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洪讀取完清源的記憶,原來太平觀的法器都放在一個地下密室裡,若是不知道開啓的辦法,任你如何神通廣大都進不去。
而正好,清源乃是太平觀的庫房執事,專門負責的就是這一塊。在整個太平觀之中,也只有他以及道長和監院才知道打開這個地下密室的法子。
道長一詞,很多人都將其當做對於道士的尊稱。實際上,只有一間道觀的最高權力者,才能被叫做道長。
“柳樹怪,跟我幹活去。”方洪的意識從清遠的腦海之中出來,神軀聚合,懸浮在屋內。而那柳樹神,也化作了一道黑煙,跟隨在方洪邊上。至於那清源道士,此時已經昏迷過去了。
柳樹神哪裡敢違背方洪的意思,當即點了點頭,將事情應了下來。
方洪的神軀輕輕一轉,便消散在陰世之中。下一刻,方洪的肉身就睜開了眼睛,他很利索的穿好了衣服,小心的推開了門,往藏書洞的方向而去。
“柳樹怪,壓制住所有道士的意識,別讓他們甦醒。”方洪出了門之後,便朝着柳樹神吩咐了一聲。柳樹神答了一聲,便有一層黑氣,從他的身體之中擴散了出去。而整個後院所有的柳樹,都搖擺起了枝葉。
一道詭異陰冷的氣息,慢慢的滲入了各個道士的屋子之中,然後侵襲入他們的腦海。人在睡夢之中,精神是最弱的時候,最容易爲各種外邪入侵。
所有的道士,不論是熟睡的還是淺睡的,在這股氣息入侵過來的時候,身體通通都陡然一僵,然後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所有人的意識都被壓制了下去,若是柳樹神不解開神通,他們很可能就要永遠睡死過去。
方洪轉轉悠悠的來到了藏書洞的旁邊,藏書洞這層小樓的邊上,就是庫房。門上掛着一個大鎖,看起來和尋常的倉庫也沒有什麼兩樣。
見到了這個大鎖,方洪伸手一招,一團水匯聚了過來。這道水流不住的流動着,直接鑽入到大鎖的鎖孔。水流滲入到鎖孔之中,輕輕的一頂,只聽到咔嚓一聲,大鎖便直接脫落。
方洪用水流撬鎖,已經是輕車熟路了,他當下就推開了門,進入了庫房之中。道士的庫房一般也沒人會來,這裡多是一些做法用的法器、黃紙還有柱香。尋常人也用不到這東西,也不會有人來偷這些東西。
他走到了角落之處,伸手搬開了一個木箱子,露出了一塊方方正正的青石板。整間屋子都是由石板鋪的地,這塊青石板看着也沒有什麼不同。
方洪的念頭一動,一層水霧便飛了凝聚在了青石板的四周。水霧輕輕的往上一託,這塊石板就被起開,露出了一個數尺來深的空心方坑。
在方坑裡面,有一個鐵環,方洪伸手握住鐵環,往左扭了幾圈,又反過來扭動了起來,一直往復了好幾次,才聽到一個清晰的機括聲。
他用力的往上一提,鐵環連帶着一塊石板,被提了上來,下面則是一個黑漆漆的大洞,也不知道有多深,反正一股子森冷的氣息,傳了上來。
這個黑色的洞口,就像是一張擇人而噬的大口,膽子小一點,都不敢往下面看。
方洪倒是不在意這個,當即往洞口裡面一跳,這個大洞看着挺黑,你也不知道多深。但以他的視力,黑暗並不能遮擋他的視線,可以看到這個大洞不過六七尺深,很輕鬆就能跳下去。
在下去之後,又沿着一個臺階往下走了幾步,這個地下密室不大,左右也就數丈寬,在四周的牆壁之上,釘着十幾個架子,架子上放置着一個個的法器。雖然這些法器上都積了一層灰,但依然能夠看出這些東西價值不菲。
這些法器,若是放到幾百年前,肯定都是鎮派之寶,但現在,只能留在這暗無天日的密室之中生灰。
方洪的目光放到了一邊的牆上,上面懸掛着一柄寶劍。木質的劍鞘包裹着劍身,從外表看,根本就瞧不出什麼異樣。
他走到了邊上,擡手將寶劍摘了下來。上面已經沾染了一層厚厚的灰,方洪一揮手,一層水汽掠過,整把寶劍就重新變的乾乾淨淨的。要不是劍鞘磨損的厲害,都會讓人覺得這是一柄新鑄造出來的劍。
“鏘。”方洪抓住劍柄,用力的一抽,一絲悅耳清脆的劍鳴便傳來出來,長久不絕。雖然在黑暗之中,但方洪的雙目之中,依然覺得好像有一片銀白色的光芒傳來。鋒利的氣息,讓你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
“好劍。”他忍不住的讚歎了一聲,待到寶劍完全出竅,可以清晰的看到,在劍身上面,鑲嵌着七根銅釘。這絕對是大師的技藝,這七根銅釘,就好似天然生成的一半,摸上去沒有半點凸起和不平,和劍身完全的契合在一塊。
“這把劍現在歸我了。”方洪大笑了一聲,將長劍歸鞘,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這間密室。這裡其他的法器,他看都沒看,這些於他而言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想要使用法器,必須得配合道教的手印,罡步,以及咒語,他對於道教的學問一點都不精通,自然也就不稀罕這些法器了。
出了密室之後,他重新將這裡的一切給復原,又把門給鎖上,然後才往自己的屋子而去。七星劍被他盜走的事情,他倒不擔心被人發覺。這密室裡積了那麼厚的灰,說明平常都沒人來這裡。等下次有人進去,說不定都得幾年之後了。
回到了屋子之後,方洪沒有上牀睡覺,反倒坐在了牀沿之上,再次的拔出了七星劍。在燈光之下,七星劍顯得更加精緻和華貴。在劍柄兩邊,甚至鑲嵌着兩顆寶石。
劍刃如同霜雪,散發着陣陣的寒意。輕輕的用手指掠過,能感受到其中的滑膩和冰冷。輕輕的一彈,鳴聲長久不絕。
“嗖。”方洪握住劍柄,陡然往前一刺,這柄劍就輕易的插入到一邊的牆壁之上,沒入半尺之深。他甚至都沒有怎麼用力,感覺就像是插入一塊豆腐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