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弘志掛斷了電話,匆匆起身出門。
無論怎麼樣,都要去迎接一下,順便給對方說清楚自己的狀況。
不然,等到向家人發現,自己是一個標準的獸醫,那後果纔是真正的不堪設想,想要後悔都來不及了。
“陳總!”
剛到門口,就看到向問天和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從保姆車上,推下來了一個輪椅。
輪椅上的人,面色蒼白,渾身上下都軟趴趴的,像是癱在了椅子上,根本連一根手指,都難以擡起。
看來,這就是陳川借來的病人了。
“向隊長,來的還挺快!”
陳川笑笑,和向問天打了個招呼,目光就全都放在了病人的身上。
“問天,這就是你給問心找的醫生?”
“他能行嗎?”
婦人上下打量着陳川,滿臉的懷疑。
倒不是她眼高於頂,瞧不起陳川。醫術這種東西,最是需要時間和經驗的沉澱累積,纔能有所成就。
更何況,向問心的病情,可是多少專家大牛,都沒有辦法,無計可施的。
實在是想不出,類似陳川如此年輕的醫生,能有什麼高超手段。
多半是個騙子!
“怎麼?”
陳川聽到這話,擡起了頭。
“向隊長,沒有對伯母說出實情嗎?”
“沒有!”
向問天倒也是乾脆。
“畢竟,這種事情過於驚世駭俗,還是你親口說比較合適。”
“這樣,捱揍的話,也是你捱揍!”
向問天回答的有理有據,陳川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
滿是無語。
你好歹也是猛虎特別行動隊的隊長,是怎麼樣毫無廉恥的說出這樣一番話?
你也不知道臉紅!
陳川腹誹了兩句,感覺到婦人的目光裡,已經是充滿了熾熱火辣,那架勢,恨不得眼眸中噴出火焰,就將他直接燒成灰燼。
“是這樣的!”
陳川也知道,這種事情是沒有辦法隱瞞的。
乾脆昂起頭,很是直白的解釋。
“我不是個醫生,剛纔您也聽到了,我只是個做買賣的生意人,平時的主要工作,就是種瓜種菜,養養豬什麼的,基本上不懂什麼醫理。”
婦人的臉上,已經是有着怒色縈繞,幾乎就要爆炸。
胡鬧!
簡直就是胡鬧!
“不過,您也彆着急,聽我說完,想打我也來得及!”
陳川將一切收入眼底,還一本正經的回答道:“我平時都在山裡閒逛,最近剛好發現了一種花,或許對向問心的病情,有一定的幫助。”
“眼下的問題,就是這種花的花粉,帶來幫助的同時,也有着相當不小的副作用。”
“嚴重的時候,可能會讓人瘋癲!”
“所以才需要向問心帶到這裡,進行多次治療。”
婦人冰雪聰明,哪裡會聽不明白陳川的意思。
什麼多次治療!
多次實驗還差不多!
“你!”
“你想把我的兒子,拿來給你做試驗品?”
“你是活膩歪了嗎?”
“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
婦人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已經是大步衝上來,抓住了陳川的衣領。
怒火,一瞬爆發!
“向家的人而已。”
陳川沒有反抗,也沒有掙扎。
輕描淡寫的開口,倒是讓婦人一愣。
“你既然知道,還敢如此放肆!”
“你是覺得,我不敢動你?”
婦人冷着臉,怒聲呵斥。
“倒是沒有這種想法。”
陳川搖搖頭,說道:“不過呢,你也的確沒有動我的資格,除非你想讓向家,因爲你的衝動,毀於一旦!”
“另外,向問心的情況,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這次的實驗,的確充滿了不確定性,但是對於他而言,同樣是一次機會!”
“總也好過,一輩子都這麼無力的癱軟在輪椅上,等死吧?”
婦人的臉色變了。
不僅僅是陳川說中了向問心的情況,更是因爲那一句充滿威脅的話語,不由得讓她心中悸動。
這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人?
敢說出,毀滅向家的狂妄之語?
“母親。”
向問天終於是湊上來,壓低了聲音說道:“他就是帝都道門,四大家族中的陳氏,當年遺失的那個孩子。”
“之前的事情,您也都聽說了,就是他一手解決的!”
“現在,還真是動不得他!”
婦人的臉色,倏然大變。
難以置信的昂起頭,無比詫異的看着陳川,顯然是沒有想到。一個遺失了十多年的孩子,竟然還會再一次出現在面前。
而且,如此的霸道強橫!
簡直是匪夷所思。
“那你……有多少把握?”
得知了陳川的身份,婦人似乎是放下了忌憚,轉換了話題。
“不知道。”
陳川搖搖頭,指着旁邊的蔣弘志說道:“這位農科大的教授,是我的助手,他對於這方面的瞭解更多,應該問他!”
“他?”
婦人上下打量着蔣弘志,眯起了眼睛。
“我認識你!”
“之前雜誌上刊登過你的論文,還有你演講的照片,的確是年輕有爲,很有才能。”
“但是,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專業,是獸醫吧!”
蔣弘志聽到前面兩句,剛鬆了半口氣,就聽到了後面那句話,差點兒直接跪在地上。
“這個,是的!”
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陳川,得到肯定的眼神之後,這才點點頭,果斷的承認了。
“胡鬧!”
“放肆!”
“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麼來歷,居然敢讓一個獸醫,來給我兒子治病!”
“你們真當我是沒有脾氣的嗎?”
婦人當即怒火爆發,快要氣炸。
蔣弘志也是低下頭去,不敢開口,心中滿是忐忑。
這下,怕是要完犢子了!
“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陳川卻是不慌不忙,看着婦人,淡淡的說道:“要麼,留下合作完成實驗,要麼,現在就可以走了!”
“如果你想動手,我奉陪!”
“你!”
婦人氣結,快要被噎死。
“好了!”
向問天走出來,主動打起了圓場。
“我們還是聽一下問心的意見。”
“他只是無力,又不是不能說話。”
婦人聽到這話,才放鬆了幾分,躬下身來,抓着向問心的手,連連道歉。
“對不起,問心,都是媽媽的錯,又讓你白跑一趟了!”
“我們還是回去吧!”
這時候,向問心的嘴脣動了,聲音微弱。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