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糟了……”
眼看這一畫面,我腦子裡“嗡”地一聲,心說這回可扯淡了,甄裝逼脾氣那麼爆,要是被他發現我們把他的香水兒都給用完了,肯定不會放過我們啊……
我正發愁該怎麼辦纔好的時候兒,猴兒哥忽然在旁邊咯咯傻笑了起來:“你看看,我都跟你說了別偷,你非得偷,這回傻了吧?你看甄裝逼發現之後怎麼跟你算賬……”
“我操老猴兒你別推卸責任行不行?我自己偷的是不是?沒你份兒是不是?”見猴兒哥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我忍不住罵了起來。
哪兒知道我說完話之後,猴兒哥竟然連連擺起了手來,又笑着說:“你可別誣賴我,是你自己偷的,跟我沒任何關係……”
“我操!你這樣也算是兄弟?兄弟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知不知道?”
“你自己當去吧,沒我事兒,我上課去了……”
猴兒哥說完轉頭就想往宿舍兒外面跑,我一個箭步衝上去,趁着他還沒把宿舍兒門打開,直接擰開了手裡那瓶高檔香水的瓶子蓋兒,一晃手,把香水瓶子裡剩下的香水底子全都順着他的腦袋倒了下去……
猴兒哥一下兒就愣了住,伴隨着一股濃郁的香味兒從猴兒哥身上散發出來,猴兒哥幽幽地回過了頭來,惡狠狠瞪着我說:“小子,你他媽的可真有種……不帶這樣玩兒的吧?”
“我管你,誰讓你先把事兒都賴我一個人的身上……”我冷冷一笑,也沒理他,回身又朝着其他兄弟晃了晃手裡的香水瓶子,說道:“行了,趁着還沒上課,趕緊想想辦法吧,要不然真沒法兒跟真裝逼交代了……”
“要不索性把瓶子扔了,就當不知道就得了唄!”猴兒哥第一個站了出來,說道:“反正咱們去真裝逼宿舍兒時,樓道里根本就沒什麼人了,咱假裝不知道,就當甄裝逼的香水讓他自己給弄丟了,他還能賴的着咱們啊?”
我心裡一琢磨,猴兒哥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反正香水兒也都給他用沒了,而我們宿舍兒裡的香水味道,估計趕到中午下課時早就消散光了,他不可能知道是我們把他的香水給拿走了,那我們還管這麼多幹什麼啊?
想到這裡我點了點頭,順着敞開來放味兒的窗口,就想把甄裝逼的香水瓶子順着窗口給扔出去,可剛要扔,猴兒哥突然又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說:“不行,不能就這麼扔了,萬一砸着人怎麼辦?就算沒砸着人,你這麼扔出去萬一被甄裝逼看見了怎麼辦?你與其扔了瓶子被他發現之後他難受,還不如直接先把瓶子藏起來,等有空了扔遠點兒……”
“那……那好吧……”
我倒是覺得猴兒哥的話說得倒是很有道理,索性就點了點頭,轉身走到自己的櫃櫥前面,先把香水瓶子給藏了進去,然後跟着其他哥們兒一起趕緊風風火火的趕去了教室上自習……
一節自習課過去之後,一下課我們馬上就跑回了宿舍兒,不過沒敢久留,而是先用鎖頭把宿舍兒門給鎖了起來,免得有人進去之後發現一屋子香水味兒。
鎖好了門之後,我們才一起去了食堂吃飯,吃完飯就開始在外面瞎溜達,一直溜達到快要升旗的時候,宿舍樓裡其他人都陸陸續續到辦公樓的旗杆前面去集合了,我們這才又敢進宿舍樓,到了宿舍門口把鎖門的鎖頭打開放在宿舍裡之後,又走出來關好門,這才跑去參加升旗儀式……
這回畢竟我的胸卡沒丟,因此升旗時候倒是沒有被政教處抓到任何把柄,而升旗儀式結束之後,政教處的何軍老師正好藉着這個機會宣佈了下星期日即將舉行的校園歌手大賽活動,並且鼓勵全校學生踊躍參加……
何軍老師墨跡了半天之後,政教處的楊主任又開始站到講臺上給我們墨跡開了紀律問題,直到第一節課的上課鈴都敲響了半天了,他才終於說完,於是放我們回教學樓去上課。
昨晚一晚上沒睡,徹夜都在跟劉斌他們聊天談心事,因此一坐到教室裡,我立刻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也不知道上午四節課到底都講得是什麼,總之一眨眼的功夫,劉斌他們再把我給叫醒時,第四節課的下課鈴正在樓道里急促地迴盪着,真快,一不小心就中午了……
我伸了個懶腰,稍微清醒了一下兒之後,於是跟着大家下了樓去食堂吃飯,吃完飯回到宿舍裡,果然,原本濃郁的一屋子香水味兒和煙味兒都已經消失殆盡了,我們心裡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趁着午休的功夫,我剛要躺在牀上好好的再眯一會兒,可還沒等睡着呢,就被一聲猛烈地踹門聲又給驚了起來……
我趕緊從牀上坐了起來,朝着門口兒一看,第一眼就看見滿臉通紅的甄全禹正氣呼呼地站在我們門口兒……
一見甄裝逼,我們全宿舍兒的兄弟立刻都慌了神,畢竟是做賊心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
不過未免自己亂了陣腳,我還是趕緊故作鎮定地問甄裝逼說:“怎麼大中午的過來了?來蹭飯?我們早他媽吃完了……”
“少—少—少他媽跟我套—套近乎!”甄全禹咬着牙瞪着眼,隨後一擡頭朝着猴兒哥的牀鋪望了過去,擡手一指,又罵罵咧咧地說:“我操—操—操你大爺!死—死老猴兒,你偷我東西了是—是—是不是?”
聽甄裝逼一說這話,我心裡忍不住一驚,心說他怎麼知道的?我們當時進他們宿舍兒時,宿舍樓裡的人已經都走的差不多了,樓道里根本就沒有人,而且拿完了他的香水兒之後,我們又把他的櫃櫥原封不動的收拾了一下兒,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他怎麼會直接就找上門兒來了呢?
這時我下了牀,擡頭朝着猴兒哥一看,猴兒哥也已經嚇得愣住了。
別看這小子力氣大,但是膽子小,而且從來都沒做過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兒,被甄裝逼一質問,立刻臉就紅了,差點兒露餡兒。
好在我及時給猴兒哥使了個眼色,猴兒哥這才穩定住了情緒,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我沒啊,我—我偷你東西幹嘛啊?咱們認識這麼久了,你見我偷過誰東西……”
“你少—少—少他媽跟我說沒用的,就—就是你……跑—跑不了……”
“甄裝逼你不能這麼冤枉我!”猴兒哥故意皺了皺眉,繼續叫囂說:“你有什麼證據啊?有證據的話你罵我可以,沒證據你憑什麼罵我啊?”
我聽完猴兒哥的話,默默地爲猴兒哥挑了下大拇指,這小子做得不錯,事情都到這種時候兒了,總之,死不認賬比什麼都強,我和猴兒哥當時去拿甄裝逼的香水兒時,根本就沒留下任何破綻,他絕對沒有證據……
可我剛想到這裡,甄裝逼卻忽然一彎腰,從我牀底下把猴兒哥那雙破布鞋給拎了起來,朝着猴兒哥晃了晃,又得意地說:“你少—少給我裝—裝—裝蒜!這就是證—證—證據……”
見甄裝逼氣勢洶洶的拎着自己那雙買了好幾個月都沒刷過一次的破布鞋,猴兒哥眼神裡立刻又流露出一絲慌亂,但轉瞬之間卻又恢復了平靜,故作鎮定地說:“你拿我鞋幹嘛?宿舍樓裡穿布鞋的有的是,哪個宿舍都有穿的,你憑什麼冤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