉默了半晌之後,林羨嶽忽然張嘴就來了這麼一句,破口大罵。林羨嶽自小就讀書好學,從來都是以儒雅示人,像今日這般說髒話的,還真是挺少見的。
林羨海站在一邊苦笑,肖世新確實是給林家出了一個大難題,這下子倒是難辦了。不管林家怎麼選擇,都得被割下一塊肉來。
如果林家依然選擇和馮兆和靠在一起,那林羨嶽的仕途之路怕是就得斷了,林羨嶽在吏部任職,吏部尚書只要一句話,就足夠讓他一輩子出不了頭。可若是投靠了肖世新,馮兆和這邊也難交代了。
“此事回去跟老爺子商量一下,或許一切還沒有那麼糟。”林羨海嘆了一口氣,林家的野心也不大,只想守住太原這一畝三分地,奈何總有人不想讓他們過安生的日子。
林羨嶽點了點頭,便轉身進了院子之中。
“終於出來了麼?”那公子哥站在窗戶口,看着下面走過的那個轎子,眼睛裡露出了一絲的光芒。
他認得出來,這是左布政使馮兆和的轎子。“今天碰到了我,算你倒黴。”這公子哥嘴角露出了一絲邪笑,縱身從窗戶口躍下,身形舒展,彷彿是靈貓一般,顯示出了極深的武道根基。
他的雙腳在一邊冒出了的屋檐上輕輕一點,準備借力而出。“咔嚓。”可是,他這一隻腳剛剛踩上去,那屋檐便直接破碎,他整個人也徑直往地面墜落。
這公子哥臉上的笑容僵硬住了,這他孃的什麼情況,爲什麼這屋檐這麼不結實?他在來之前已經檢查過了,屋檐是新修的,應該可以承受一個人的重量纔是啊。
他在空中無處借力,只得迅速的扭轉了一下身形,雙手用力的在一邊的牆壁上推了一下,將力道卸了幾分。
“砰。”他整個人還是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地上,狠狠砸在了馮兆和的轎子之前。
“大膽!你是何人,竟然敢衝撞布政使大人的轎子!”那幾個轎伕見到突然一個人從半空中掉了下來,當場給嚇了一跳,而四周幾個護衛也趕緊抽出了腰刀,對着這公子哥喊道。
“找死!”這公子哥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還有一些淤青。今天他覺得自己真是倒黴透頂,先是下毒出了意外,現在親自刺殺還來了這麼一出,想想也是操蛋。
他看着那幫護衛的呵斥之聲,心裡面很是惱怒,面上也是漲紅,右手輕輕的一挑,一柄柳葉刀出現在他的手上,他的五指挑動,柳葉刀十分自如的在跳躍着。
他哪怕落地的姿態並不是十分優美,但本身的實力還在的,想要對付這麼幾個護衛,還是很輕而易舉的。
“刺啦。”他還沒有走出幾步,手中的柳葉刀忽然沒抓穩,刀刃直接劃在了他的手上。在他的手背上,當時就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大口子,鮮血流淌了出來。
“咣噹!”柳葉刀掉在了地上,和青磚地面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音。而這個公子哥呆呆的立於原地,心裡頭則是冰涼一片,這是怎麼了,我今天肯定是見鬼了?我玩了這麼多年的刀,怎麼會被自己的刀給割傷了手?
他只覺得這就像是一場噩夢,一切都是那麼詭異,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小子,你會不會耍刀啊!回家再練幾年吧。”本來衆人看到對方手裡出現了一柄柳葉刀,心中還有些警惕,可一看這小子連刀都拿不穩,一個個立刻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走!”雖然心裡頭悲憤無比,但這公子哥也顧不得許多了,轉身就跑。今天真是不適合出門,倒黴事兒這麼多。
“咔嚓。”他或許是剛剛摔得很的緣故,也有可能是跑的太快的緣故,剛剛邁出兩步,右腳踝便猛然一痛,似乎扭到腳了。
“啊……啊……”這公子哥一咬牙,繼續的往前面衝去,哪怕一隻腳不利索,都一瘸一拐的往遠處逃命過去。
他是真的在逃命,今天這運勢實在是有些怪異,再留下來,估計小命真的要沒了。
“大人,我們要不要追?”那幾個護衛看着此人跑了,便對着馮兆和詢問着說道。“算了吧,不過是一個瘋子,不必在意。”馮兆和的聲音從轎子中的傳出,他正在爲林家和肖世新的事情給頭疼,哪有心情管這個小事。至於剛剛那個人,穿了一身女人穿了都嫌豔俗的衣裳,臉上還塗脂抹粉的,不是瘋子又是什麼?
“今天我是衝撞了什麼東西麼?怎麼那麼倒黴?”這個公子哥跑了許久,轉了幾個巷子,順帶將衣服換了一身,確定沒人追蹤之後,才混跡在一輛馬車之內出城而去。
他所遭遇的種種事情,充滿了莫名其妙,可若是仔細想想,又讓人覺得有些詭異。他心裡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見鬼了,不然也沒法解釋啊。
“一個很不成功的刺客,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吧。”他正在滿腦子疑惑的時候,忽然間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一傳來,他整個人就像是被蜇了一下似得,一把就跳了起來。竟然有人可以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背後,這未免太可怕了。
他轉過身去,看到了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身影。如何來形容此人呢?翩然若仙,俊逸似神,渾身充斥着潤澤和清新之氣,似乎從未被俗世塵埃給沾染。
他自詡也算是長得不錯,可在此人面前,他卻忍不住的升起了一些自慚形穢的感覺。
眼前這人,自是方洪了。他這並不是以肉身出現的,而是通過水汽將念頭顯化,看着才如此的神俊異常。
他的本尊還在林府之內,只是借說不勝酒力,先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了。
“說出你的名字和來歷。”方洪看着眼前這個男子,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他的語氣很淡,但讓人不容拒絕。
“跑!”這個公子哥心中生出了無窮的警兆,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人十分恐怖,逃跑也沒有用的。但他總不能坐以待斃,努力一下說不定還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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