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凡一臉黑線,眼看着錢老闆的車子根本裝不下這兩個大箱子,他只好無奈的說道:“大小姐,我們是去工作,不是去常駐,只要帶一些必要的洗漱用具和幾套換洗衣物夠了。你看能不能只用一個箱子?我們的車子裡也裝不下這兩個大箱子。”
林夢夕聽沈一凡這麼說,委屈得不行,撅着嘴說道:“我這些都是要用的啊。畢竟七天哪,又不是轉眼能過去的。”
沈一凡考慮了一下,只好勸她說:“那要不先帶前兩天要用的,過了兩天我們可以回來一趟,把剩下的東西帶過去。”
林夢夕看實在沒轍了,氣呼呼的把沈一凡趕出她臥室,她要重新整理她的物品。沈一凡一想起林夢夕正在挑選她的內衣褲,不由得一陣激動。
忙活了好一會兒,林夢夕纔將所帶行李集到了一個箱子裡。沈一凡幫她把這大箱子抗下了樓,放進了車子後備箱裡。
錢老闆瞥見沈一凡找來的兩位少女都是美豔動人,心生佩服,趙風揚認識的人果然都不簡單,這麼個其貌不揚的小子居然和這樣兩位美少女這麼熟捻。
車子開了將近半個小時,纔來到胡老頭居住的舊房子。
那舊房子是在一個破敗的村子裡,整個村子人也不是很多,尤其是年輕人,大多都選擇去鎮或是樑溪市裡生活。
舊房子佔地面積不小,周圍其他房子離得也較遠,倒是非常的清靜。
房子的外面錢老闆已經派人佈置好,一看裡面是在辦白事。
車子停下後,沈一凡趕緊下車,幫忙把三個人的行李都拿出來。林夢夕帶的箱子較重,所以由沈一凡幫她拉着。
進了門,首先是一個大院子,大院子裡支起了一口大鍋,辦白事的這麼多天裡的伙食主要是靠這口鍋了。雖然胡老頭沒有什麼來弔唁的親戚,但來幹活的人還是要吃飯的。
院子間還有口井,而且裡面還有水,據說胡老頭直到前段時間還是會打井水來用。房子裡也是有自來水的,否則太不方便了。
走過院子,來到了大廳。
大廳現在被佈置成了靈堂,央擺放着一口棺材,胡老頭躺在裡面。棺材蓋還沒完全合,是爲了方便有人要來弔唁,瞻仰遺容。不過胡老頭此時的臉蓋了一塊白布,也是怕他現在的模樣嚇到走過他身邊的人。到晚的時候他們纔會把棺材合。
棺材前方的長臺放着胡老頭的遺照,前面擺着兩個大蜡燭,還有一爐香。長臺旁邊擺放着一個花圈和兩個紙人以及一些準備燒給他的冥器。
因爲沈一凡他們三人是以胡老頭後代的身份來守靈的,所以他們一進靈堂,有人前來,幫他們穿好孝服。
林夢夕心裡老大不樂意,早知道還要穿這種衣服,她不來了。不過她不敢當面表示什麼不滿,生怕那死去的胡老頭回來找她麻煩。
事實林夢夕和陳清琳穿孝服後倒是讓人眼前一亮,老話說:“想要俏,一身孝。”不是沒道理的。
之後三人給胡老頭好香,鞠了躬,錢老闆帶着三人去住的房間。
按照安排,白天靈堂那邊都有人照管,他們只需要在晚飯後守在靈堂裡,一直到第二天早晨,負責看管好蠟燭和香。本來還需要接待一下來弔唁的親朋好友,但胡老頭應該沒有親戚要過來了,所以他們的工作並不怎麼繁重,只是有些瘮人罷了。
胡老頭家的房子挺大,房間也不少,不過除了之前他自己睡的那個房間,其他的都已經很久沒住人了,破舊得要命。
林夢夕寧死也不願意住胡老頭生前住的那個房間,雖然他們三人都是白天睡在房間裡,但她總覺得住這個房間會做噩夢。
於是住在那個房間的任務光榮的交給了沈一凡,林夢夕和陳清琳兩人一起住另一個剛收拾好的舊房間。
錢老闆讓三人先在房間裡休息一下,等吃晚飯時來叫他們。
見到房間裡只有一張牀,林夢夕不由得嘀咕起來:“爲啥要兩個人擠一張牀啊?”
陳清琳不滿的說道:“那我讓他們再收拾個房間出來,我們一人一間?”
林夢夕想了想,不由得一哆嗦,說道:“算了吧,一個人住太嚇人了,擠擠擠擠吧,至少還能睡得着。”
陳清琳不理她,彎腰開始整理牀鋪。
林夢夕也不前幫忙,而是站在一旁說道:“幸虧我來了,否則你一個人住非嚇壞不可。”
陳清琳一邊忙着整理,一邊反駁說:“我纔不怕呢,生老病死很正常啊,哪來那麼多鬼啊怪的,我可是從沒碰到過。”
林夢夕撇撇嘴,不屑的說道:“切,我不信。我要不來你肯定跟沈一凡擠一張牀去了。”
陳清琳一下直起了身子,氣呼呼的說道:“你說什麼哪?我纔沒那麼不要臉呢?”
林夢夕辯解道:“我又不是說你們會做什麼,你這麼激動幹嘛。這挺正常啊,要是隻有我和沈一凡兩個人在這,我肯定要跟他住一個房間。睡一張牀也沒什麼啊,間隔開行了,他還敢動什麼歪腦筋不成。”
聽到隔壁房裡有吵鬧聲,本緊張的沈一凡迅速的趕了過來,詢問什麼情況。
林夢夕見沈一凡過來了,關切的問道:“一凡,要不你也住我們房間吧。你那間房可是剛死過人的,你還要睡那老頭子死之前睡的牀,想想噁心。”說完,林夢夕還不由自主的摸起了胳膊,似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陳清琳急忙反對道:“這牀擠三個人怎麼睡啊,不行的,睡兩個人已經勉強了!再說一男二女擠一張牀,被別人知道的話我們非被唾沫星子淹死不可,以後都沒臉見人了。”
林夢夕一臉驚訝的看着陳清琳,說道:“清琳,你在想什麼哪?當然不可能讓他跟我們睡一張牀。我的意思是讓他在我們房裡打個地鋪。有他在房裡我們也能安心點。”
陳清琳明白自己想多了,臉一紅,乾脆又轉過身去整理牀鋪。
沈一凡想着林夢夕和陳清琳睡覺的時候其實自己醒着,在一個房裡不太方便,還是自己一個人住好,想幹嘛能幹嘛,不用擔心吵醒她們,於是回絕道:“其實胡爺爺不是在房間裡過世的,他快不行的時候是睡在廳裡,躺在拆下來的門板,這是他們這裡的習俗。所以那個房間沒什麼問題。牀的被褥也是換的新的,我睡那邊好了,反正在隔壁,真有什麼情況你們喊一聲我馬能過來。還有,夢夕,在這邊說話要注意一點,雖然我們不信這個,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多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林夢夕明白剛纔自己說話有點不敬,臉微微一紅,吐了吐舌頭,口答應着。
沒一會兒,林夢夕又想起什麼,羞澀的問沈一凡:“這裡的洗手間在哪啊?怎麼房裡沒有?”
沈一凡心想:大小姐,你簡直不食人間煙火啊,這種老房子怎麼可能房間裡還帶衛生間。不過他自己也不清楚在哪,於是去找人問。
得到答案的林夢夕心都快涼了,這老房子裡連抽水馬桶都沒有,只有那種老式的茅房。
她跟着沈一凡一起到了茅房,發現根本不分男女,甚至門都不能鎖,這豈不是隨時會有人闖進來?無奈之下只好讓沈一凡幫她在外面看着,自己進去。
等出來的時候,林夢夕淚眼婆娑,沈一凡嚇了一跳,急忙問她怎麼了?
林夢夕帶着哭腔說道:“一凡,我受不了了,這環境也實在太差了,我想回去。”
“呃,好吧。那我待會兒叫錢老闆送你回去。”沈一凡無奈的說道,他心裡想着:我當初提醒過你的啊,是你自己覺得沒問題的。不過看林夢夕那可憐的模樣,他也不忍心責怪她,只好同意。
見沈一凡並沒有對她的反覆無常進行指責,林夢夕反倒是不好意思起來,又想起如果她一走,晚陳清琳和沈一凡單獨在這裡,她要是裝成害怕的樣子往沈一凡懷裡鑽,自己豈不是要被甩下了?於是她咬咬牙,狠狠心,說道:“算了,我是發發牢騷,反正只有七天,熬一熬過去了。”
兩人又回到房內,此時陳清琳已經把房間裡收拾得較整潔了,三人坐着聊了一會兒,有人叫他們去吃晚飯。
晚飯的菜是拿大鍋燒的,味道自然只能說一般。所有辦白事的人員都圍在一起吃,沈一凡三人也加入了進去。林夢夕吃了一口,皺了皺眉頭,這飯菜口味學校食堂的是要好點,但也好不了太多,不過想想現在不吃的話待會兒也沒東西吃,她只好強忍着吃下去。
吃完飯,錢老闆把沈一凡拉倒一旁,交待着晚守靈的注意事項,末了,還別有用心的說了句:“在靈堂裡可不能做什麼不道德的事啊,會有血光之災的。”
沈一凡無語了,這是把他當成什麼人了,算要做什麼他也不會在靈堂裡做吧,萬一做得興起的時候把老頭子引得從棺材裡爬出來,來一句:“我也想一起玩,加個人吧!”到時是讓加還是不讓加呢?
不過他明白對方也是爲了保險起見纔會說起這個,所以點頭答應着。
沒多久,錢老闆和前來幫忙的人全都走光了,整個舊房子裡剩了沈一凡他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