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手一揮,將毫光放大,整個地籠罩在那片大約三畝地的魚塘上空。
這還是黃敘第一吸這麼大體積的東西進自己次元空間,心中難免好奇,就放慢了速度。
只見,在夜色中,整個池塘裡的水彷彿收了極大的吸引力,變成渾圓的半球,整個地朝天空凸起。
受到驚擾,透明的半球中有無數澳洲龍蝦驚慌地遊動。
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神蹟了,即便早有心理準備,黃敘還是驚得張大了嘴巴:“顫抖吧,凡人!”
這一顆,黃敘感覺自己簡直就是神話裡的仙人,排山倒海。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一事,一驚,連忙收回豪光。
那一片凸起的池水就慢慢地縮了回去,恢復平靜,彷彿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
“冷卻時間!”這四個字從黃敘心中閃過:“媽的,險些做了無用功。”
原來,次元空間每吸進去一件物體之後,都會有一段時間的冷卻時間。在沒有冷卻之前,根本就不能再次使用,冷卻時間的長短和吸進去的物體重量相關。
剛纔黃敘看得明白,這口蝦塘大約兩米深,三畝面積,一畝地六百多平方米,三畝,兩千多平方。這口蝦塘是個正方形,算下來邊長77米。
77乘77,再乘2米,就能得出整個池塘裡的水的體積。
黃敘用手機算了算,得出一個驚人的數字,11858立方米。
一立方水就是一噸,也就是說,這個蝦塘連水帶蝦重一萬多噸,這可要老命了。
黃敘現在吸一百噸物資進次元空間,冷卻時間五分鐘。
也就是說,吸了這口池塘裡的水和龍蝦,次元空間需要冷卻五百分鐘,也就是八個半小時。
在這八個半小時之內,他根本就幹不了什麼。
此地如此兇險,如果被人發現,次元空間又不能用,自己還真要糟個大糕。
像這樣的蝦塘,武有爲還有十來口,這廝生意做得大,乃是盆地最大的澳蝦養殖戶,難怪被A縣評爲十大傑出青年企業家。
要想將他所有的龍蝦都受入空間顯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可就這麼放過這鳥人,黃敘的心氣又順不下去。
皺着眉頭走了一段路,看到旁邊的一棟建築,黃敘眼睛一亮,暗叫:這個辦法好!
旁邊是一座面積頗大的玻璃房,還裝了中央空調,一看就是用來育種的溫室。
武有爲的魚場因爲養的是澳洲龍蝦和鱘魚、三文魚這種價格昂貴的水產,對於水質和氣候有嚴格的要求,因此這裡的海拔高,地方也非常偏僻,平日裡根本就沒有什麼人。再加上園區裡養了不少狗,他手下的小弟們也都沒有警惕。
正值黎明時分,正是一個人睡得最熟的時候。因此,黃敘毫不費力的進入了那間溫室。
一進玻璃房中,撲面就是一陣暖氣。和一般的空調房不同,裡面的空氣異常清新。
裡面十多個大小不一的水池相互連同,在水泵的作用下,裡面的水循環流動。
從頭上吊下了許多探頭,估計是用來控制室溫、檢測水中含氧量和檢查PH值,這個武老闆倒是捨得下本,在育種室實行了全電腦監控。
實際上,澳洲龍蝦的行情也值得他花這麼多錢。
天朝大約是因爲氣候和科技的關係,根本沒辦法培育澳洲龍蝦的種苗,需要從澳大利亞和新西蘭購買幼苗。在溫室裡養到一公分大小,讓種苗適應了淡水水質和氣候之後,才移到外面的大池塘裡。
像這種六毫米的蝦苗在市場上的行情已經炒到八千塊一斤,算下來,已經六塊多錢一隻了。
這些蝦習慣了人工餵食,平日裡都聚在一起,東一塊西一塊,如同巨大的黑雲,看得人頭皮發麻,倒也方便捕捉。
黃敘也不客氣,手中豪光連連放出,也不知道抓了多少蝦苗,連蝦帶水扔進次元空間中那口水潭了。
他這次對次元空間的冷卻時間留了心,每次收攝蝦苗的時候都保持在一個立方,也就是一噸左右的。一噸的冷卻時間是9妙,就算有突發情況,他也來得及做出反應。
如此反反覆覆弄了半天,見溫室裡水池中的那一團團黑雲已經徹底消失,只剩稀疏的蝦兵蝦將三五,黃敘這才心滿意足地收了神通,出了魚場,驅除跑出去五公里。
這纔打開空間,放裡面的汪星人出來。
說來也怪,那幾只狗先前見了黃敘又兇又惡,狂吠給不停。這次好不容易從裡面出來,見到黃敘好象看到了天地,尖叫一聲,夾着尾巴就逃了。
以汪汪們認路的本事,回家對它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黃敘忙碌了一天,還要趕回C市,需要開四五個小時的車,也懶得看次元空間裡的情形,又叼了支菸把油門加到最大,到天亮的時候終於回了家。
他再顧不得那許多,直接縮進被窩裡呼呼大睡,這一睡直睡到傍晚才醒過來,而他的年假也休完了。
吃過晚飯,回到自己房間,黃敘打開次元空間,進入其中。
定睛朝水潭中看去,眼前的情形驚得他幾乎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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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喝了點酒,武有爲早早地就上了牀,可這一覺無論如何也睡不塌實,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等到第二日醒來,已經是上午八點。
等起了牀,武有爲這才明白自己心中不安的根源:昨天晚上魚場的狗竟然沒有叫,要知道,這些畜生們一入夜就會因爲搶地盤搶馬子咬個不停。昨夜安靜成這樣,難道它們都喝了和頭酒?
狠狠地吸了一支香菸,武有爲走出房間,突然發現自己最喜歡的兩條藏獒沒有如往常那樣過來迎接自己,就喊了一聲:“老六,我的狗呢?”
看守大門的老六滿頭冷汗地跑過來,哭喪着臉:“老闆,狗不見了,魚場裡的狗都跑了。”
武有爲皺了皺眉頭:“跑了,怎麼可能,這裡都是荒山,這幾頭畜生就算要跑也沒處找食。不用擔心,肚子餓了就會回來的。對了,去追那姓黃雜種的幾個人回來沒有?”
老六:“還沒有回來。”
“這些混蛋,肯定是進城裡去耍了,都他媽靠不住……咦,大門怎麼開了?”武有爲的目光落到鐵門上,突然發現鐵門的鎖已經被人給撬了,就狠狠地踢了老六一腳:“你他媽怎麼看的門,都進小偷了,快快快,快去查查丟了什麼東西?”
這個時候老六才發現不對,冷汗頓時流了下來。他忙朝裡面跑去,一邊跑一邊高聲大喊:“都起來,來人了,咱們被偷了!”
頓時,整個魚場都鬧起來。
不片刻,老六等人都涌進了武有才的辦公室:“老闆,不好了,不好了,咱們被偷了。”
武有才:“被偷了什麼,多少?”
老六:“蝦苗,蝦苗都被偷了,有兩萬多尾,損失十多萬。”
“什麼,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武有爲憤怒地將茶杯摔在地上,“******,究竟是誰不開眼,偷到老子頭上來,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武有才是什麼人。”
看到老闆的雷霆震怒,衆人都嚇得面容蒼白。
老六戰戰兢兢道:“老闆,這麼多蝦苗肯定要用車運。要不,咱們帶人去追,看能不能追上?”
“對,咱們去追,追上了,弄不死他!”衆人同時點頭。
“好,叫上所有人,帶上傢伙,咱們追。”武有爲眼睛裡冒着綠光,咬牙獰笑:“兩萬多尾澳蝦蝦苗,這動靜可大了。蝦苗這玩意兒可嬌貴得緊,一不小心就要缺氧死球了。所以,我猜這個小偷肯定是盆地人,不會跑遠的。還有,馬上聯繫一下縣公安局的魯副局長,讓他調公路監控,排查可疑車輛……哎,******,我怎麼就沒想過在魚場裡裝攝象頭,大意了!”
說到這裡,他氣憤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衆人一通忙亂,帶好傢伙,擠上武有爲被黃敘撞壞的寶馬,打着了正要走。又有一個工人跑過來,帶着哭腔:“老闆,老闆不好了,楓鬥,楓鬥……”
聽到楓鬥二字,武有爲心中一沉,躍下車來:“楓鬥怎麼了?”
那人道:“都被人扯光球了!”
“什麼,都被人偷了,你這個蠢貨!”武有爲雙目通紅,似要滴出血來。
……
立在山崖下,武有爲一臉的鐵青:“誰,誰幹的,這是要刨我武有爲的根呀!這個仇結大了,如果讓我查出是誰幹的,老子殺他全家!”
老六:“老闆,不是還有株獨苗嗎,你的根還在……啊,老闆饒命,饒命啊!”
話還沒有說完,武有爲就給了他一記耳光,大聲咆哮:“光一苗草有個屁用,等到長成一片,可以採摘,起碼還得五六十年,到時候老子早就老死球了!馬拉個巴子,都是爺,都在問老子要仙草,到時候我又給怎麼給人家回話?”
是的,這事的嚴重性更超過蝦苗被偷,嚴重得讓他承受不起。
一個應對不好,自己以後就會有無盡的麻煩,搞不好以前所經營的人脈關係都要毀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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