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居然還是您的學生?”
電話早就掛斷了,毛彤彤心中的驚訝,完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沒有想到,自己奉若圭臬的陳老師,居然是爸爸的學生。
緣分可真是非同一般的奇妙。
“是啊!”
毛大然的眼神中,也充滿了感慨。
他又何曾想到,過去那個爲了上學,要同時在讀書的時候,兼任許多兼職的少年,如今已經成爲了轟動江南的大人物。
怎麼能不讓他吃驚呢?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陳川已經成爲了這樣的大人物,在遇到問題的時候,依舊是可以不恥下問,對於曾經的老師,禮敬有加。
這一份赤誠之心,讓毛大然尤爲感動。
如今殘酷的社會,充斥着利益至上,爾虞我詐的局面,他見多了那些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角色。
尤其是在一朝致富之後,整個人彷彿都變了個性格,趾高氣揚。
看不起這個,瞧不上那個的。
全然忘記了,曾經的自己。
沒想到的是,陳川走到了如此轟動的地位,竟然還能遏制住這些誘惑,保持着曾經的一顆赤子之心。
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陳老師教得好嗎?”
“很好!”
毛彤彤想起之前在竹林村的日子,忍不住的有些懷念。
雖然只有幾天時間,卻也讓她深深的記住了那邊的人和物,尤其是……那一位陳老師。
“爸,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吧?”
“我也想見見陳老師!”
毛彤彤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話,作爲老父親的毛大然,又怎麼會沒有察覺。
誰家的少女不懷春?
毛大然還是很瞭解自己女兒的,而且對陳川的印象也是相當的好。
如果能招攬這麼一個東牀快婿,他還是很樂意的。
“沒問題!”
身爲父親,毛大然並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很清楚有些東西,已經是成爲了女兒的小秘密,可不能隨便透露的。
“謝謝爸!”
毛彤彤跟得了什麼獎勵似的,湊到毛大然的臉上親了一口,美滋滋的回房間,收拾東西去了。
明天,就能再見到陳老師了!
想想都覺得激動!
“女大不中留啊!”
毛大然看着這一幕,只是笑着搖搖頭,起身回到自己的書房裡,也去準備查閱一些資料,多備備課。
好歹他也是陳川的老師,明天去給學生答疑解惑,可不能露怯。
不然的話,這張老臉,可就丟盡了!
竹林村。
陳川倒是沒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瞧了瞧野豬過得也挺好,就直接回家睡覺了。儘管果樹的樹葉都掉光了,但是催熟的果子,看上去也沒啥問題。
倒也不需要過分在意了。
“終於可以睡覺了!”
陳川回到家裡,躺在了炕頭上,倒頭就睡。
腦海裡一個念頭,也是飛速的閃過。
大概,也應該翻修一下村子裡的房子了。
既然要發展旅遊區,每次來一些客人,都是整的這種破舊的老房子,不僅住着不舒服,而且免不得有些蟲子。
怪磕磣的。
太煞風景了。
“睡醒再說!”
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他真的太累了。
……
京城,陳家。
作爲京城的頂尖家族之一,陳家不同於秦家宋家之類,陳家人其實一向都很低調,很少拋頭露面。
有很多人,都從事着不爲人知的工作,也只有特殊情況下,纔會把人叫回來。
當然,這其中也牽扯到許多的秘密。
不爲人知。
因此,陳家也被稱之爲,京城最神秘的家族。
沒有之一。
畢竟,就連秦家,幾乎都是公開宣佈,背後是有着軍方的背景,而且有不少的秦家子弟,其實都是在軍方的營地中歷練的。
包括秦紅心,秦榮光,乃至秦天成,都是有着職務在身。
這纔是他們幾個,真正可以在京城橫行霸道的利器和依仗。
但是。
今天夜裡的陳家,卻是一點兒都不安靜,幾乎是在家族中的成員,全都聚集在家族的議事廳內。
氣氛十分的壓抑。
“你們可以確定嗎?”
坐在首位的老者,聲音低沉沙啞,彷彿是一隻破鑼鼓在敲打,很是難聽刺耳。
同時,極具威嚴。
在場的所有陳家人,都是精神一振,後脊樑都泛起了一層寒意,幾乎是張不開口,也說不出話來。
好像是在這一瞬間,所有人的嘴巴,都被老者的氣勢,給封住了。
“只是相似而已。”
“但是這件事,您也清楚,我們只能是寧可殺錯,也不能放過!”
“要不然的話,這小子如果回來了,我們這一脈,可就全都完蛋了!”
倒是有一箇中年人,看上去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依舊是輕鬆自如的回答。
看模樣,還和老者有着幾分相似。
他就是老者的親生大兒子,陳家如今明面上的家主,陳聞鍾。
“聞鍾,你太不小心了!”
不過,他的這番話非但沒有得到老爺子的賞識,反而是換來了一頓呵斥。
“你壓根兒都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當年陳家故意丟掉的孩子,你就貿然派出了刺蛇組織的人,去找麻煩!”
“解決掉倒也算了,問題你根本沒有解決掉!”
“你知不知道,這對於陳家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暴露!”
“我們這麼多年的努力,很有可能就因爲你這個愚蠢的決定,全都付諸東流了!”
“你能明白嗎?”
陳聞鐘面對老者的斥責,只覺得是一頭霧水。
滿臉都寫着不解和疑惑。
簡直就像是在反問。
這個和我有什麼關係?
事情又不是我搞砸的!
再說了,我這不也是爲了家族,爲了大家嗎?
當年處理那個孩子的人,可是老頭子自己啊,他居然給陳家留下了這麼大的一個禍害,現在反而還來責怪他們這些後輩。
是不是太過分了!
可是,陳聞鍾就算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過是心裡想想而已。
這些話,他是斷然不敢說出口的。
否則,今天夜裡他還能坐在這裡,以陳家家主的名義參加議事,明天,很可能整個京城都會知道,陳家家主的位置,易主了!
到那個時候,他的屍體,恐怕都已經葬身魚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