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楚家家主偏房所生的孩子,加上那看起來有些可笑的道影,楚清影自小就沒被自己的父親正眼瞧過。
但她的母親,卻毫無保留地將母愛給了她。
在楚家生活的日子裡,母親就是楚清影唯一的光芒。
直到現在,楚清影還記得,在師尊帶着自己御劍離開時,母親怔怔擡頭仰望的樣子。
她可以不在乎楚家,但她沒法不在乎母親。
“我一定要回去!”
楚清影再一次堅定地說道。
“唉,好吧……”蕭沁憐愛地看着她,“清影若你真要回去,我不會攔你,但現在我剛接手紫霆峰,屁事一大堆,也沒法陪你過去……”
楚清影搖搖頭,忙道:“師尊,這是我自己的事,怎能讓你陪着?”
“這事可不簡單,我實在不放心你獨自前往。”蕭沁沉吟片刻,突然就擊掌道,“這樣吧,你至少要和宗裡的同門組隊前往。”
“可夏澤軒他們……”
“這我知道,但清影你要找伴,怎麼可能會缺人?”蕭沁笑得有些曖昧,“這事就我來給你做主,我們在紫霆峰開個論道擇友,有那個本事的,才能和清影你同行?”
“啊?”
聽楚清影很不自然地把這事說了一回後,方浩覺得頗爲無語。
師尊這個閨蜜,真會沒事找事。
但想想,這也是無奈之舉。
道源祭一事,對紫霆峰打擊很大。
必須想方設法挽回聲譽。
作爲弟子輩中的頭牌楚清影,也只得拉出來奉獻一番了。
“方師兄,你會參加吧?”
說着,楚清影將一個精美的玉符遞上。
“這是參加擇友會的入場玉符。”
方浩有些無奈的接過,想了想開口道:
“可這隊友也不是隻有一人啊,你要我去哪給你再找人啊?”
“這……這……其他人沒關係,只要方師兄你加入我的隊伍就好……”
楚清影低下頭,細聲細語地說道。
“你這……”
方浩搖了搖頭,要不是苟中天給的玄級法門,他可不想趟這渾水。
‘隊友麼?’
喃喃自語間,兩道人影倒是掠過方浩的腦海。
‘他們的話,應該可以。’
“那好,明天我會過去的。”
見方浩收好玉符,楚清影眼裡頓時異彩連連。
“嗯,方師兄你一定要過來啊!”
像是放下心頭大石般,楚清影長吁一口氣,對方浩揮了揮手,歡快地離開。
“唉,得去找他們聊聊了。”
熾焱峰,樹洞下的地下宮殿。
“我說,你能不能別老在這裡和我見面?”
方浩看着拿着可樂咕咚咕咚灌着的關薪,有些無語。
“嗝……”將胃裡的氣嘔出,在愜意地躺在長椅上,關薪這才緩緩開口。
“花那麼多錢造的,不用浪費啊。
再說,這不符合你隱蔽低調的要求麼?”
“偶爾,在山門裡碰面也行,畢竟在道源祭裡,我們也算是打過交道了。”
“哦?你竟會說這話?不像你哦!”
聞言,關薪坐直身子。
過去,這哥們對隱蔽性的要求,高的離譜,怎麼今天轉性了?
“呃,我近期要去東雲城一趟,想邀你做個隊友。”
“啊?”
關薪一愣。
向來獨來獨往的方浩,竟然找人組隊?
他忽的就想起,紫霆峰楚清影論道擇友的事。
“你該不會……參加了楚仙子的論道擇友吧?”
方浩別過臉,不吱聲。
頓時,濃烈的八卦之火在關薪眼裡燃燒起來。
“我靠!難道你對楚仙子……”
關薪表情立時變得無比精彩。
方浩的實力,他一直沒看透。
總之,深不見底。
配上宗門天才楚清影,倒也合適。
“少廢話!你來不來?”
方浩懶得解釋。
多說多錯。
“來!怎麼不來?事關你的終生幸福……”
方浩冷冷地瞪了過去。
“嗯哼,事關楚仙子終生幸福,我關薪義不容辭,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那明天,來紫霆峰罷。”
“一定一定!”
沒再說啥,方浩轉身就走。
“你這就走了?”
“去找下一個隊友。”
“下一個?”
關薪一愣。
除了自己,還有誰能做方浩的隊友?
“你該不會找你師妹吧?雖然她潛力不小,但纔剛邁入顯道境,讓她……”
“我可沒說是她。”
“那……”
關薪涌起了濃烈的好奇心。
“你也過來吧,認識認識,也許接下來,我們得在一起合作了。”
霸下峰。
演武場。
兩百餘位五大三粗的漢子,正在場中揮汗如雨。
“喝!喝!喝!”
“啪!啪!啪!”
一根根手臂粗的金屬棒子,被那些漢子揮舞着,擊打在另一羣赤膊着上身的漢子身上。
“不夠!再來!用道力!下手再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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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場前方,一位絡腮鬍子的中年男子,對場中呼喝着。
“是!”
揮舞棒子的那些漢子高聲應道。
接着,那些棒子上,都映射出土黃色的光澤。
土源道力灌注!
“喝!”
隨着這一聲暴喝,這些灌注了道力的金屬棒子,重重砸下!
“噗!噗!噗!”
比起剛纔的清脆,這回的敲擊聲顯得沉重了許多。
“嗯……”
不少捱打的漢子,都低哼起來。
棒子加了道力,但他們卻是用肉身硬扛。
痛感直入骨髓!
“噗!噗!噗!”
這次的擊打,很快就有人撐不住了。
第五回開始,就有人受不住,舉手退出。
對這些早早退出的漢子,那絡腮男一臉鄙視。
“嘶……”
“停停停……”
“哎呦哎呦……別打了……”
越來越多的漢子熬不住,紛紛喊停退出。
剩下還在苦熬的人,臉上的表情都是痛苦無比。
“霸下峰的訓練之法,還是一如既往地野蠻。”
看到這一幕的關薪,搖了搖頭。
方浩卻是接口道:
“但這卻是提升他們防禦最直接、最有效辦法。”
“也許吧。對了,你要找的隊友,在霸下峰?”
方浩點點頭。
也就是此時,那棒子已砸了第二十回。
過百位捱打得漢子,及時還在咬牙苦撐的,兩隻手都數得過來。
“好!休息一下!”
絡腮男喊道。
在一片嘆氣喊疼聲中,那些被揍的漢子這才齜牙咧嘴地放鬆繃緊的肌肉,呼呼地大喘起來。
“走吧。”
方浩低聲道,帶着關薪來到一位體格壯碩,皮膚黝黑的大個子身前。
他正是那爲數不多的,從頭到尾捱了二十棒,並堅持下來的漢子之一。
“你還是隻會用這笨辦法啊?”
方浩看着他,有些無奈地開口。
黝黑漢子霍得擡起頭,露出一口大白牙,高興地喊道:
“方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