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沙漠格外蒼涼,一輛吉普車放慢速度,行駛在軟綿綿的沙地中。
兩顆車燈猶如怪獸的眼睛,小心的搜尋着四周的環境。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傑斯突然說:“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伊志浩平靜下心來仔細聽,果然聽到若有若無的慘叫聲,“似乎在兩點鐘方向。”
當龍雷打算猛踩油門,往兩點鐘方向衝去的時候,卻被炎紅兵制止了。
“車子的聲音會掩蓋求生者的呼救聲,既然我們能聽到慘叫,說明距離我們沒多遠,不如我們步行過去。”
他的提議得到一致贊同,龍雷留在車上,炎紅兵、傑斯、伊志浩平以及一名醫護人員跟着他們去尋找麥斯特。
他們拿着手電筒四下尋找,沒走出幾十米,炎紅兵便看到遠處的沙丘中有東西蠕動,急忙叫上人趕了過去。
麥斯特渾身疲憊的躺在那,半截身子都埋進了沙子裡,嘴脣乾裂,滿臉滄桑,好似從地裡爬出來活死人。
本來他以爲自己的生命就這麼終結了,可是當燈光懟在他臉上的時候,他又看到了生的希望。
“救我!”
炎紅兵等人面面相覷,一臉輕蔑的搖了搖頭。
傑斯和炎紅兵把他從沙子裡拖了出來,醫護人員上去給他做了大致的診斷,一番忙活之後,麥斯特的情況基本穩定住了。
“還好我們找到的及時,再晚半個小時,就算是他不被沙漠中的毒蛇、毒蠍咬死,也得被沙子活埋。”炎紅兵道。
傑斯呵呵一笑,“老傢伙,我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這條命就是我們的,如果不聽話,我可是會隨時送你去見上帝。”
麥斯特早已疲憊不堪,連話都很難說出來,聽到傑斯的威脅,又覺得心驚膽戰,連忙點了點頭。
最終他被擡上了吉普車,被帶回了村莊。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經過幾個小時的顛簸,車子還沒有停下來。
永倉平誌哀嘆道:“也不知道隊長他們有沒有救下麥斯特。”
被囚禁着斷絕與外界斷絕一切聯繫的感覺很不好受,讓除了唐晨之外的人都有點精神萎靡。
唐晨透過車窗察覺到外面有火光涌動,便壓低聲音道:“快到地方了,僞裝好,千萬別暴露了。”
此刻,唐晨已經成了他們的主心骨,一聽這話,連忙戴上鐐銬,躺在地上。
車速逐漸變慢,唐晨聽到了歡呼聲,似乎人很多。
最終,車子停了下來,有腳步聲逐漸靠近。
車裡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嘩啦,車門被打開,一個上半身穿着防彈衣的外國人舉着火把,嘴裡叼着煙出現在他們面前,目光掃了一眼唐晨等人,對着後面的揮揮手,“老大吩咐了,先把他們關起來。”
幾個暴徒跳上了車,給他們帶上黑色頭套,唐晨等人沒有絲毫反抗,便被帶到了‘囚牢’裡。
囚牢就是一個普通民居,面具不過十幾平方。窗戶加上鋼筋、門換成鐵門之後就成了牢房。
“乖乖進裡面待着吧!”
抽菸的暴徒臨走時還踹了永倉平志一腳,可把他氣的不行,當即轉身就要暴揍那傢伙一頓。
可被唐晨一個眼神制止了。
等他們鎖好鐵門離開之後,衆人鬆了一口氣。
“唐隊長,我們現在怎麼辦?”永倉平志急忙問道。
唐晨反問道:“如果是你們隊長被困,他會教你們怎麼做?”
荒呷特戰小隊的成員一個個相識一苦笑。
永倉平志鄭重道:“在敵我力量懸殊的情況下,貿然出手會導致局勢對自己更加不利,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待時機。”
“沒錯,現在我們不僅要等待時機,還可以趁這個難得機會摸清敵人的內部情況。”唐晨道。
“可我們現在什麼裝備都沒有,連這牢房都出不去,能幹嘛呢?”永倉平志無奈的嘆息道。
唐晨兀自走到牢房門前,用力踹了兩腳鐵門,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不一會兒就傳來一股叫罵。
“特麼的,不想活了是吧?來到這裡還敢橫?!”
一個留着雞冠頭的外國男子提着槍走了過來,透過鐵窗看向裡面,喊道:“誰踹的門?”
唐晨笑道:“不好意思,我有句話想請你轉告給你們老大。”
“有屁就放!”
“這句話對你們老闆來說是非常重要,我覺得還是不要讓這麼多人聽到比較好。”
那人猶豫了一下,想着房間裡的幾個人都帶着鐐銬,自己手裡還有槍,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便打開了門,讓唐晨出來。
咣噹一聲,鐵門又鎖上了。
永倉平志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鐵門。
“這就出去了?”
“唐隊長不會丟下我們不管了吧?”
他們話音剛落,便聽到外面鑰匙轉動的聲音,緊接着嘩啦一聲,門又打開了,只不過這一次站在門口的是唐晨。
“唐隊長!”
永倉平志驚喜萬分,就跟見到了親爹一樣。
“別叫,待會兒把其他守衛引過來就完蛋了。”唐晨道。
永倉平志趕忙憋住。
唐晨把昏倒的守衛拖了進來,一邊從他身上搜颳着東西,一邊說:“這個村子呈圓形分部,中央的屋子應該就是尾形千柱住的地方,剛剛我出去看了兩眼,房頂上有盯梢的人,想要強行突破應該不太可能,所以我覺得你們暫時留在這裡比較好。”
“啊?真讓我們在這裡等死啊?”永倉平志錯愕道。
唐晨無奈道:“不是讓你們等死,是等我拿到尾形千柱的把柄之後再回來救你們。”
他真是差點無語了,這要是自己的隊員,絕對不可能問出這麼腦殘的話來。
荒呷小隊的隊員只好點頭答應。
“待會兒我會重新把門鎖上,如果不是要被殺了,千萬別跟他們動手。”唐晨叮囑過後,才把鐵門給鎖上。
此刻他已經換上了守衛的衣服,手裡還提着一把衝、鋒槍,手槍就留給了永倉平志,給他們以防萬一用。
之所以留下他們,是因爲這種情況下,唐晨一個人行動比較方便,而且暴露的機率更小。
唐晨出去的時候看到牆上有脫落的牆灰,便抓了兩把摸在臉上,汗水和牆灰交融,跟畫了臉譜似的。
做完這些之後,唐晨才心滿意足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