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敘:“三千?”
村長笑着搖頭:“三萬六一斤,我草啊,一把草都可以買三頭大牯牛了。”
黃敘:“啊!”
村長這才介紹說,石斛又叫不死草、還魂草,生長在高山區的森林古樹和巖壁上,喜歡陰涼,跟蘭草一樣,本是一味中藥。
不過,年生不同和品種不同,產地不同,價格相差極大。,
如果用人工養殖,也就一百來塊,有的時候甚至只賣幾十。野生的因爲採之不易,價格從一千到三千不等。
而各種石斛中以鐵皮石斛最爲珍貴,而野生鐵皮石斛則被人稱之爲楓鬥,只有楓鬥才能賣上一萬塊。
在所有的楓鬥中,Z省山區的最常見,一般在一萬五到兩萬之間;HN省H山的最好,三萬六一斤。
不過啊,即便是H山的楓鬥也稱不上是不死草、還魂草。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仙草一說,那還只有蜀山楓鬥了。
聽陳村長進入正題,黃敘提起了精神,急問:“那麼,蜀山楓鬥又有什麼特別,哪裡有得賣,多少錢?”
“這蜀山楓鬥啊,傳說是山古時的仙人種植,以天河的水澆灌養大。一般的鐵皮石斛只根上略微帶點紫紅色,跟楓葉的夜色一樣,所以就叫楓鬥。不過,即便是H山楓鬥,顏色也淺,不注意看還真看不出來。惟獨這蜀山楓鬥,除了葉子,通體紫紅,紅得一塌糊塗。”陳村長道:“據說每斤十萬塊,咱們A縣就有,黃老闆要買也不難。”
黃敘:“啊,快說說。”
陳村長:“離咱們村兩百里地有個魚場,老闆叫武有爲,養龍蝦的。說起這人,以前是個爛稈,坑蒙拐騙。可就因爲膽子大,在二十多年前包了幾匹山。那山上恰好有幾叢蜀山石斛。靠這几几叢楓鬥起家,武有爲後來養龍蝦發大財了。”所謂爛稈乃是盆地土話,意思是小癟三、二流子、混混。
“原來是武老闆,那可巧了。”這還真是瞌睡來了遇到枕頭,黃敘給宋青楊打了個電話,請他把武有爲的電話用微信發給自己。
然後給武有爲打了過去,說想買一斤蜀山楓鬥,價錢好說。
對面是一個粗豪的聲音,很不客氣:“不賣不賣,老子山上也就十來叢,摘一棵少一棵。”
黃敘:“武老闆,這東西如果不變成商品也就是棵野草。”
武有爲打斷黃敘的話:“老子還要種着當種子呢,如果賣了那就沒有,說了不賣,你羅嗦什麼?”
黃敘忙報上宋青楊和石珍的名號,武有爲的語氣纔好了些;“原來你是宋董和石董的朋友,早說嘛!我手頭也沒多少,只能給你二兩,其他我還要泡水喝保健呢!這樣,明天你過來一趟,我轉點給你。”
黃敘大喜,連說了幾聲謝謝。又問武有爲手頭有沒有澳洲龍蝦的蝦苗,他想買一點。反正要跑武有爲的蝦場一趟,索性買點苗子回來,放在小湖裡養着。反正那地方閒着也是閒着,就算沒什麼產量,也可以養來自己吃,順便送親戚朋友。
還有,次元空間裡新增了一百五十畝沙地,又不能種其他植物,何不放上水用來養蝦。
聽黃敘問起蝦苗的事情,武有爲來了精神,頓時熱情起來。說了價格,又和黃敘在話上聊了半天,最後稱兄道弟熱絡起來。
說好這事,美美地睡了一晚上,第二日吃過早飯。
黃敘打着了金盃車,陳村長帶着需要出工的二十個農民上車。
“二十個……太多了,太多了……”黃敘傻了眼睛:“我草,一個工人三百,二十個就是六千,這不是搶人嗎?去六……不,兩三個人就夠了。”
而且,這二十個工人要麼是白髮老頭,要麼是婦女。
陳村長笑着說不多不多,咱們村好不容易有了個賺錢的機會,讓誰去誰不去都不好,黃老闆就當是幫幫我們好不好。都是鄉里鄉親的,要去就一起去,要不去都不去。
他這麼說,黃敘很是無奈。這才明白,山裡實在太窮,每年光種地,每人也就幾百塊錢收入,給黃敘幹一天活,相當於種一年地。罷了,就當是做慈善吧!
黃敘:“陳村長,下不爲例。”
二十個人在車上實在太擠,就連黃敘的駕駛座上也坐了個老頭,搞得黃敘一路擔心擠壞了他。
到了地頭,那二十樹蟠桃已經結滿了累累碩果,香氣在整個山谷中瀰漫。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吞着口水,“咕咚”聲連成一片。
陳村長嚴肅地對大家說:“各位鄉親父老,不是陳某人沒有跟你們打招呼,等下勞動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許偷吃。知道這桃子多少錢一斤嗎,六十。誰偷吃,或者摘桃子的時候弄壞了果子和樹木,那就是侵害國家和集體財產,直接用索子捆了送鄉政府,打!”
老陳做事簡單粗暴,效果卻是不錯。
很快,接近兩萬多斤桃子摘好,放進泡沫箱中。
等到大家把兩百顆果樹苗種下地,早晨出發時聯繫的三輛農用輕卡也到了,裝車,發C市超市。
從頭到尾,黃敘都坐在旁邊當吃桃羣衆,散散步,看看山谷的風景,不知道有多爽。
做老闆感覺就是好呀!
這個時候他纔在心中感嘆:看來把桃子移植到次元空間外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以前我也是糊塗了,自己採摘,累得要死不說,還耽誤功夫。以後就這麼辦,每月來催熟一次桃子,然後把一切都交給陳村長,我就等着收款好了。
收了桃子,送村民回家,黃敘也不耽擱,直接驅車去了蝦場見武有爲。
武有爲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五短身材,一臉兇相,一看就是撈過偏門的。他脖子上掛着一根粗大的金鍊子,也不知道游泳的時候會不會浮起來,說起話“媽”字不斷,很粗魯,叫人心中不喜。
他見了黃敘,笑道:“黃老弟,蝦苗的事情好說,要多少有多少。不過這蜀山楓鬥嘛,我可不能給你。”
黃敘頓時急了:“武老闆,你可是答應過我的,不能說話不算話呀?”
武有爲怪眼一翻,立即變了臉:“說話不算話又怎樣,我說話不算話的時候多了,你咬我兩口?咱們又沒有籤協議,我愛賣不賣。”
這態度很成問題,黃敘心中惱火。他有求於人,只得忍了,又搬出宋青楊和石珍夫妻的名頭,說,這可是宋總和石總介紹過來的。
武有爲畢竟也是A縣十大傑出青年企業家之一,大家都在圈子裡混,宋青楊夫妻的面子還是要給一點的。臉色這才緩了緩,道:“雖說咱們袍哥人家做事講究一個義字,可這事確實對不起兄弟了。我手頭是有些蜀山楓鬥,但都是前幾年積下來的,你也知道這玩意兒的量就不大。先前雖說答應了你,可方纔我接到別人的電話,叫我把手頭的貨都給他留着,所以,只要對不住你了。”
武有爲又說,他家的楓鬥也就前邊山崖上幾十叢,每年採些下來曬乾了,也就得個二三兩。這些年武老闆靠養龍蝦發了大財,區區幾兩楓斗的收入他還看不上。不過,這玩意兒是難得的天財地寶,他也不賣,就平日裡用來泡水喝、保養身體。
說完話,他也懶得理睬黃敘,叫來一個夥計,說:“你領導黃老闆去看看蝦苗,他難得來一次,給他打個八折。”
武有爲好歹也是A縣場面上的人,別人一個電話就讓他把所有的楓鬥存貨轉過去,估計那人也是有身份的,以至武有爲連宋青楊和石珍的面子都不賣。
對此黃敘也是毫無辦法,白跑一趟倒是無妨,關鍵是這種蜀山楓鬥是配暴力丸的主藥,只這裡有。
心中一急,黃敘突然心中一動:“武老闆,既然你不肯轉讓楓鬥我也不強求。我有個不情之情,還請你答應。”
武有爲:“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黃敘:“我家裡有病人必須要用貴處的楓鬥配藥,多少錢都行。不過,老是來麻煩武老闆也是不太好。我的意思是,武老闆你能不能轉一株蜀山楓鬥給我,就是活的那種,我自己養。”
是的,他想自己養蜀山楓鬥。
有次元空氣裡充沛的靈氣,再以山川元氣催熟,只需兩三天,黃敘就有信心讓一株楓鬥一變十,十變百。以後再想要配藥,也不用在過來求人。
而且,這玩意兒價格這麼高,以後產量大了,手頭緊了,還可以採些賣了換錢。
“哈哈,哈哈!”武有爲轟然大笑起來,就連他身邊那個夥計也笑得前伏後仰。
黃敘心中大爲不快,拿起手機,開始給武有爲轉帳:“武老闆,這樣好了,就一株好了,我給你一萬。”
武有爲面上露出嘲諷的笑容,手一揮:“好說,就給你好了,夥計,找個人給黃老闆挖一株。”
這笑容讓黃敘一愣,感覺到什麼地方不對。
具體什麼地方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就隨武有爲手下那個夥計朝前走去。
他心中不塌實,走不了幾步,就笑眯眯地從包裡掏出一包中華扔過去:“兄弟,辛苦了。”想和他套個近乎,看能不能從他口中套出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