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闆,你見外了,想當年我剛到晉邑,多虧謝書記照顧纔沒有露宿街頭,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只是眼前這事,確實不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無比誠懇地對錢老闆說。
錢老闆聽完,看了謝連山一眼,目光中滿是詢問。
謝連山點點頭,示意我沒有搗鬼。
“長生,你想想,你所認識的人之中,有沒有人有能力解決這事?”
這八棺蓮花陣是按照乾、坤、震、坎、艮、巽、離、兌八個方位擺放,可藉助天地之氣,將人皮棺中的煞氣放大至六十四倍,以此鎮壓地下的東西。
需要這麼大的煞氣才能鎮壓住的東西,豈能我這微末伎倆能處理得了的?
即便是灰爺它們三個出手,也未必能夠擺平。
思忖良久,我打算把心中想法和盤托出。卻不想,胖子這夯貨竟然搶先一步說道:“長生,你說我師父跟黃二爺它們,能不能辦成此事?”
我一聽,想上去抽他幾個耳光的心都生出來了。這個不長心的,我要是有認爲灰爺它們有十足的把握還用他說?
說着無心,聽者有意。
胖子看似這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在謝連山和錢老闆聽來,彷彿是撈到了一個救命稻草,他倆直眉瞪眼地看着胖子,急切地問道:“你師父他們幾個道行很深嗎?”
“那是自然,我師父已經千……百歲有餘,道行深不可測,是一位真正的隱世高人……”
這夯貨,不吹能死?
胖子說得眉飛色舞,我聽得眉頭緊皺。
灰爺大概也想不到,它這千年老妖就這麼輕易讓人給賣了。
這事如果我開口,黃二爺、老常它們一定會拼了老命也會去竭盡全力,可我虧欠它們的太多了,又怎麼忍心再讓它們以身犯險?
更何況,灰爺這次找它們出來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萬一它們因爲此事而耽誤了正事可如何是好?
我這正想着,胖子三言兩語就跟謝連山把事敲定夯實了……
這讓我一陣無語。
這之後,胖子戳了我一胳膊肘,說道:“長生,你手機呢?我的沒電了,你快往店裡打個電話,把我師父它們喊來瞧瞧。”
原來這貨還知道,憑他的面子叫不動黃二爺它們。
跟我裝什麼手機沒電?
我沒有忍心戳破他,心不甘情不願地掏出手機,出門給灰爺打電話。
胖子屁顛屁顛地跟着我出了門,那大嘴咧的,快到後腦勺了。
“林陽,你……”
“打住,打住,我剛纔算了一筆賬,這事要是能成,錢老闆給咱一間門店,咱們租出去,一年光租金差不多就是二三十萬,十年就是……”
“錢,你他孃的就認識錢,面前劉爺那五十萬不是差點要了咱倆小命?”我沒好氣地打斷他,狠狠踹了他一腳。
胖子被我踹得一愣,隨即又覥着臉笑道:“長生,這事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吧?我師父、黃二爺它們可都是千年大妖,加在一起可是三千多年的道行,辦這樣一件小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單單人皮棺內的一具屍體的煞氣,就能導致他家破人亡,這八棺蓮花陣可是將這煞氣放大了六十四倍,你可知道這是多大的煞氣?”
胖子這不着調的東西,當真掰着指頭算了起來,我一陣上火,忍不住想擡腿再踹他一腳,卻被他嘻嘻哈哈笑着躲過。
“你可知道裝人皮棺的雙層槨爲什麼要刷上紅漆、刻上符咒?那就是爲了催動人皮棺內的煞氣,將其發揮到極致。需要這麼重的煞氣才能鎮住的玩意,你覺得對付起來會很容易?啥玩意不懂,就知道添亂,你忘了灰爺在修羅門是怎麼教訓咱倆的了?”
胖子被我說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沒有說上一句話。
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胖子都已經答應謝連山他們了,我也總不能反悔。
我把手機塞給胖子,衝他說道:“這事是你惹出來的,你自己打電話去說。”
胖子拿着手機,苦着臉說:“長生,那我就說這事是你答應的啊!”
說完,他像是怕我再踹他,快速跑到了一邊打電話去了。
片刻過後,他回來了,說道:“成了,我師父答應了,它們一會就過來,咱們進去等着吧。”
我跟胖子又回到了包間,跟謝連山和錢老闆東拉西扯了一陣,灰爺它們就來了。
黃二爺和老常的氣色非常好,給人一種飽滿大氣,又內斂沉穩的感覺,顯然它倆已經將修羅門妖人的凝丹全部煉化了。
黃二爺它們三個同時出現,這氣勢絕對不容小覷,即便謝連山和錢老闆見多識廣,還是呆愣了幾秒鐘。
隨即,沒用我和胖子介紹,他二人雙雙起身跟黃二爺它們握手、問好,好一番客套。
稍後,錢老闆出去了一趟,有服務員進來,將一動未動的菜全部撤了下去,又上了一桌熱乎的,開了幾瓶好酒。
大家一邊吃喝,錢老闆一邊又將事情跟灰爺它們幾個說了一遍。
聽錢老闆說完,灰爺喝着小酒不急不慢地說道:“待會喝完酒,你給我指一下八口棺材挖出來的位置,我下去瞧瞧是個什麼東西,能不能對付得了,趕明兒給你們個答覆。”
錢老闆聽了灰爺這話,像是吃了定心丸,當下千恩萬謝,拜託它一定要幫這個忙。
接着又跟謝連山兩個人一個勁地給灰爺它們敬酒。
老常滴酒不沾,黃二爺喝不喝都可以,倒是灰爺千杯不醉,推杯換盞間就將謝連山和錢老闆這樣的酒場老手給喝到桌子底下了。
灰爺還嫌不過癮,硬拉着我跟胖子跟它一起喝。
我倆知道它的底細,誰都沒有陪它,它也樂的自在,一個人自斟自飲到將近十一點,愣是把包間酒櫃裡的酒都給喝光了。
酒沒了,灰爺不知道用了何法,將爛醉如泥的謝連山和錢老闆喚醒,讓他倆帶着去挖出人皮棺的位置指認一下。
謝連山和錢老闆看着滿桌子的空酒瓶,再看看灰爺愈發透亮的眼神,滿臉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