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誠嘆了口氣,“小夏,薄暮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物。我不管你之前跟他有沒有什麼瓜葛,從今天起,都斷了!子謙纔是你的歸宿,你去找他,他會原諒你的!”
江夏只覺得可笑,她做什麼,一定需要別人的原諒?
“斷,只怕是斷不了的!”江雪居然從樓上走了下來,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下來的,或者,根本就沒回房,她漂亮的丹鳳眼從江夏的身上掃過,然後看向自己的父親,“爸爸,你還不知道呢吧,人家剛纔,可是坐着薄先生的黃牌邁巴赫回來的,您覺得,斷得了麼?”
“你見過他了?!”江明誠一陣緊張。
“見過。”她不否認。
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
“他都跟你說什麼了,有沒有說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也不對,他不可能會主動說出來的!”太過緊張,只會引人懷疑。
“爸,你到底在怕什麼?”江夏偏了偏頭,一臉疑惑的看着他。
江雪也是不解,不過她的目標不是那個姓薄的,一直都是江夏,好不容易抓着的機會,江夏如果還能翻身,哪裡還有她江雪的容身之地。
“爸爸怕什麼你不知道嗎?爸爸怕你給這個家惹來大亂子!”彷彿有了靠山,她中氣十足的說,“從小到大,你都是這個倔強的性子。爸爸都說了那個人不能沾,你還舔着臉貼上去,我真替你覺得丟人!”
江夏挑了挑眉,“是麼?原來丟的臉是你的,那我就放心了。”
“你——”
“都給我住口!”大喝一聲,江明誠太陽穴隱有青筋浮現,“江夏,你給我記住,江城不管你找誰,都不許找那個姓薄的!霍子謙要你也便罷了,他若不要你,你——你給我做好心理準備!”
“不用了,我現在就離開江家!”江夏的臉上一片冰霜。
這就是她的家,她早該知道,從母親過世以後,這裡早就失去了最後的溫情,有的只是利用、價值。
當她僅存的價值都沒有了的時候,連垃圾都不如。
“你給我站住!”沒想到她會這麼決絕的要走,江明誠的身體幾乎吃不消了,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氣,聲音微微的有點發顫,“你真的……一定要跟他,混在一起?”
“是不是有什麼區別?”她冷笑,“反正您已經認定了,不是嗎?”
“小夏……”走到她的面前,江明誠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江氏如果真的完了,意味着你外公的產業,也都一併捲進去了。我反正也就這樣了,以後清明掃墓,你拿什麼面對你母親?”
冰殼終於出現了裂縫,她一直不爲動容的面色眉頭輕蹙了下,不待他面露喜色,江夏脣角揚起譏嘲的弧度,“你認爲有什麼區別嗎?外公的產業,早都姓江不姓葉了。拿什麼面對?我早就無顏面對媽媽了!”
她轉身就走,一絲停頓都不留。
江明誠吃驚不小,“江夏!”
可這一次,再也喚不住她了。
“爸爸,不要擔心!”在他的身旁,江雪扶着他,望向江夏背影的眸光閃過一絲陰鷙,“你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