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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這位範大哈一走,劉公館的大廳中,立刻多出了兩人,一個着正規的深色中山裝,面容俊朗,還有一人卻是道士打扮,眼睛半開半合,看起來極爲清高。
“航琛,劉神仙,快快請坐。”劉湘笑着站起來,客氣的請兩人坐下。
在他們面前,一點也沒有擡身價,擺姿態的樣子。
因爲這兩人,都是他麾下最重要的人物,願意範哈兒這樣的帶兵師長要受他重視。
穿中山裝的正是督辦大人的高級幕僚,擔任秘書長的劉航琛,他是個真正能人,現在爲劉湘手下的第一謀士。將來還擔任省財政廳長,在抗戰時期,有更傑出的表現。劉湘對他的重視,絕對不下於自己手下的那些師長。
至於那個道裝男子,身份更是特殊。
他是四川地區,赫赫有名的“神仙”劉從雲。
劉從雲,又名宗培,威遠縣人。早年曾教私塾,常以算命、占卦騙取錢財。1911年,自號“白鶴”,創建所謂儒、釋、道三教混合的“一貫先天大道”,宣楊“浩劫臨頭,滄海變桑田。信道可免。”一時受愚之衆甚多。1925年,“一貫先天大道”簡稱“**”開始向軍政界擴張,分別在成都、重慶、萬縣設立“靜候”、“靜德”、“事圓”三館,全川大小軍閥相繼入毅,劉湘爲劉從雲在重慶江家巷修“神仙府”,尊爲軍師。1931年,劉從雲催促劉湘,將由各通部乾生男道徒糾組的新兵大隊改編成21軍模範師,各級軍官均選自威遠等縣參加過“百子訓練班”的青年乾生。劉湘掛名師長,實權在劉從雲之手。
這樣兩個身份特殊的人,當然不會多和劉湘客氣,點了點頭,就自然的坐在了客廳中。
劉湘見到兩人坐下,才輕輕一轉頭,看了眼桌上已經冰涼的茶杯,說了一句:
“你們覺得那範老哈所說如何?”
“範哈兒?”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劉航琛一愣。
他們之前就在和劉湘商量事情,談得差不多了準備出去時,剛好範哈來求見,劉湘就讓兩人在內廳等一會兒,聽聽範哈來彙報什麼事情。
剛纔範哈兒說的事情,可不是一件兩件,這劉湘到底問的是那件事情啊?
劉航琛看看身邊一副安逸不驚,好像不是問他話一樣的劉從雲,心中一嘆,這個鬼道士,每次都是這樣,有好處絕對不甘後,出了問題卻絕對不出風頭,看來這問題是隻能自己來回答了。
劉航琛身爲劉湘的高級幕僚,對於揣摩上司的心思,自然是非常精通的,心中猜測一番,就直接評論:
“軍座,四川的混亂情形,早已爲人們所深悉的,過去雖因交通的不便,以及川省內部的混亂,不足以影響整個國家的生存的關係,而未爲外面的人所注意;但是近年來戰爭頻繁,以及地方武人極事蒐括,人民迫切呼籲;尤其是**借四川戰亂,而建立其根據地後,使情勢陡然嚴重與緊張,外面的人亦不得不變更過去的態度了。蔣中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我等必須謹防。所以軍座現在快刀斬亂麻,趁勢統一四川,正是時機。”
就在劉航琛熱血非常,一番話把事情說清楚後,旁邊陪坐的道士劉從雲,卻是猛地一睜眼,大聲了說了句:
“不錯,機遇就在眼前,甫公趁勢統一四川,乃是天命所歸,人心所向。”
這麼一聲大喝,立刻讓劉湘和劉航琛,都把目光引到了這個道士的身上,剛纔劉航琛一番分析推出的道理,卻是不知不覺變成了這個道士話中的依據。
自從國民政府先任命劉湘爲善後督辦,又任命劉文輝爲省主席後,兩人之間的衝突,就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劉湘手下人才濟濟,對於這一點認識非常清楚,劉航琛和不學無術的劉從雲都贊成對劉文輝動手,就很好的說明了一點。
劉湘自己,也極爲果斷。
聽了自己幕僚和“神仙”的判斷,剛纔範哈兒勸說引起的猶疑,立刻消失不見。
面上笑容閃現,拿起涼茶大喝了一口,轉頭對兩人讚道:
“不錯,劉神仙和航琛說的有理,本座各項準備已經開始,哪裡有停手的道理。現在劉文輝額飛機又到被範哈兒扣了下來,就算我沒有取到手,劉文輝也應該知道是我的意思,我們之間更沒有再講和的可能,一決勝負纔是唯一的選擇。”
頓了頓,又說了一句:
“不過我剛纔也和你們就談起過,我軍重火力還略有不足,需要添置一批火炮。現在生了飛機的事情,戰事隨時有可能爆,我需要馬上籌錢派人前去上海,購買一批大炮,你們覺得如何?”
那劉從雲只是個道士,即便在劉湘面前,也多是依靠他手下神兵神將的厲害,哪裡知道大炮的勾當,所以這個問題一出,真正回答的,肯定還是劉航琛。
“馬上就去購買大炮?”劉航琛略一思索,馬上分析:
“甫公,本來我們以爲飛機航彈不足,需要花大錢購置,加上上海未平息,建議暫時延後購買大炮。現在既然扣下了劉文輝的那批飛機,也得到它們的配套彈藥了,乾脆讓範哈兒分一半彈藥來,這樣一來至少可以剩下幾十萬銀元,再添個幾十萬去購置大炮,正是好鋼用在刀刃上。有了飛機和大炮相助,我看劉文輝如何能夠不敗!”
這時候那劉從雲道士,到是沒有出來搶攻,只是隱約撇了下嘴,似乎對劉航琛的言論有點不以爲然。
“恩。”劉湘點點頭,很贊同劉航琛的判斷。
不過他隨即再說了一句,卻是把這個幕僚嚇出一身冷汗:
“只是這大炮肯定不能從國民政府那兒取得,所以我想讓你們二公之中,抽出一人,和那範哈兒一起去上海,找上海的外**火商直接購置大炮,你覺得如何?”
不僅是劉航琛變了臉色,就是一直淡定的劉從雲,也是面上肌肉明顯的抖動了幾下,被劉湘嚇得不輕。
好在劉從雲不愧是學過道的,隱約抽*動了幾下肌肉後,又表現的很淡定,馬上乾脆的拒絕:
“甫公,山人乃方外之人,對於上海的花花世界,卻是沒興趣去見識一番的,免得壞了我的仙法根基。”
劉湘一聽會壞了仙法根基,就立刻不敢勸說了。
自己花了大筆金錢和精兵,給劉神仙訓練神兵神將,要是現在壞了仙法根基,那還不是把之前的努力都白花了。
馬上把頭轉向劉航琛。
“軍座,如今上海剛息烽火,中日隨時有再起戰事的可能,這個時候怎可去上海冒險?丟了小命是小,把事情辦砸了,丟了那麼大筆軍費,可是會對我們的戰事,產生很大不利影響。何況,還是和那袍哥出身、大字不識幾個的範哈兒一起去,學生自愧難以應付。”劉航琛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笑話,上海現在可是被殺人不眨眼的日本人佔領着,去哪兒買軍火,絕對是找死。他只是幕僚,可不是士兵,可不願不能衝鋒在前。
看到先後被拒絕,劉湘無奈搖頭笑了笑。
他理解劉航琛的心情,但真沒自己的親信去上海,他同樣不放心,繼續勸說道:
“航琛,中日已經在國聯談判,上海事變即將結束。日相犬野又下令海軍解除封鎖,蔣中正也調走了十九路軍,所以上海短期內應無再戰可能。可能會有所混亂,但有範哈兒陪同,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聽劉湘這麼說範哈兒,劉航琛纔回憶起自己幾天前向劉湘提供的情報。範哈兒在上海時,以袍哥的身份和上海灘三大亨結交,尤其和青幫出身的杜月笙交情深厚,人面極爲廣闊。這次如果去買軍火,估計真要靠他的門路,自己被劉湘派去,並不是真正承擔重任,僅僅是起個監視的意思罷了。
但他是打心眼裡不想去上海,舟車勞頓不說,還隨時有送命的危險。
作爲一個文人,他的心思自然縝密,想通了劉湘派他去的關鍵因素,立刻有針對性的進行了推辭:
“軍座,去上海買軍火,關鍵還是看門路。只要門路對了,好的軍火、便宜的軍火,自然就能到手。對於我們來說,不管付出多少,關鍵是看東西能否按質按量到手,所以我覺得,軍座真要範哈兒去,完全不必要派人陪同,直接讓他全權採購得了。不管他採用什麼方法,只要我們到手的大炮,和需要的相符,就不必管他中間的過程段。特意派人跟着去,也摸不到買軍火的門路,說不定還白白讓人提防顧忌。”
他這話說的很委婉,但也明確告訴劉湘,既然要用範哈兒的門路,就不要懷疑,也不要想奪了門路以後自己去買去軍火,否則還會引起手下大將的不滿。
聽到劉航琛這番解說,劉湘也算是瞭解他的意思,那就是肯定不會去上海的。
“這樣……我先考慮考慮,過兩天叫範哈兒再過來,先跟他說說這事,聽聽他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