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了很久,還是沒有辦法把這兩個字說出口,“很抱歉,我很介意,所以無法喊你老公。”
“現在不是喊得挺順口嗎?”餘景堯打趣道。
對於餘景堯的冷笑話,我一點也不想笑,陰着臉和他拉開了關係,“你一會兒可以說我是你的朋友,或者情婦什麼的,請不要說你是我老公。”
“哦?”餘景堯俊眸微眯,脣角勾起一絲慵懶的笑意,“寧願做情婦,也不肯做名正言順的餘太太?”
“情婦至少給了錢就可以遠走高飛,我可不想被你這樣的人牽絆住一生。”我笑了起來,說話的瞬間看向餘景堯。
餘景堯的餘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聲音低沉好聽,“我倒是很想知道,我在你眼裡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想到我和餘景堯的兩次接觸都是在牀上,我嘲諷的笑了起來,“餘先生,你不過曖昧成癮,而我,剛好是你曖昧的對象之一罷了。”
無非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遊戲,但我早已厭倦了這樣的遊戲。
“我從來不會給和我曖昧的女人任何承諾。”餘景堯眯着好看的眼睛說道。
對於一般的女人,肯定會禁不住餘景堯的溫柔攻勢,但我不一樣,我心裡已經有想嫁的人了,就算他不愛我,就算我們註定不能在一起,我也無所畏懼。
於是我低頭沉默,不再接餘景堯的話。
我今天來,只是爲了看顧子賢的畫,別無其他。
好在酒會地點很快就到了,這是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大廳,門口鋪着紅毯,看起來高端有檔次。
下了車,我挽上餘景堯的手臂,臉上露出了嫣然的笑容,跟着他一步步往裡面走去。
“餘總,你可算來了。”剛走進酒會,便有人過來和餘景堯搭訕,“我們剛纔還說起你呢,大牌總是姍姍來遲。”
“路上有點堵車。”餘景堯臉上露出客氣而疏遠的表情,淡淡的說道。
一圈人寒暄完了,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餘總,這位是?”
我突然有些緊張,挽着餘景堯手臂的手指不由加大的力度,他會怎麼介紹我呢?
餘景堯蓄着笑,目光淡淡的掃過我,“她叫夏疏黎,是我未婚妻,可以說是我不久之後要結婚的對象。”
聽到餘景堯的話,不僅僅是我,大家都驚呆了。
“餘總,這麼多年了,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你承認和哪個女人的關係,今天竟然還親自把人帶來了,真是深藏不露啊。”
“是啊,外界都說餘總不近女色,如果不是今天看到這麼漂亮的餘太太,我都以爲餘總喜歡的是男人了。”
“怪不得餘總不愛那些世俗的女人,現在看起來,餘太太果然清新脫俗……”
客套的話可以忽略不計,但我奇怪的是,餘景堯竟然一直沒有女人?
我以爲像他這樣的男人,應該花邊新聞漫天飛纔是。
“行了,你們當着我未來太太的面這樣說,就不怕我太太吃醋啊?”說着,餘景堯淡淡一笑,順勢摟住了我的肩膀。
我像觸電一般,身軀幾乎是狠狠的一震,下意識的想要推開他,他卻貼近我的耳際,用只有我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乖乖聽話,別忘了剛纔我和你說的話。”
行,我忍了。
我咬咬牙,擠出笑容配合着他。
走了一圈下來,餘景堯終於放開我,讓我自由活動了。
根據我的觀察,這個酒會雖然說是慈善酒會,但無非是高層社會的人交流感情的一個平臺罷了。大家都穿着華麗的禮服,舉着盛滿紅酒的高腳杯,三五成羣的談笑着。
相比之下,我這種小康家庭裡出來的人,倒顯得沒那麼顯眼了。
不過我的目的也不在酒會上。奇怪的是,怎麼沒看到畫展?夏瑞齊不是說今天安排了畫展嗎?
沿着紅色地毯一直往裡面走,在一條裝修精美的走廊上,我終於看到了今天的慈善畫展。這個畫展不是今天酒會的中心,所以這邊的人很少,不過這倒剛好爲我製造了機會。
顧子賢的畫,到底在哪裡?
我以爲顧子賢的畫,我一眼就可以認出來,但我找了很久,才找到那副角落裡寫着他簽名的畫作。
我想象過顧子賢一百種會畫的東西,但我完全沒有想到,他畫的是一個佈滿陽光的窗戶。
在看到這個窗口的時候,我愣住了,這是他的書房的窗戶,窗簾的顏色是他最喜歡的白色,而畫上的陽光,和那天的陽光一樣斑駁美好。
看着這幅畫,我的眼淚不受控制的順着眼角留了下來。
原來那天的事情,他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