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下。
李燁看着李庭和桑珠的依依不捨,隨後,人遠去。
“叫我來,是與她有關?”
李庭頷首,眼眸有些複雜,隨後取而代之是一陣堅定。
“算是,敦餘城是既定的目標,關護我朝在西疆的立足,所以這座城必須拿下,爲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我需要藉助影殺使的刺殺能力,去幫我刺殺這幾個人。”
隨後,他從懷裡出去一張名單,以及幾份畫像。
李燁接過,看了眼上面的畫像。
“這個七公主很開朗,而且似乎把心放在了你的身上,只怕過幾天后,她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可惜了。”
李庭的眼眸不由變得灰暗。
“你我生在虞朝皇室,沒有太多選擇,就算我不來,依舊會有人爲朝廷取下這座城,而且,我們身爲李家人,那就必須保證李家的利益。
這事關與夏朝的交鋒,佔得這片養馬之地,我虞朝大軍纔有更好機動性,一朝的交鋒不止在武者,是全方面,爲了李家人的將來,大義所在。”
他大義凜然的說。
但他的眼眸深處卻又一絲愧疚。
“不久後,五朝和盟誓約就要到期了,亂世將至,關於南方三河之戰,西軍必須可以抽調一半,只有以堂堂大軍去撼動那六尊聖尊的心,我們纔能有更多時間。”
頓了頓,李庭繼續說道。
夏朝六聖始終是虞朝心中的一塊大石,尤其是李家人。
真要到了那天,假如虞朝覆滅,以李燁展露的天賦,李燁三兄弟一系的人那是必死無疑,李家能有機會活下去的人只會是那些碌碌無爲的紈絝。
“我知道了。”
李燁把手中的畫像遞給兩個影殺使。
“兩位,敦餘城有不下數個堪比宗師的敦餘勇士,你們務必小心,這上面的人都是敦餘城的領軍人物,強硬派,能否更加順利拿下敦餘城就靠你們了。”
李庭叮囑一聲。
隨後,影殺使把名單收起,悄悄隱匿身形,朝着遠方的敦餘城而去。
......
敦餘城。
穿着金絲邊的衣袍的老者,斑駁的白髮,樣貌難掩老態,但身體卻是挺直得很,快步走向王宮後殿區域。
“發生什麼事,慌慌張張。”
他看着四處奔走,叫喊七公主性命的奴僕,連聲呵斥。
“王上,七公主又不見了,王妃讓我們找七公主。”奴僕顫顫巍巍的說道。
敦餘王忍不住加快腳步,想起之前那個強大的蛇餘勇士跟他拖延時間,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
一路上,在奴僕的恭候聲中,他來到了寢殿。
還沒有走到寢殿門口,他就聽到了他那寶貝女兒的聲音,心一下就放了下來。
“......他的弟弟很厲害,轉眼間就把那康拓王子殺了,就在城外......”
聽到這,敦餘王的心又在剎那提到了嗓子眼裡。
“你,你是說康拓王子被你那愛慕北虞商人的弟弟斬殺了,這,這......”
敦餘王再也保持不住沉穩的步伐,小跑闖入殿內,看着他兩個最疼愛的女人手拉着手,其中風韻猶存的貴婦人滿臉驚愕。
“康拓死了,你老實跟我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對於敦餘王兩人的驚恐,桑珠卻不以爲意。
“他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大不了,草原死的王子不在少數......”
她帶有點主觀講述了她與李庭相遇的情況,有意無意還往好的方面說。
“誒,這個十四隻怕不是普通人,你啊!被人騙了,都怪我,我應該讓你多接觸一些敦餘的事,東有北虞壓境,這次過來幫助我敦餘國的康拓王子又死在我敦餘城外,這事只怕會引起蛇餘的報復。”
桑珠還不懂。
“他就一個北虞商人,有什麼不普通,倒是他的弟弟‘十七’實力很強,一人殺了過百蛇餘驍騎,厲害。”
王妃嘴裡嘀咕着。
“十四,不普通,弟弟實力厲害,這些條件聯繫在一起,難不成。”
她的腦海靈光一閃。
“北虞東進大軍的將軍不是那個什麼十四皇子,涪郡王的傢伙,王上你的意思,不會是他就是他。”
敦餘王嘆了口氣,想到了那些不好的狀況。
“希望我猜錯,但若是真的話,一個北虞的十四皇子的大軍本就急速擴張,早已從五萬精騎擴充到了八萬,這個十七也是一位北虞皇子的話,那他又帶了多少兵馬?”
他有些不敢想象。
桑珠呆愣,心裡無法接受這樣的說法。 wωω• ⓣⓣⓚⓐⓝ• c o
“父王,你亂說,他怎麼可能是那個屠戮草原人的劊子手,不會,他不像是那種人。”
敦餘王看着‘中毒’已深的女兒,在心裡輕嘆。
“我還有急事,我必須做最壞的打算,去召集羣臣來商議情況。”
他轉身離開了寢殿。
王宮裡的一切,王宮外的人不知道。
而此時,影殺使已經進入了敦餘城,進城之後,兩人就分頭行事。
一座風格粗獷的院落。
守備力量相比其他院落更加森嚴,三十步一崗,悄悄然,小樹叢在無風無人的時候出現了一陣晃動。
遠處的走廊傳來對話的聲音。
“將軍,你真的同意右相的提議,讓康拓和七公主聯姻,你就不怕打跑了老虎,又引來了豺狼,蛇餘國可不會安分,聽說他們在吐火羅打了敗仗,無暇東顧。”
“你倒是消息靈通,他們確實在吐火羅盆地打了敗仗,但還沒有傷筋動骨,有能力支援我們,北虞非我草原之人,豈能讓他們北虞人.....”
話音未落,剛走出走廊口的兩人就感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籠罩住了兩人的身體,使得兩人感覺時間變得格外緩慢。
來自地上的倒影伸出了觸手,不斷爬升至兩人的頭顱,爪光閃爍,下一刻,兩人的喉嚨就劃出了抓痕,血流嘩啦啦的流個不停。
黑影貼着圍牆遠去。
另一宅院。
佔地廣闊的練武場,一個赤裸着上半身的壯漢,渾身是汗,肌肉隆起,雙臂張開,一手提着一個大石墩。
隨着氣息的起伏,他下蹲上提,練了很久,臉頰都有些赤紅。
站在他身後的侍女悄無聲息的被黑光取走了性命,突然驟停的呼吸,由於正處於鍛鍊,壯漢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
但他發現不對勁時,時間已經晚了。
黑光在壯漢身後出現捅入了他的身體,陰冷的真氣瞬間取走了他的性命。
石墩掉落在地,砸出了巨大的聲響。
轟隆。
只是由於類似的動靜經常出現,府上的奴役沒有在意。
人影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