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命案,而且還是被吸乾血而死,疑似是殭屍作案。
不管這件事是否是石堅父子所爲,張敬都要去看看。
“屍體現在在哪裡?”
張敬問道。
“衙門放着呢!”
常威擦了把汗水。
“走吧,去衙門看看!”
張敬立即起身,和常威一起朝着衙門趕去。
然而等趕到的時候,發現九叔、蔗姑、文才、秋生已經比張敬先一步趕到了。
因爲這幾具乾屍是鎮上居民在一處偏僻的小巷子裡發現的,所以已經在鎮上造成了不小的轟動,搞得人心惶惶的,大家都在議論紛紛。
甚至危機感意識強烈一點的,現在都直奔米店、菜市場,開始搶購糯米、黑狗血之類預防殭屍的東西。
九叔幾人正在鎮上逛街買東西,自然聽到了消息。
“師叔。”張敬上前打着招呼。
“來了。”九叔點點頭,隨即看向阿威,問道:“隊長,這些受害者的身份都是誰,你查清楚了沒有?”
“暫時還沒有查清楚。這些人都不是咱們鎮上的,沒人認識。現在就在查,是不是從其他地方,路過咱們任家鎮被殭屍害了。”常威解釋道。
“這些人不是被殭屍咬的。”九叔搖頭道。
“不是被殭屍咬的?難道還有人會吸食鮮血?”常威瞪大眼睛,十分震驚。
九叔指了指幾具屍體上的腦袋:“如果是殭屍咬人,你覺得它咬了後還會在屍體上畫符咒嗎?”
“額……”常威被問得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幾具屍體說起來的確是很古怪,死後他們竟然被畫了一臉的藍色詭異符咒!
常威他們一開始也沒多想,看見被吸血直接就想到了殭屍,沒想太深。
現在經過九叔這麼一提醒,才覺得事情不對勁。
要是當初還不知道九叔厲害的常威,這時候爲了維護他身爲保安隊隊長的威嚴,就算不懂也要胡扯八扯一通,用他的歪理邪說來鎮住衆人。
如果九叔還不識趣,他就該禍水東引,直接說這符咒只有你們這些修道之人才會畫,這麼說來這些人是九叔你殺的咯?來人,給我拿下!
現在嘛……
常威尷尬一笑後,滿臉心虛的請教道:“九叔,如果這些人不是殭屍所咬,那又會是誰殺的呢?”
張敬看到現場情況,就已經能確定是怎麼回事了。
這些人果真不是死於殭屍口中,而是死於石堅父子手中。
石堅爲了救他的兒子,依然選擇了邪修的辦法,讓他兒子吸人血,將其祭煉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任家鎮沒有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他就從其他地方找到了來救他兒子。
不過張敬也沒有直接公佈,九叔現在趕上了,以九叔的見多識廣,應該能大致猜到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九叔彎下身,仔細檢查了屍體臉上的符。
這些符他都沒見過,但是他能肯定,這些符肯定不是道門正統所擁有的,而是邪修之符!
這些符,及時已經變得模糊不清,已經被施展過了,但若是凝神觀察,卻依然能從符中看到一股極致的邪惡氣息!
並且,九叔在符之中,看出了這些人的生辰八字!
“這些人……全部都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九叔的一字眉緊鎖,沉聲道:“恐怕,是有邪修在暗中煉製魔物!”
“煉製魔物?這是怎麼回事啊?類似於培養殭屍嗎?”阿威不懂就問。
九叔沉聲道:“這比煉製殭屍,更加慘絕人性,更恐怖!”
常威聞言嚇了一個哆嗦,連忙道:“那麼接下來,咱們任家鎮豈不是又危險了?要籠罩在腥風血雨之中?”
九叔搖了搖頭,說道:“不用擔心。這背後的邪修既然所殺的,都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之人,那正常情況下,一般人是不會有危險的。隊長你只需要這幾日安排士兵,巡邏勤一點就可以了。”
常威鬆了口大氣。
“不過這幾具屍體,隊長你還是安排儘快火化吧。雖然他們不是被殭屍所咬,身上屍氣不重。可如果不火化土葬,也容易出事情。”
九叔最後安排了一句,便帶着張敬等人離開了。
雖然嘴上說着任家鎮不會有什麼亂子,但九叔臉上的表情卻依然不輕鬆,顯得頗爲沉重。
很顯然,九叔對於這個‘邪修’的身份,有了一定的猜想。
而衆人剛走沒多遠,忽然文才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一下就蹦到了張敬身邊,像個樹袋熊一樣抓住了張敬的手臂。
“幹嘛啊,文才師兄!”張敬沒好氣地道。
文才緊張起來又有點結巴,指着前方不遠處街道拐角,說道:“師……師弟,你快看!”
衆人都隨着文才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曾經被張敬和文才‘殺死’的石少堅,又安然無恙的出現了,一副心情愉悅的模樣逛着街。
文才正是因爲石少堅差不多是親手死在他和張敬手裡,現在看到石少堅有復活,所以纔會嚇一大跳,像是見了鬼。
蔗姑不明所以,驚訝地嘖嘖稱奇道:“看來石堅還真是有兩把刷子嘛。就算咱們沒將棺材菌給他,他也想到了其他辦法,把他兒子救活了。”
九叔卻是沉聲道:“就怕事情沒那麼簡單!石少堅的肉身,可是被野狗啃食得七零八碎,幾乎不成人樣了。就算用棺材菌,他也得經過漫長的時間纔有可能能恢復如初。這世上,沒有什麼靈丹妙藥,能夠讓一個人身體被毀壞成那副模樣,在短短几天之內就恢復!”
蔗姑之前是不知道石少堅當初的傷情。
現在知道後,再加上九叔這麼一說,頓時回過神來,不敢置信地道:“師兄,你的意思是說,剛纔那些屍體……”
蔗姑也早就對石堅失望,沒有再將其當做大師兄來看待。
但是,她也只是覺得石堅這個人自私自利,做人失敗,人品不好而已。
她可從來沒有想過,石堅會成爲邪修啊!
若這是真的,那石堅可就是徹底走上了邪路,是足以讓整個茅山派都爲之蒙羞的!
九叔卻是點了點頭。
蔗姑臉上表情驚呆了,說:“他怎麼……怎麼能這樣?他可是我們茅山派弟子,而且還是大師兄!他怎麼能……修煉邪功,成爲邪修!”
文才和秋生這時候也終於明白了,兩人對視一眼,低呼道:“石堅是邪修?剛纔衙門那些人,都是他殺的!”
“噓!”
九叔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瞪了眼兩個徒弟,說道:“現在還只是猜測,並沒有確定。”
秋生囔囔道:“這還用確定嗎?我看就是了!除了石堅,咱們任家鎮上哪裡還有什麼邪修嘛。”
九叔搖了搖頭,沉聲道:“咱們不能憑空無人清白,萬一石少堅是真的用正當手段恢復的呢?”
說着,九叔便從包裡逃出來一根被特殊祭煉過,三尺多長的銀針,對秋生道:“秋生,你用這根銀針偷偷去刺一下石少堅,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秋生身手矯健,是武林高手。
不讓他單槍匹馬去捉鬼除妖,只是暗中偷襲刺一下人,對他來說是沒有難度的。
這時候街上正熱鬧,人聲鼎沸,行人如織,秋生抓着銀針尾隨在石少堅後面,很快就在一處擁擠的地方找到了機會,下手一點也不留情,用銀針狠狠朝着石少堅腰部刺過去。
噗嗤!
銀針入體,本來秋生覺得石少堅肯定會疼得大喊大叫,他只需要迅速抽出銀針躲入人羣中就行。
可是哪知道,他一針刺入大半,石少堅竟然完全沒有反應,似乎根本就不會痛一樣!
“靠,這傢伙神經錯亂了嗎?”
秋生愣了半拍,才趕緊把銀針抽出來。
不抽不知道,一抽嚇一跳。
銀針抽出來後,上面附着的不是鮮血,而是黑乎乎猶如嘔吐物一般的粘稠狀東西,散發着惡臭味。
“靠!怎麼這麼臭?”
“誰啊?誰放了個臭屁,臭死人了!是放的豬豬神屁嗎?”
附近人羣當即有不少人嚷嚷吵起來,紛紛捂着鼻子。
而那石少堅,卻好像也聞不到臭味,已然雙手揹負在身後,一副心情美妙的樣子向前走去。
秋生也沒有多逗留,一手拿着銀針一手捂着鼻子迅速往回跑,道:“師傅,師傅!石少堅果真有古怪!”
九叔接過銀針看了眼,臉色徹底沉了下來,說道:“不是有古怪,而是他已經變成妖了!”
看着銀針上黑乎乎的東西,九叔想到了當初他和張敬聯手鏟除的黑龍山邪修。
那羣土匪的三個頭子,也是修煉的邪功將肉身變得和正常人類大相庭徑。
現在的石少堅,便已經有了那三個邪修的幾分雛形了。
看來,石堅的確是早就已經和邪修相互勾結,早就已經在暗中修煉邪功了!
想到此處,九叔心中就忍不住有些痛心。
秋生悶聲悶氣地道:“人變成妖?人妖?”
九叔搖頭,眼神凌冽地道:“是屍妖!衙門那些人,果真是他們父子兩人所殺!而且,他這樣的屍妖,如果想要保持原樣,那就得繼續不斷殺人!”
張敬聽到這裡,不再猶豫,站出來說道:“師叔,不用再等了吧?咱們今晚就將這父子二人通通解決了吧?我的大寶劍,已經飢渴難耐了!”
“大寶劍,飢渴難耐?”秋生對張敬的說法感到新奇,道:“師弟,你說話可真有水平!我的拳頭也已經飢渴難耐了!”
文才想了想,附庸風雅道:“我……我全身都飢渴難耐了!”
九叔沒理會兩個徒弟的活寶,眼神幾經掙扎糾結,最終還是道:“我想再等等……”
張敬本來想勸說,結果不等他開口,蔗姑就站到了九叔面前,嚴肅地道:“師兄,不能等了!石堅已經走上了邪路,這是證據確鑿的事情,咱們何必再估計同門之情!要是不及時動手,可就又要死人了!師兄,我希望你不要婦人之仁!”
因爲心中憤怒,蔗姑都沒稱呼九叔爲相公,直接稱呼師兄了。
語氣也是很少這麼嚴肅。
九叔嘆了口氣,搖頭道:“我不是婦人之仁,我是想再給他一個機會。我會想個辦法破掉石少堅的邪功,讓他現出原形,沒辦法再僞裝成屍妖!然後,再當面戳破石堅的陰謀。如果他不肯悔改,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會立即代替師傅清理門戶!”
九叔終究還是一個十分念舊情的人。
要是一般人,被石堅幾次三番爲難,早就對其恨之入骨,恨不得先殺之而後快了。
但九叔現在,只是不再把石堅當做大師兄,不會再尊敬他,卻是沒有恨他。
不過九叔也不是不明是非之人。
他知道一個道士,如果變成了邪修有多可怕,可比殭屍、厲鬼都要歹毒!
而像石堅這般修爲高深的道士,若是爲惡,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所以,要是石堅執迷不悟,他可不會迂腐到因爲其身份,對他手下留情。
這次是他給石堅最後的機會。
若是石堅不肯悔改,他必然會痛下殺手!
蔗姑聞言,想了想後,道:“好,就聽師兄你的!你準備用什麼辦法來徹底破除石少堅的邪功?他這邪功我看着詭異,恐怕一般的破邪東西,是不行的吧?”
九叔想了會兒,說:“百寶湯!”
“百寶湯?”
文才和秋生聞言,頗爲好奇地道:“這是什麼湯?感覺像是大補之物,很好喝的樣子啊!用來對付石少堅,會不會有點浪費了?”
張敬對這玩意兒有印象。
聽見這兩人瓜皮的話語,笑眯眯地道:“覺得浪費嗎?沒關係,製作百寶湯的時候,會熬煮一大鍋,到時候你們可以一人吃上幾大碗,絕對管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