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冠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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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葉匯聚於座下，李燁裹挾着一張案桌，上面是美酒，果盤分毫未動，極爲沉穩。
“請。”
待他看到了‘道士’鬼僕同樣是坐了下來，手腕一抖，未曾觸碰到酒杯，已然迫使了酒樽爆發出了驚人的速度與威力。
“叫你燁小子，那是給你面子，試探我呢？”
鬼僕乾笑，慘白的手臂揮動，陰森真氣在掌心流轉，酒樽仿是受到了無形的勁力牽制。
極速到極靜，眨眼就成。
“我又不是真身在此，喝不得。”
手掌虛握，黑氣纏繞而上，無聲無息就把酒樽捏成了碎末。
“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魔主，你可是從來沒有展露過你的本尊，我好奇你本尊是誰，是很出名嗎？出名到一旦露出本來面目，你就會暴露身份，被人羣起而攻。”
李燁笑着說。
對於問天魔主的身份，不止是李燁好奇，其他聖尊也很好奇。
當年，問天死時，衆人都以爲揭曉了問天魔主的身份，可如今一看，問天魔主復甦。
很顯然，那一次是李代桃僵。
這麼一來，問天魔主是誰就是衆人關注的大事。
“或許？”
鬼僕只是說了句，隨後就不發表言論。
沉默。
最後還是李燁打開話題，“你來找我不會只爲我兒的事，不如直接說，省得浪費你我的時間。”
鬼僕笑了笑。
“那我就直說了，周，百蠻宗堅持不住，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宗門四聖就剩百蠻，周想動百蠻，必須要派出一個聖尊。
天雷子，姬周。”
李燁愣住，有點低估了問天魔主的企圖心。
“事情如你所說，那你當如何？”
鬼僕冷聲說道，“殺。”
李燁微眯着眼眸，靜靜看着鬼僕，仿是想看穿問天魔主的心底所求。
“據說最近百蠻宗人經常上山遊說，這麼說，其中有你的指點，這十多年來，魔主出賣周朝行軍路線，造成了周朝數萬精銳士兵，武者死亡。
那些屍體經過你的處理，正所謂百密一疏，世間沒有絕對，屍體上的魔門秘術痕跡是抹不掉，既然問天魔主幫助百蠻宗。
嗯......想必陰極魔主與周朝聯絡上，讓你生出了危機感，只是你的信譽度在虞朝可是低得不能再低了。”
鬼僕看了龍首山的方向，頷首。
“確實，很久之前，我的某些行爲讓我們之間產生了誤會，當你們應該很清楚，我與你們的追求不同，我追求的是個人武力，志不在天下。”
李燁沉默了。
看似他與鬼僕的對話，實則是虞朝與問天魔主雙方在交流。
猴祖，李英都有在關注兩人的談話。
“然後呢？”他開口說道。
鬼僕隨即偏頭回來。
“我志不在天下，那麼我們就有了合作的基礎，陰極這人，你們就不覺得奇怪，當年，我這纔剛被擒殺，魔門就冒出了陰極，從而接手魔門的一切。
好在，我並非真的死去，所以他也沒能真正完全掌控魔門，最起碼魔主一系最重要的二脈，邪，魔，魔道的一等一高手都在我掌控之中。
不然，我恐怕也無法重臨世間。”
說着百多年前的事，李燁就有點捉瞎了。
“所以，你知道陰極魔主是誰？”
不一會，聲音至，人亦至。
閻羅門破空而來，真氣涌現，勾勒出人影，李英踏步走出。
“我就知道你會對這個消息感興趣，說起來，當年，你是被我所害，不如說，你是被陰極所害，而且你我都上當受騙了。”
李英冷哼一聲。
同時，這一聲打斷了李燁的思緒。
“別賣關子，說正事？”
鬼僕擺手。
“陰極身份是多麼大的事？只有你能答應我，讓虞朝能夠放下與我的仇恨，一旦事成後，我麾下那兩支脈武者，虞朝給他們安排正式身份。
讓他們不必在見不得光，可以光明正大地在這片土地上行走。”
李英深深看了眼鬼僕。
“你那些過街老鼠，暴露在外的人幾乎都是臭名遠揚的武林敗類，你想讓虞朝幫他們洗白？這事應該對你們來講，不算難？”
鬼僕搖頭。
“百多年了，我這些麾下爲了救我，可是付出了所有，我這人不是好人，但我也懂情，他們都老了，個個卻無怨無悔跟着我。
一羣不明來路的人出現在世間，我不想讓他們和一個普通人一樣，爲了躲避仇恨，不敢展露身份，不敢展露實力，我不要求他們聲名遠揚，權勢赫赫。
但我要他們能夠不愁吃喝，有着不低的身份，讓他們的兒孫可以光明正大，選擇自己的道路。”
李英仿是有些明白了，同時對於這個在百多年時間遭遇了未知，已然有了極大變化的問天魔主，有了新的認知。
“想不到啊！想不到啊！
問天，你竟然也作出這樣的選擇，看似不難，實則卻是不易，至少沒有朝廷的默許，一旦暴露在朝廷的視野，等待的就是追殺，只是.....”
忽然，鬼僕接過話由。
“只是你奇怪，我爲何不找夏朝合作？”
李英的眼眸綻放精光。
“陰極在夏。”
這個答案有些出乎李英的預料，但隨着他越想，他越覺得有可能。
“如今五朝的局勢很明顯，照這個趨勢，最有可能取得天下是夏，次則是你們虞，猴祖這個世間第一靈獸，千年歲月，活着這麼長時間。
它的力量底蘊是超乎我們這些人的想象，以一敵二不難，敵三也可。
加上你這個‘死而復生’的人，新一代的燃燈，乾坤的兩把聖兵落於你們之手......一樁樁都告訴了別人，你虞朝的水深着呢！”
鬼僕起身，朝着遠處的龍首山拱手行禮。
“其實，我也不敢百分百肯定陰極在夏，甚至是誰，我也不知，但我能夠告訴你，你們認識的夏皇早就死了，百多年前死了。
如今坐在夏皇位的是一個多年前的夏皇室老傢伙，很有可能是多年前死在我手中的人......嗯，也不能這麼說。”
李英感到奇怪了。
“什麼意思？”
“你不是想到了嗎？萬佛寺的三個老禿驢，恐怕你不會想到，萬佛寺號稱佛陀點醒的聖經‘三世經’並不是佛門獨有，而是我魔門失傳已久的魔功。”
鬼僕說道。
李英的臉色變得陰鶩。
“陰極是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