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說錯……”
他一直笑,弄得我都有點毛,好像是哪塊說錯了話,少見識了一樣,感覺怪怪的。
回到停靠的摩托車處,我接過安全帽還看了他一眼,:“那個,我欠你一次,等以後等我賺錢了,我一定請你吃飯,謝謝你幫我省下了買圍巾的錢……”
連雋眉頭微挑,“祝蠻蠻小姐,你確定,只欠我一次?手機那回呢?”
“手機不是……”
我也覺得自己那話說的有點假,按我這歲數來看,得啥時候能賺上錢?
攥緊圍巾的包裝袋子,我垂下眼,“手機我不是都學你說話了麼,那,那就……算兩次好了!我以後,請你吃兩頓飯……”
“我要等多久?”
連雋又問,輕輕音兒,笑意隱隱的,“你還不如直接說,讓我提兩個條件,比較痛快。”
“也好啊!”
我點頭,被他帶的精神也有點不正常,“你說,什麼條件,學你說話唄,連雋,很高興認識你,我……哎!”
手上的安全帽忽的被他奪去,動作很利落的就扣到我的頭上,護目鏡一放,帶着小風一呼,下一瞬,只覺腰間被他一攬!
我睜大眼,隔着一道不知道啥材質的墨色鏡片,模糊的看到了他放大的黑眸……
‘啪嗒~’
手裡的包裝袋子應聲落地。
仿,萬籟靜寂。
幾秒後,連雋的睫毛微微顫動的睜開,隔着鏡片與我對視,笑意輕閃着,似乎說了什麼,我沒聽清。
眼耳口鼻都被罩在這頭盔帽子裡,跟他離得很近,又有頭盔遮擋,身體木木的,只覺得悶得慌。
他親的是頭盔,但給我的感覺卻是……
不能聯想!
連雋直看着我,攬着我後腰的手慢慢鬆開,左右扶着我頭盔的兩側,利落的,又把我的護目鏡一推,小小音兒,“祝精衛……撿手機的情分你還了。”
空氣瞬時而入,我顫顫的看他,鼻息處,淨是他身上的那股子男士的清香。
“你,你親我……”
“對。”
連雋挑眉,“所以?”
“不,不是!!”
心跳的快要從喉嚨裡衝出來,我搡了他一下,連雋沒動,我卻踉蹌的後退了幾步,發出的聲兒在頭盔裡還是悶悶的,“你是親你自己的安全帽!你髒不髒!!”
“髒。”
連雋挽脣,牽着俊逸的弧度,:“髒死了,所以,這頭盔我只讓你用一次,下回,可就……”
“你想的美!!”
我一手拍在安全帽的嘴巴處,力道大了,發出啪嘰聲響,掌心麻嗖嗖的。
連雋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想的美不美,主要在行動……祝精衛,我說的對不對?”
“對你個頭!!”
我提着嗓門兒,掩飾着自己的心跳,這夥計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帽子說扣就扣的,咋得,玩霸道總裁啊!
“不對?”
連雋戲虐的,“那就是想的不美,祝精衛,你承認自己長得難看?”
“當然不……”
嘿!
繞我!!
我有些麻爪的站在那裡乾生氣,連雋看着我反而上前幾步,將我的手腕拉下去,對着我的眼,“還有第二個情分……”
“什麼!”
我頭往後一閃,“警告你啊,君子動……啥都不能動的嗆咚嗆!”
“……”
連雋眸眼一大,再次失笑!
我很想死……
說的什麼玩意兒!
祝精衛啊,活了十七年才發現,你這智商是硬傷啊!
‘鈴鈴鈴~~~’
正尷尬着,還是手機給我救了!
摘下頭盔接起,是我爸的,“小好兒啊,你在哪了?你三叔說你去他那了,但是兩個多小時前就從他那回來了,怎麼還沒到家啊,迷路了?”
“額……我在家附近了!”
我也不知道慌個什麼勁,“買了點東西,馬上就回家了!”
“你快點啊,你大奶奶都着急着呢!”
“哎,好!”
放下電話,我還不太敢看連雋,:“得趕緊回家了,家裡人還等我呢……”
“第二個條件還沒說呢。”
連雋很有耐心的看着我,沒待我張口,就擡手左右錮住我的臉,五官朝我一湊,嚇的我差點弓膝施展女生近身防衛術!
“蠻蠻……”
身上一麻——
我弓起的腿就放了下去,不知道爲什麼,這兩個字從他的嘴裡出來,就像是有着某種魔力,他叫的時候,低低的,磁磁的,仿若用個小羽毛勾搭着你的心尖兒,聽着人刺撓撓,渾身的毛孔都會舒張開展——
“我第二個條件就是……”
連雋眸眼深邃的如同夏夜的星空,泛着說不清的東西,輕輕音兒:“我的蠻蠻……永遠不要變……”
咕嚕~
喉嚨莫名的發乾,我嚥了咽口水看他,“誰,誰是你的蠻蠻……”
不要點兒臉……
“你。”
連雋在這方面好似不會委婉,他看着我,只是看着,脣角漸漸牽起弧度,“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音兒很低很低,像是很怕驚擾到了空氣中的某粒塵埃。
“……”
我跟吃了啞藥似得,呆愣愣的看着他,渾身的血都咕嘟咕嘟的開始沸騰冒泡,熱浪一波一波的朝着腦門子上涌,音浪,太強,不晃會被撞到地上!
他這,他這……
三叔啊,他迷惑我啊!!
“祝精衛,聽清楚沒?”
“聽什麼聽!”
我一把推開他,面紅耳赤的瞪着他,“我告訴你啊!我大奶奶對我看的特別嚴,絕對不允許我,早,早早早……”
“戀。”
連雋大方的替我回答,“我知道,我可以等,但這不影響我個人感情的表達,某些人還不懂得先下手爲強的道理,我只能來言傳身教了。”
“你不要臉!!”
我臉臊的,這人咋啥話都敢說!
“跟喜歡的人要什麼臉?”
連雋莫名,眉宇間是數不清的小桀驁,“都要臉了,你跑了怎麼辦?祝蠻蠻,對待你,就得用戰鬥民族的方式,懂?”
“什麼……?”
啥方式?
連雋抿着脣角,“秘密。”
說着,長腿就朝機車上一跨,示意我上來,“走,先送你回家,某些人不是還急着回去修復親情麼。”
我品着他那話,抱着安全帽還有幾分愣神,沒等反應,連雋補刀似得又來一句,“怎麼,還回味呢?”
“回味你大爺!!”
完了!
我也不知道被什麼附身了,腦袋和心都跟長草似得破馬張飛的。
坐到後面,連雋扭頭看我,“欸,剛剛……是初吻?”
“……你閉嘴!”
我擡手就打了他肩膀一下,“初你個頭,這都隔,隔着安全帽的!你下回就讓你哥出來!你在家貓着抽菸就行了!”
連雋輕笑,毫不遮掩眼底的小得意,也不知道美個什麼勁,慢悠悠的戴上頭盔,嘴裡還回着我,“我哥不行,你,就得我治,抱緊了!!”
“哎,你……”
‘嗡~!’
摩托車只留下一縷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