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劇,一個有着悠久歷史的藝術形式,帶有十分強烈的民族色彩。
非物質文化遺產,被稱爲“國粹”!
這年頭京劇和相聲一樣不景氣,相聲不管有沒有人聽,好賴各大晚會上還能見着。而京劇的觀衆卻越來越少。
張奕愛相聲嗎?
不算愛。
他是個喜歡潮流音樂,喜歡女孩兒的當代惡臭年輕人。
可好歹張奕也是個在平行世界待過的人,在平行世界裡,相聲就是他的全部,就算迴歸現實,可相聲已經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京劇,一個從小就讓張奕討厭的藝術。
小時候別的孩子都在玩,他得跟着吳女士去京劇團待着,吳女士怕他淘氣,就讓同事教他一段唱詞讓他練。
在那個年紀裡,京劇就是他的噩夢,甚至讓他覺得學校纔是天堂。
就這樣,不專業的他會專業的唱腔,從小生旦淨醜都能來幾句。
長大後學的是音樂,可京劇的底子是他忘不了的。
既然選擇了傳統藝術,那就爲傳統藝術做點什麼吧。
京劇最早誕生時是清朝乾隆年間。據記載,有一年乾隆皇帝過生日,四大徽班進京城祝壽,最後留在京城,才形成京劇這個行業。
戲劇發源更早,可以追溯到秦漢時期,一直到宋朝纔算徹底成型。
唐玄宗時期,唐玄宗李隆基喜歡戲曲,舞蹈等表演形式。喜歡在後花園的梨園裡聽戲唱戲,所以戲曲行又叫梨園行。
場景擺好,首先是一座城池,城池上坐着諸葛亮,手持羽毛扇,面前還擺着一張琴,身邊還站着兩個侍女。
城下是一羣兇惡的大漢手持武器擺好隊形,讓人一見生寒。
張奕演的是諸葛亮,搖着扇子,眯着眼睛,目光看向前方。
張奕開口唱道:“我正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
旌旗招展空翻影,卻原來是唐三藏一行四人。我也曾差人去打聽,打聽得他們四人要往西行。
一來是馬謖無謀少才能,二來是這將帥不和失街亭。
唐三藏三個徒弟本領大,尤其是那大鬧天宮的孫悟空!”(西皮,有喜歡的可以唱一下)
張奕唱完,老王站在一旁笑道:“聽聽,多有意思。”
吳女士詫異地看着老王,“這特麼唱的什麼玩意?”
“誒~要的就是創新嘛。”老王反駁道。
不只是吳女士懵了,臺下的觀衆也都沒搞懂啥意思。
馬謖失街亭跟特麼孫悟空有什麼關係,要真有孫悟空啥事兒,那三國都別活了,一棒子全弄死了。
不過觀衆雖然懵,但對於這種唱詞聽着非常新鮮,特別有意思。
雖然張奕之前說過這齣戲包括了四大名著,但是真等正經張奕唱出來還是非常驚訝的。
張奕表演的諸葛亮剛剛唱罷,只見上臺口走來四個人。
徐珍演的唐三藏,就剛剛演許仙的那位,下臺後趕緊換衣服,這個角色是他好不容易求來的。
好在詞簡單,容易記,練了二十多分鐘就記住了。
於洋演的孫悟空,本身就是京劇武生,猴戲也演過不少。
還有兩位演員甲乙演的豬八戒和沙悟淨。
於洋是翻着跟斗上臺的,一口氣幾十個跟斗,引得觀衆連連喝彩。
最後一個空翻落下,更是讓觀衆拍手稱絕。
徐珍他們三個跟在後面走,走到城下,一羣大漢將他們攔下,一個個面露兇相。
於洋作勢從掏了掏耳朵,在嘴邊一吹,一根金晃晃的棒子憑空而現。
其實就是抖音上賣的那種魔術道具,放在這裡頗有效果,觀衆驚訝得齊呼:“哇~”
京劇演員韓東演的宋江,走上前攔住四人問道:“你們是哪從何處來的賊人?”
徐珍緩步上前,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是從東土大唐而來,去往西天拜佛求經去的,路過此處妖氣沖天,這城中恐怕有妖精啊!”
“呔!”團裡的老藝術家徐宏扮演的李逵,手持雙斧怒道:“這城中哪有妖怪,分明是你這淫僧胡說罷了,待俺給你一斧!”
李逵要打,孫悟空肯定不能讓唐僧受傷啊,拿起金箍棒耍了個棍花。
這種道具其實就是一層鐵皮,被於洋一耍就彎,也就開始變出來時要用到它,正經表演還是要用齊眉棍。
於洋把金箍棒往前一扔,被徐宏躲了過去,金箍棒被扔到城牆後面。
城牆下的人哈哈大笑,只見於洋手指一勾,金箍棒從城牆後面飛了出來,正落在於洋手上。
這其實就是有人在他給他扔棍子,都是設計好的。
梁山好漢和齊天大聖戰作一團,讓觀衆好好欣賞了一場武戲。
於洋是十幾年的武生了,各種動作早已銘記於心。
於洋的動作輕快,精準,觀衆們連連稱讚。
“梁山好漢”被“孫悟空”打的招架不住,只好退後。
城樓上的張奕嘆了口氣,對唐僧道:“你這和尚,莫非當真要進這城中麼?”
“正式!”
張奕擺擺手,“你說我這城中滿是妖精,你可都見過麼~”
“那是自然!”
“當真見過?”
“當真見過!”
“果然?”
“果然!”
張奕嘆道:“哎呀呀,我這城中全是些女眷貴婦,那裡有甚麼妖精嘛!”
徐珍道:“我這大徒弟有火眼金睛,是不是妖精一看便知!”
後面開始上人,全是小姐姐,得有二十多個。
於洋皺着眉,在地上畫了個圈,唐僧站在裡面。
其中一個小姐姐叫王馨悅,長得極其嫵媚,上前兩步唱道:“西城外風雨暴,何處悲聲破寂寥?
我們是多秋的孤家女,爲何你冤我是鬼精妖?
諸葛先生與我保,奈何無情和尚濤~”
諸葛亮也跟着嘆氣,王馨悅演的林黛玉楚楚可憐,豬八戒彷彿背迷住了,漸漸地走出了圈子。
結界一破,衆女將唐僧團團圍住,把於洋等人攔在外面。
張奕驚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只見王馨悅已經按到徐珍的肩膀了,面露兇相,惡狠狠且得意地唱道:“若不是附了她的身,我白骨精還不能捉到你唐僧,今日裡就讓我吃下你的肉,來時成就大羅金仙不老身!”
“啊?你真是妖怪?”張奕癱坐在凳子上。
只聽徐珍唱道:“妖魔休要費心機,貧僧言來聽端的。白龍馬蹄朝西,馱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西天取經不容易一走就是幾萬裡。
什麼美女鬼怪,什麼妖魔畫皮,難擋師徒朝西去,海哭石濫永不移。”
觀衆笑瘋了,這特麼不兒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