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間有些無話可說,想起剛剛看到的凱瑞新聞,又想起那個又難看又毫無邏輯的電影
好像懂了,意思就是說姓陸的買了那塊地,所以那村裡的人都搬走了,電影起的效果是可以炒作,可是噱頭之後一定要面臨闢謠的問題,而我,恰巧在一個合適的時機裡幫助他解決了這個問題,在想想那一萬塊錢
我就說怎麼早不給我晚不給我,非得在到地方了甩給我,肯定是故意讓那個龐旁哥看到的,弄了半天,就是這髒水都灑我身上了,在劇組我落一個拿錢不辦事的名聲,說不定龐旁哥背後還得說我不識擡舉,但實際上呢,便宜都讓這個姓陸的佔了
心口莫名就堵上了一層窩囊氣,本來我還以爲我是剛正不阿,合着忙活半天是給人友情出演了啊,早知道那姓陸的套路這麼多我還不如就收了那一萬,我他麼演的是多麼的有真情實感啊
一萬塊啊一萬塊
“你想什麼呢,要是那裡不懂,你可以問。”
我滿眼的都是抓狂,還要怎麼懂,被人涮的真是一來一來的
“陸二說很感謝你,不但效率提高了,後期公關的費用也大大的減少了。”
“呵。”
我看着大門,嘴裡卻發出一記笑音,“是啊,我這不但間接地讓他把酒店的競爭對手打壓了,這下子更是幫的他把鬧鬼那說給壓下去了,牛啊,他那腦子一天不合計別的,都是算計吧。”
秦森見我這樣也沒在接茬,話鋒一轉,直接用下巴指向門口,“要去吃飯麼,地方你選。”
我嘆出一口氣,算了,現在就是畫個圈圈詛咒那姓陸的都不趕趟,鳥悄的瞄了秦森一眼,這倆貨差不多一個德行,他心裡當時門清的但愣是一句都沒跟我透露,還打賭,輸了活該
秦森很敏銳的就捕捉到了我的眼神,輕輕的咳了一聲,“你的內心活動,可不可以不要在臉上表達的那麼淋漓盡致。”
我撇嘴,“反正我就是生氣,悶氣。”
瞄着秦森的臉,我隨即在嘴角浮起一絲討好的笑,“不過不是針對你啊,主要是那姓陸的,我覺得他有點人格分裂,不,整個人啊,都不太正常,他是不是有什麼精神類疾病”
擡腳跟着他去門口坐車,拉開車門時秦森的臉上居然浮起一絲忍不住的笑意,“這是你對陸二的結論”
我坐進副駕駛,神叨叨的看着他,“我跟你說真的,以前的事兒吧,不管咋說都過去了,我這就算是都翻篇了,但你們倆打賭,然後你輸了用你的錢的給福利院捐物,是,這是好事兒,可是陸沛爲什麼不露面啊,他又不是見不得人,哎呦,你看那孩子們喊得,喊得聲帶都要啞了你還在那錄音,回去放給他聽啊,這什麼癖好啊,他要是喜歡被簇擁的感覺就自己來唄反正我是理解不了。”
秦森啓動車子,嘴裡淡淡的應着,“他害怕孩子,尤其是很多的孩子。”
我不明白,“爲什麼。”
秦森微微的吐氣,“因爲小孩子不受控制啊,他沒辦法預料到孩子的下一步動作,在國外的時候他有一次也也陪我去過類似的機構,那幫孩子高興時喜歡往他的身上爬,抱他,他挺牴觸的,況且孩子們一直尖叫,他偶爾聽聽感受下氣氛還行,但要是超過五六分鐘還是這樣,他腦神經會受不了,就是頭疼。”
我沒吭聲,第一次知道頭疼也是病的,我還老頭疼呢,我一考試就頭疼,睡眠不足也頭疼,對了,現在也頭疼,不知道秦森能不能幫我的頭疼。
不過說實話,就這倆單論起來我還是比較適應跟秦森接觸,畢竟他跟那個姓陸的比起來算是正常,不管是吃飯地點啊,還是中餐西餐啊,以及是否有忌口問題他都會問一下,我是無所謂,也不是真奔着吃飯來的,主要咱得辦事不是
最後選擇了箇中餐廳,秦森熟門熟路,進去後直接上樓進了個小包,地方不大,但是隔音做的很好,環境清幽,是個吃飯談事的好地兒。
“我跟乾媽和陸二都比較喜歡這家大師傅的手藝,老字號,人比較多,不過這樓上幾個包房老闆是一直會給一些老食客留着的,你喜歡吃什麼,隨便點。”
入座後秦森隨手就把菜單本遞給了我,我合計合計還是矜持一下吧,“不用,你點就行了,你點什麼我吃什麼。”
“好。”
他沒客氣,也沒看菜單就直接張口報了幾個菜名,我聽完這腦子一過濾,倒是挺養生的,都是素得。
“夏葆四,你看看,你喜歡吃什麼。”
我抿着嘴搖頭,“這就夠了,夠了。”
秦森很認真的看着我,“不用客氣的,這頓飯,算是謝謝你對陸二的幫助,雖然,我知道你心裡會不高興,那種被矇在鼓裡的感覺我想沒人會喜歡的。”
早說啊
我清了一下嗓子確認,“那我點了啊。“
“好。”
“那要是吃不了怎麼辦,打包行嗎。”
秦森點頭,“可以,只要你別客氣,我個人比較喜歡輕鬆隨意一些的氛圍。”
輕鬆,隨意
這太可以了啊
我咧着嘴角笑笑,大刀闊斧的就掀開了菜單本。“鍋包肉,松鼠魚,嗯,糖醋排骨,水晶肘子”
服務員有些被我嚇到了,“小姐,請問就您二位嗎。”
“啊。”
我興沖沖的還在菜單上比劃着,“不行啊。”
服務員看了秦森一眼,見他點頭也跟着點點頭,“當然可以,我就是怕您吃不了。”
“也是。”
我認真的汲取了她的意見,“那葷菜就來這些,在給我來個藍莓山藥,這個什麼球的,是甜的麼,嗯,那也給我來個,還有這個,這個,這個夠了”
和明顯的注意到服務員吞了口唾沫,一旁的秦森倒是滿眼淡定,“他們家的松茸花膠湯不錯,乾媽每次來都必點的,早上開始煨,下午五點以後纔有。”
“那再加個這個”
“還有,他們家的那個蓮藕肉段也不錯”
我笑了,“那再加個這個”
秦森牽起嘴角,“比較特色的還有一道”
“夠了夠了下次咱再來吃啊”
我熟絡的不知道是我在請客,弄得服務員滿臉不可思議的捧着菜單出去了,等門一關上了,我就看着秦森笑,“她是不是背後都得合計我這人是餓死鬼投胎的,不是吃肉就是吃甜品的”
秦森嘴角輕擡,“吃飯主要就是吃的心情,只要不浪費就好。”
我擺手,“百分百不會浪費的拿回家能吃好些天呢”
秦森有些不解,“你從來都不跟夏醫生一起生活嗎。”
搖頭,我擺弄着桌子上的小鮮花,“他忙,照顧不到我,我是跟我媽一起生活的,我媽也忙,都有自己的工作麼。”
“你母親”
秦森像是對我媽並不瞭解,“說實話,要不是我七年前見過你,一直都不知道夏醫生結過婚還有女兒的事情。”
“嗨,你見我那陣兒他倆都離了。”
我擡眼看着他,“你乾媽沒跟你說過麼”
秦森搖頭,“我知道乾媽跟夏醫生是老友,關係比較好,但是你母親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那時候見到我了沒問問你乾媽是咋回事兒啊。”
秦森還是搖頭,“我沒那個習慣,而且我爲什麼要跟乾媽打聽夏醫生的家庭生活,不是很奇怪麼,怎麼,你對我乾媽很好奇麼。”
我抿着脣想了想,還是點頭,“我就是好奇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事業型的,對工作比較忘我。”
這個正常,看她的成果就知道了,“那她,特別溺愛兒子吧”
要不陸沛能是那個死性格麼
秦森微微的蹙眉,“你指的溺愛是哪方面,她私人時間很少,所以能做的就是物質滿足,至於別的陪伴之類,她給不出,所以,跟陸二之間的溝通一直存在問題,算是很少或者可以講說是從不溝通。”
“從不溝通”
我不信,“沒那麼誇張吧,那豈不是她兒子是死是活她都不知道了”
秦森指了指自己,“不是有我麼,陸二的大動向她都會問我,只要確定陸二沒事,沒有觸碰她所不能接受的底線和原則,那花錢之類的,她不會太在意。”
我暗自搖頭,有錢人的世界我真是不懂,合着這母子倆溝通中間還得弄個傳話的
倒是想起一看過的外國電影,裡面有句話我一直印象深刻,大意就是,當你的家庭生活一團糟時,你的事業就成功了。
清了一下嗓子,我有些小心的看着秦森,“那個,我爸和你乾媽,只是老友麼,就沒有點別的啊,你懂我意思吧。”
秦森不解,“不懂,你想表達的是什麼。”
“就是,那個”
秦森擰眉,“哪個”
我扶住額頭,“唉就是你乾媽有沒有可能成爲我的後媽”
“咳咳”
秦森的一口水差點噴出來,連忙用着餐巾擦着,“據我所知,乾媽和夏醫生之間的關係很純粹,況且,他們倆有年齡差距,我從來沒往那方面想過。”
上菜了,我看着一道道誘人的菜品心裡卻默默的腹誹,你沒看出來只能說明她隱藏的深,她對我爸那不是暗戀就是單相思
不過合計合計倒是想通一點,秦森真的夠嗆能知道沈明雅太多的事兒,他應該跟陸沛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怎麼可能做到無時無刻的去關注沈明雅的動態呢
“對了,你還沒說你要找我幫忙什麼事。”
吃了一會兒,秦森就看向我張嘴詢問,我面對着一大桌子的菜正大快朵頤,含糊的牽着嘴角笑,“先吃,吃完再說”
不然這聊天內容就足夠讓我飽了,那還吃啥啊。
秦森沒在多問,就是吃的過程一直在看着我,他好像是吃素的,我也沒讓他,就自己來,好吃的不是天天吃,能解決一頓是一頓
直到打了個飽嗝,我心滿意足的拿着餐巾擦嘴,“謝謝啦。”
說真的,雖然我吃的過程中比較迅猛,但絕對沒有破壞菜品本身的形態和色澤,白話講就是沒禍禍,因爲我還得拿回家以後繼續熱着吃呢,要是弄得一片狼藉的我拿回家還怎麼吃。
秦森看着我微微挑眉,“你特別喜歡吃肉和甜品麼。”
我嘿嘿的笑,“還行吧,甜的是我打小就愛吃的,肉是我身體需要的時候就想吃,最近身體不太好,就得多吃肉,補充體力,不過還是謝謝你了,一下子解決我好幾天的伙食了,好吃,真的挺好吃的,那湯特好喝,美容的是不。”
他笑的很淡,“看你吃我都覺得是享受,現在可以說找我是什麼事兒了嗎。”
“嗯”
我抿了抿脣,用力的清了一下嗓子,很認真的看着他,“你知道美人身嗎。”
“美人身。”
他低聲重複,“哪方面的美人身。”
我看了一眼門口,起身顛顛的去把門反鎖,然後拽過椅子坐到他身邊,“就是毀身術,你聽過嗎。”
他仔細的看着我近在咫尺的臉,幕地,居然笑了,“知道啊,你找我就是爲了問這個”
我瞪大眼,“這是邪術啊你怎麼輕飄飄的”
他點頭,“我知道啊,很多明星都在煉這個啊,並不神秘啊。”
我嚥了咽口水,“明星,她們也煉這個”
秦森很放鬆把身體起倚靠到椅背,“是啊,可以變美麼,明星不是要靠臉吃飯嗎,煉這個很正常,其功效跟養小鬼的效果差不多,只不過養小鬼需要侍奉,供養,況且小鬼多變,善妒,而美人身的後期只需要持續食用胎兒就可以了,比養小鬼要簡單還要方便,所以煉美人身的大有人在。”
我表示難以理解,“可是,她們就不怕”
“反噬啊。”
秦森有些無謂,“你記着,利慾薰心的哪裡在乎這個,養小鬼和美人身都有反噬,結果都不好,但是過程很奇妙,所帶來的利益也是難以想象的,想走捷徑的人有的是,你跟她們說反噬根本沒意義,沒人會聽的。”
說着,他看着我微微嚴肅起來,“怎麼,是有誰因爲這個找你了麼。”
我不知道怎麼說,說我媽有這個肯定不好,正醞釀呢,就聽秦森繼續張口,“這個沒人能破,養小鬼還尚且可以看看這小鬼的造化能不能送,但美人身,最後就是不停的吃胎兒,先生破不了。”
心裡一驚,別啊
“爲什麼啊。”
“沒有爲什麼,就是沒有先生給人破這個東西的,我不管是誰告訴你這個,或者是你從哪裡知道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就是維持。”
我急了,“秦森,你聽我說啊,這件事對我很重要的,是我一個同學,她姐姐,就是被人給騙了,然後她姐姐就全身都爛了,現在就找我到我,你能不能幫幫我”
秦森定定的看着我,“你同學的姐姐你會這麼急嗎,說實話吧。”
我垂眼用力的咬脣,“我說的就是實話”
秦森嘆了口氣,“算了,不想說那我不問,你找我,就是想問這個東西怎麼破是嗎。”
我重重的點頭,“我實在不明白這個,只能找你幫我了。”
秦森神色有些凝重的搖頭,起身直接向門口走去,“抱歉,這個我真的幫不了你,我無能爲力。”
“秦森”
我站在原地喊了他一聲,“我給你錢好嗎,求求你了”
秦森回頭看向我,語氣忽的就拒人千里之外,“你能給我多少錢。”
“我”
我都要哭了,雙手合十不停的搓着小跑到他身前,“我求求你好不好,你就告訴我怎麼破就行,求求你了,真的就只有你能幫我了,求求你了”
他是姥姥在夢裡指引我的啊,不會有錯的啊
“秦森,你是大好人的,我知道你是大好人的,求求你,求求你”
急的我啊,眼淚是真真的都要下來了,不是裝的,是真的要下來了。
秦森咬牙,看着我圍着他各種作揖的樣子像是發了發狠心,“我可以告訴你這個的破解方法,但是我幫不了你,明白嗎。”
我不停的點頭,可憐巴巴的看着他,“你告訴我就行了,真的,我感激你八輩不是,感激你一輩子。”
秦森無奈,掃了我一眼又坐回自己剛剛的位置,“據我所知,修煉這個美人身的,都是一開始都心甘情願的,可以說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點頭表示同意,對於我媽媽的自私,我是感同身受的,尤其是一想到高一那年她還讓我學醫,現在合計合計,也是爲了方便她自己吧,或許,就是因爲她太執着於這份美麗,才讓我們母子倆之間有份說不清楚的齟齬。
“這個東西傳與東南亞,術法可以說是很低級的,只是這東西最最棘手的地方在於,只要你幾種動物的胎血都喝齊了,那想要抽身就不可能了,最後的結果,無外乎就是吃胎兒的次數不停的增加,直至最後內臟被噬潰爛而亡。”
我沒接茬兒,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不敢打斷他的話,“我聽說過有的最後開始怕死,個別的會找到破不了沒什麼的,做先生最忌諱的就是衝動知道嗎。”
我真是一臉的心有餘悸啊,扯着他的手慢慢直腰,“謝謝了,要不是你”
“怎麼了。”
不對勁,突然就不對勁兒了,腦袋裡忽然開始閃爍起各種畫面,有我十二歲那年在醫院大聲喊陸星月的畫面還有我傻傻追車摔倒的畫面以及回到醫院又重重的撞上秦森的畫面
“夏葆四,你”
“別鬆手”
我閉着眼,手卻用力的拉着他,那些畫面想要告訴我什麼,快速的閃爍,閃爍
直到出現了一條長長的馬路,我看見路頭的錦繡路三字路標,渾身憋着一口氣,嘴裡默默的說着,是姥姥嗎,姥姥,你要告訴我什麼
“小四寶,幫幫我,幫幫我”
雙眼倏地睜開,我的一口氣直接就提到了嗓子眼,看着秦森略顯疑惑的臉,我木木的鬆開自己的手,“對不起。”
“你怎麼了”
我張了張嘴,“剛纔,嚇得心口疼,閉眼忍了一會兒就好了。”
秦森嘆出口氣,“就說這個東西你不要問了,走吧,小心點下樓。”
我點頭,跟在他的身後不停的吞着口水,看着自己手,又摸向了脖子上的佛頭吊墜,那晚的夢,居然不是姥姥讓我做的,而是,沈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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