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徙人羣。
彷徨,害怕,絕望......各種負面情緒交雜在一起。
大牧首看着身後一羣族人,心中很是沉重,因爲他的決定將決定了他辛苦多年的小部族命運如何?
粗獷的嗓音響起。
“怕他做什麼,我們跟他拼了,難不成我們就任由他這麼要挾。”
這是部族中一個女頭人的話。
頭人是部族中次於牧首的基層骨幹,也是部族組成的下層組織核心,當然由於這種約定稱呼都是世俗自發,部族的結構優勢出了名的混亂。
有些頭人的實力和麾下甚至超過一些牧首也很正常。
“拼?你說的倒是輕巧,我們拿什麼來拼,我們甚至連傷到他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連別人站在原地任我們攻擊,我們也造成不了任何一點傷害。
你這個部族的首把頭人交椅倒是告訴我怎麼拼?”
“是啊!我們不畏死,但我們的族人呢?”
“好了,你們都別吵了,我去見他……”
縱馬而來,一個長滿鬍鬚的大漢,斜拉着長柄大刀,身後帶着異象,如同炸彈般轟在了衆人的心裡。
要說在這之前,這些人還有點僥倖心,那麼現今所見已然把他們的僥倖破滅。
部族人害怕圖騰勇士不是因爲圖騰勇士一擊就能殲滅所有人,而是尋常人的力量不足以威脅到圖騰勇士。
圖騰勇士就算是用消耗戰。
磨都能磨死一個沒有可以牽制,匹敵圖騰勇士的小部族。
在草原的歷史上,不是沒有部族被圖騰勇士滅族,一天不行,那就兩天。
所以,部族人最是崇拜圖騰勇士,因爲這些人掌握了部族人的命運。
同理也是,由於虞朝的西進,部族人見識了宗師比圖騰勇士略勝一籌的實力,積年來對圖騰勇士的畏懼自然轉移到相同程度的宗師。
“出五百精兵,跟我們走,或者是死。”
大刀上撩,筆練的刀芒從衆人的身旁經過,在草原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溝壑,溝壑邊緣裂痕衆多,宛若告訴衆人,這是條生與死的邊界線。
“我受不了,你這個北虞狗,就憑你想讓我賣命,去死吧。”
人羣之中,一個青壯穿着獸皮,佈滿血絲的眼眸充斥着仇恨,先是拉弓射箭,後棄馬縱身,彎刀在手,欲與人拼命。
在虞朝西擴的時候,最開始,很多部族人在一次次見面即廝殺的衝突中死去。
前期的地形探行,雙方都死了不少人,其中這位的青壯親人就遭遇了遠行客。
直到虞朝的威勢確立,一些不必要的殺戮才停止了。
鬍鬚漢子嘴角卻露出輕蔑,從青壯最開始射箭一刻,他就發現了,但他沒有行動,爲了接下來的行動順利,他必須讓這些部族人明白。
在他這個宗師面前,他們這些人就是個螻蟻。
擡手,眼眸仿是放射電芒,很亮。
真意破體而入,那縱躍而來的宛若成爲了鬍鬚漢子的扯線木偶,隨着他的手而動,在一瞬間,青壯的身體猶若被千刀萬剮。
砰的一聲。
沾染上的血氣如同刀芒般,帶着散射的血,肆無忌憚地飆射而回。
刀氣狂亂。
左左右右,沒有固定的規矩,速度很快,甚至連部族最強的勇士都沒有反應的機會,眨眼間,沾染血的刀芒如奪人性命的利器。
“啊!”
“啊!”
一聲聲臨死前的慘叫,伴隨着哭嚎。
放眼望去,死的大部分都是年邁的老人。
大牧首的眼眸多了抹陰霾,他知道這是故意,特意讓他看到。
“時間有限,我的耐心是有限度。”
鬍鬚大漢不急。
但他缺沒有給出明確的時間,可對部族頭人和大牧首而言,每過一分,一秒都是種煎熬。
邁步走來,不慌不忙的李燁看着陷入了爭吵的部族人,露出一陣不耐煩的神色。
“還沒有完,不等了,都處理了。”
說着,他的手攤開,一把宛如實質,晶瑩剔透的真氣小刀浮現,刀光沖天而起,直入九天雲上,陡然間一轉,散落而下的分化的刀氣。
風浪匯聚,加劇了刀氣的威勢。
羊舌景取下背上的槍,赤龍騰飛而躍......紛紛形成的異象。
“我們出。”
一會功夫,在威逼利誘下,羊舌景挑三揀四,慢慢從人羣中挑了五百青壯精騎。
隨後,這些不情不願的兵被羊舌景所帶領,一行人帶兵遠去。
青泥揚起。
......
殺聲震天。
如林的箭雨從天而落,一個個部族的老弱倒在箭雨的攻擊之下。
流淌出來的鮮血染紅了草原,綠中夾紅。
又是悄悄遷徙的部族,但不幸的是這個支部族拒絕了羊舌景索要兵器的提議。
結果就演變成了眼前的一幕,碾壓性的屠殺。
在草原上,部族之間沒有溫情可言,論起殺戮,這些被脅迫的部族人殺的是半點不留情。
“老子跟你拼了。”
斷開的臂膀,浴血半身的大漢,臉頰剛毅,隨着他的衝刺,身後的斷腿狼多了股變化,分作雲煙般,鑽入了大漢的口鼻。
由人變狼。
長長的狼毛,手指蛻變成爪,隱隱有幾分直立的野狼模樣。
身影晃錯,瞬息間,人已經來到了李燁的背後,鋒利的光芒悄悄劃過空氣。
李燁擡手,手臂上浮現鱗片,火星濺射,不足三寸的傷口。
“刺激肉身變化,模擬狼的結構,速度倒是提升了不少。”
他誇讚了句。
“竟然可以傷到我,不過你這種狀態應該維持不了多久。”眼眸下瞄,後眼眸偏向半狼人。
半狼人的眼眸閃過驚疑,縱身後退。
當他後退的時候,他的眼眸一花,失去了李燁的身影,半狼化讓他的速度和殺傷力都有了提高,但同時也讓他的感知受到一定的影響。
“晚了。”
右耳邊傳來的響聲,讓半狼人一驚,轉身就是一爪揮出。
可惜落空了。
左邊的刀芒憑空出現,鋒利的氣息劃過半狼人的身軀,寶刀的鋒利程度,加上了李燁的勁力,半狼人沒能擋得住這一刀的風情。
咳咳。
分開兩段的屍體,半狼人的生命力就是長,還掙扎咳嗽兩聲。
咔咔。
李燁扭動一下頸脖,距離收攏第一批部族人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八天。
這八天了,一應對手都是羊舌景等人處理,閒得差點讓他發慌。
好不容易有個可以玩玩的對手,讓他活絡一下筋骨。
隨後,他偏頭一看。
赤龍翻轉,在人羣中七進七出,每次都走都是一小片生命,其他宗師同樣也是。
足足八萬多人的部族,在羊舌景三個宗師帶領的三千騎兵衝擊下,那叫一個落花流水。
八天時間裡,羊舌景調教的騎兵也不錯,但到了三千之數,羊舌景就不再增加人數,說多了就不好控制。
每次碰上遷徙的部族,他也強徵的部族人也不多,只要五百。
這部五百,那部五百,很快就湊齊三千之數。
這兩天也在拉練,同時打家劫舍,武裝起着三千騎兵。
律律律。
馬踏大地,所過之處,部族人的身體倒下。
鮮血飄飛,轉眼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