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卞莊死局

月宮殿前。

李長壽操控着白眉白髮太白金星造型的紙道人,看着被吊在大殿後樑,已是鼻青臉腫、氣若游絲的卞莊,想着路上龍吉對自己言說的那些情形,心底只剩苦笑。

龍吉身份敏感,不適合再繼續現身,回了瑤池等消息。

卞莊這傢伙終究是折在了女色二字上。

本以爲天庭仙神哪怕不是什麼高雅之士,也都該有幾分底線……

終究還是高估了,錯信了。

打死吧,沒救了。

西遊劫難也不是不能改,此時還能培養個新二師兄,畢竟本體是那杆九齒釘耙。

殿中,原本聚在卞莊身周的仙子們,此刻早已排好隊列,齊齊對李長壽行禮。

“拜見星君大人。”

雖已經瞭解了大概情形,但李長壽還是要走程序地問一句:

“這是怎麼了?卞將軍怎得掛起來了?”

衆仙子頗爲義憤填膺,幾名領隊立刻站了出來,痛心疾首地說着此前發生之事。

月宮之後有個禁地,是在太陰星上沒有男仙時纔會開啓,名爲【月華池】。

平日裡,這些仙子大多喜歡在月華池旁梳洗打扮,將仙軀浸泡在氤氳的仙霧靈水之中,聊一聊最近的八卦、談一談天庭的趣事。

今日這卞莊,竟偷偷闖入了月華池。

情節十分嚴重、性質十分惡劣,已經不是其罪當豬,而是真的要送掉小命了。

李長壽麪色迅速冷了下來,開口問:

“這卞莊如此膽大包天?”

“星君大人,我們知卞將軍是您的愛將,但此事千真萬確。”

有仙子憤聲道:“若非知道卞莊進入過兜率宮,是星君大人您的左膀右臂,今日我便一劍將他殺了!”

李長壽眉頭緊皺,又問:“此事可有苦主?”

“星君大人,當時月華池有十幾位姐妹,但月華池周圍有太陰星君親手佈置的禁制。

卞將軍就是踩入了禁制中,當時離着池子已經很近。”

李長壽緩緩點頭,皺眉沉吟幾聲。

沒有苦主,這事反倒更麻煩了,今日卞莊怕只能以死謝罪。

其他思路?

看了人姑娘沐浴,就強對人姑娘負責?

那不就是土行孫行爲了?

若是有明確的苦主,那直接將卞莊從重處罰、往死裡打,再將卞莊這部分記憶抹去,甚至打落凡塵、廢掉修爲,既可留卞莊一命,也能維護住天庭威嚴。

但沒有苦主,就代表着整個月宮、用過月華池的仙子,都是苦主。

此事看似沒嚴重到要出人命的地步,實則已與天庭大局掛鉤。

此時天庭正在崛起前夜,只差幾百年後封神榜歸位,就可讓天庭徹底大興,成爲維持三界穩定的權力機構。

這個節骨眼,衆煉氣士自是對天庭無比關注。

無論天庭出什麼負面傳聞,都會被完全放大。

卞莊,天河水軍副統領,雖品階不高,但身份複雜,因爲銅鏡直播體系,在天庭有極高知名度。

若是讓這般偷窺女子沐浴的仙神,繼續在天庭任職,天庭的名聲怕是全毀了……

如今大好局面,也要因這次之事而損小半。

後患無窮。

心底劃過這般念頭,李長壽麪色凝重地向前走了兩步,身影一閃,這具紙道人出現在了卞莊面前,冷然問:

“你真闖了?”

卞莊道心一顫:“末將似、似是闖了,但星君!末將醒過來前,只記得自己是在跟幾位好友喝酒啊!”

李長壽雙目如電,似是要將卞莊的道心看透。

卞莊努力與李長壽對視。

他深知,此時能救自己的只有太白星君。

而自己此前也是真的喝迷糊了,清醒後心神空空蕩蕩,完全不知爲何會出現在月華池。

更有甚者。

卞莊心裡明白的很,他移情別戀小男仙的名聲在外,這事根本沒辦法解釋。

李長壽閉目凝神,心底突然意識到,此事或許並不簡單。

他道:

“衆嫦娥聽命。

先去搬來長桌長椅,在此地做個審訊堂。

再派人去通明殿,請來無事且當值的兩位正神。

將關注此事的月宮嫦娥都喊來,今日本星君就在此審一審這卞莊,一經查明,從嚴懲處!”

卞莊低頭不語,目中滿是懊悔。

衆仙子聞言喜上眉梢,各自欠身答應,又迅速分頭行事。

很快,李長壽連同東木公、月老,坐在一方長桌之後。

被套上層層鎖鏈的卞莊,正有氣無力地跪坐在下方,此刻不僅渾身是傷,一時也不敢擡起頭來。

他怎麼就這麼倒黴……

噹!

李長壽手中驚堂木一拍,周遭大小仙子齊聲冷哼。

卞莊哆嗦了幾下,想擡頭又不敢。

就聽木公問:“下面跪着的,可是天河水軍副統領,卞莊?”

“是、是末將……”

李長壽另一側的月老淡然問:“闖月宮月華池的,是不是你?”

“這,這個,哎!”

卞莊喉結顫動了幾下,烏青的眼皮也在顫抖,被打腫的嘴角努力張開,露出裡面缺了的兩顆門牙。

“但末將真的不知,自己爲何會出現在月宮!”

“行了,破案了。”

月老大手一揮,黑着臉抓起手邊的木牌,對着卞莊狠狠扔了過去。

“斬!”

卞莊抖成了篩糠,側旁一衆仙子也是明顯怔了下,沒想到問題這麼嚴重。

李長壽和木公齊齊扭頭看向月老。

月老擼起袖子,咬牙罵道:

“這不斬了還留着作甚!

一天天沒個正行,移情別戀的速度就是自己看到新仙子的速度!

還美其名曰,自己有一雙善於發現美的眼睛!

貧道每隔十天半個月就要給他剪一次紅繩,這紅繩堆起來,都做好百多件喜袍了!

他現在終於控制不住道心內的色魔,竟敢窺伺月宮嫦娥沐浴之地!

簡直混賬!”

木公看了眼李長壽的面色,忙道:

“月老,一碼事歸一碼事,今日咱們要查的,是卞將軍誤闖月華池之事,與前事無關”

衆仙子頓時對木公投去了委委屈屈的眼神。

她們又不傻,自然知道木公那‘誤闖’二字,是想爲卞莊開脫。

月老此刻也方纔反應了過來,自己好像越俎代庖,且過於激進了。

沒辦法,這混賬來天庭前,就已是太氣神了。

月老沉吟幾聲,道:“木公言之有理,是小神太過武斷了。”

木公笑道:“不如多聽聽卞莊將軍如何言說。”

李長壽緩緩點頭,低頭看去,開口道:

“卞莊,你可有什麼話說?”

“末將當真不知爲何會在此地……”

卞莊低頭嘆了口氣,努力回憶着,身上的酒氣已消散大半。

良久,他才低聲道:

“星君大人,末將、我給您和天庭抹了黑,此時也不敢說是不是着了別人算計。

今日之事,已成定局,這也沒法解釋。

月宮乃天庭衆嫦娥修行排舞之所在,天庭有一套完整的天規,我出現在最不能出現的月華池,這就是給天庭武將丟了臉。

我願領罰,哪怕是丟了這神位、沒了這神位品階,被貶做天兵,我也認了。

但有一點。

我是個好色之徒不假,但君子愛色,取之有道!”

卞莊大喊道:“我若神志清醒,絕做不出這般毫無底線之事!”

李長壽嘴角微微抽搐。

不,你還真做得出。

也不知到底幾千年後的西遊路上,那羣蜘蛛精洗澡,是哪個傢伙嘿嘿笑着加入進去的……

李長壽直接道:“你若直接領罰,就要定你醉酒闖月華池意圖不軌之罪責,今日你難逃一死,並非丟官被貶這般小事。

天庭爲三界表率,容不得這般行徑惡劣的仙神。

否則,有何面目去約束天地間的生靈?

好好想想吧。

煩請木公去將此前與卞莊喝酒的幾人找來……罷了,木公莫動。

各位嫦娥領隊,拿上我玉符,帶天兵,速查!”

言說中,李長壽甩出三道太白宮玉符,幾名女領隊低聲應是,各持令符匆匆而去。

見東木公有些欲言又止,李長壽淡然道:

“此事查明,若卞莊當真是醉酒胡來,從重懲處。

若卞莊是被人誣陷,且抓不出誣陷之人,卞莊也受重懲。

天庭大勢,不容有失。”

卞莊面色頗爲灰暗,跪坐在那,雙手不斷顫抖。

月宮之中,氛圍漸漸開始壓抑。

那幾名仙子帶天兵,在天庭各處搜查盤問,本就迅速傳開之事,變得越來越熱鬧。

卞莊是李長壽的心腹,天庭人人皆知。

當下鬧出了這般醜聞,自是惹得不少仙神前來觀望,但他們也只是遠遠探查,不敢趟這池渾水。

最先衝過來的,反倒是回了東海的敖乙。

敖乙保持龍形直接飛入太陰星,怒氣衝衝、三兩步就跳到了卞莊身側。

現出人形,敖乙擡腳把卞莊踹倒在地,咬牙罵道:

“教主哥哥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卞莊苦笑不已,乾脆躺在地上,閉目長嘆。

敖乙轉身面對着三位正神,單膝着地、雙手抱拳,定聲道:

“教主、星君,木公,月老!

卞莊與我共事多年,他雖平日裡嘴上不把關,但絕非歹惡之人,對衆仙子也無輕浮孟浪之舉。

此事怕是有些誤會,還請星君大人詳盡調查。”

李長壽閉上雙眼,道:“去旁邊站着,此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難的不是調查清楚此事,難的是誰出面,旁人才能相信。

敖乙一怔,扭頭看了眼卞莊,再看周遭衆多仙子。

小龍雖眼界不夠、不明此間之事,但也並未多問,迅速站起身來,去了側旁靜立。

李長壽又道:“事情沒查清楚之前,誰若再爲卞莊求情,天罰殿雷鞭三十。

招一隊兵馬過來,鎮守月宮,非月宮嫦娥不得入內。”

月宮中,氣氛再次恢復此前那般壓抑。

又半個時辰後,靈珠子駕雲匆匆而來,身旁還跟着少女玉兔。

但他們都被天兵攔了下來,只能跟幾名天庭輪休的正神一同,在殿外看着。

玉兔眼珠一轉,對靈珠子咬了幾下耳朵,那纖細卻異常有勁的小腿一蹬,倩影迅速消失不見。

遠在凌霄殿中,玉帝注視着這一幕,也是微微皺眉。

他和他的化身們,此時卻是不宜現身,一切只能交給長庚愛卿處置。

若卞莊真的是醉酒鬧事,出於維護天庭權威的考慮,八成是要給卞莊安排一次轉世。

但卞莊背後又牽扯到仙盟……

卞老夫人於仙盟中有較高的威望,卞莊又是她唯一的愛孫……

這事,當真棘手。

天庭太平了一百多年,突然就有了這般事端,處處透着詭異。

……

“卞將軍是跟小神喝酒,而且我們喝得伶仃大醉。

卞將軍此前說了什麼?

小神也記、記不太清……卞將軍確實與我們說起過,他便是闖月宮也沒事這般話,但都是酒後吹牛的。”

“星君大人,末將深知卞莊的性子,他不是那種人,這事肯定是被暗害的!”

“卞副統領與我們喝酒半個月,大家都醉了,宴席上來來回回也換了兩撥客人,卞副統領是大半天前走的。

我們這場酒宴現在都還沒散……”

月宮中,十多名此前與卞莊同桌而飲的天庭中低階小神,依次說着自己的‘證詞’。

問題隨之而來。

卞莊喝酒時,確實曾吹噓自己在月宮有衆多密友,進出月宮也不是什麼難事。

男人喝多了酒,吹牛是基操。

但卞莊的這些話語,此時卻成了要命的證詞。

形勢朝着最壞的方向發展,卞莊已近乎沒了翻盤的可能。

醉酒闖月宮,撞入月華池周遭禁制,意圖偷窺十幾位嫦娥沐浴……

此事若換了南洲的凡人醉漢來做,大半會被抓起來暴打一頓。

而天庭仙神、天河副統領來做,就是莫大的罪名。

封神大劫就在前路不遠,多少雙眼睛盯着天庭。

李長壽擡手撐着額頭,他確實擅長算計,此時也已嗅到了其間各種詭異之處,但他偏偏不能多做什麼。

只要自己做審理之外的任何事,都會被當做對自己心腹的包庇。

很快,該問的都已問了,該說的也都已說了。

李長壽看着面容無比灰暗的卞莊,輕輕嘆了口氣,終究有些不忍,給了他一個機會。

“卞莊,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卞莊擡手給了自己一記耳光,張張嘴,又苦笑了聲。

“末將對不住星君您栽培,驚擾各位仙子之處,還請各位海涵。

末將願用命來抵。”

木公道:“卞副統領,你可要想清楚!

這個問題不能意氣用事,你爲人如何,我也是知曉的,骨子裡其實還算老實。

你當真是因色慾薰心,就來月宮闖月華池?”

卞莊嘴脣顫了幾下,站起身來,身上鎖鏈叮鈴亂響,周遭幾名仙子下意識後退半步。

“我從未有過這般覬覦之心!”

卞莊顫聲喊道:

“我追尋的,是這天地間存在的真與美。

我有見一個愛一個的毛病,但每次,我都是將那幾日、幾個時辰的滿腔熱情,投入到這段必然會無疾而終的感情上,越戰越勇,從未懈怠!

男女之情,在我卞莊看來是無比神聖的!是我無比嚮往的!

我又怎麼會做出,去偷看仙子洗澡這種下三濫之事?

倘若我真的是那般貪花猥瑣之徒,到如今如何守得純陽!

家祖母,天涯閣閣主!”

李長壽眉頭緊皺,月老目中滿是不信,側旁的木公倒是頗爲感慨地點點頭。

木公道:“那天涯閣是洪荒之中著名的臨時情劫體驗之地,卞莊確實是其中少閣主。

而今卞將軍一口真陽還在,依然是初仙之身,足以證明其品性。”

“這並不能服衆。”

李長壽冷聲道了句,目光環視周遭,“天庭有完整的天規,若天庭自治都不力,無以令三界生靈信服。

事後我自會稟明玉帝陛下,但今日,必須給月宮一個說法,給天規一個交代。

卞莊,我最後問你,你可知罪。”

“星君大人,卞莊給您添麻煩了!卞莊知!”

“他無罪。”

忽聽一聲輕喚,卞莊話語被直接打斷,李長壽皺着的眉頭突然鬆了大半。

殿外已是星夜,月桂樹散發着淡淡玉光,太陰星各處氤氳潔白光輝。

那位說話的仙子,身影憑空出現在殿外,就在這月華中緩步走來。

她肌膚欺霜傲雪、面容傾國傾城,纖秀修長的身段近乎完美,無半分誇張之處,亦無半分缺陷。

彷彿她的存在,就爲了定義三界柔陰之美的上限;

天地極儘自身造化,用她來告訴無數生靈,美人就該是這般。

此正是:

月宮衆仙失顏色,方知此仙廣寒來。

卞莊癡癡愣愣地看着這一幕,嗓尖發出一陣‘嗬嗬’的響動。

月宮附近的天兵天將、天庭仙神盡皆低頭,殿內衆仙子齊齊欠身,便是月老也要起身,道一句星君大人。

來者何人?

自是天庭正神,三界第一美人,人皇之女,浪前輩之徒,現任太陰星君,姮娥仙子。

她身着霓裳仙裙,美豔不可方物,又聖潔高雅、不落半分俗色。

說前面這句話時,她還在廣寒宮中,話音落下,已經是在月宮殿門前。

這一手乾坤神通,也讓識貨者暗道厲害。

場中只有李長壽與木公還坐着,此刻李長壽也不寒暄,直接問一句:

“太陰星君爲何說他無罪?”

“拜見太白星君,拜見木公,”姮娥欠身行禮,看了眼卞莊,徑直走到李長壽麪前。

纖手一翻,一張雲鏡出現在殿頂,其內所顯便是月華池情形。

“太白星君可看,此乃月華池的陣法佈置。

此地,是我先前親手爲各位姐妹佈下的,整個天庭,怕是懂此陣的人也不多。

該陣名爲六合歸元陣,由人族上古年間的陣法大師所創,可常年開啓,經年累月不閉合,借用的是月桂樹之靈力。

大陣唯一的出入口,就是您身後這個側門。

若要從外闖入此陣,外圍陣壁必然遭襲。

我查看過各處陣法佈置,第二層的殺陣、第三層的迷陣都未開啓,最外層的陣壁也完好如初。

但這位卞莊將軍被發現,卻是在第四層的困陣中。

困陣再向內,便是月華池池邊。

這般情形,要麼卞莊是自月宮大搖大擺進入月華池;要麼,就是被人放在了池邊,丟入了困陣,以此陷害,讓太白星君兩難。”

當下,立刻有嫦娥領隊向前稟告:

“星君大人,月宮之中若無人時必然開啓外層防護大陣,今日有十幾位嫦娥在沐浴,就是此前練舞有些乏累。

最近數月,殿內一直有人。”

“走吧。”

李長壽緩緩舒了口氣,站起身來,淡然道:“此地所有人,除太陰星君之外,皆去凌霄寶殿求見玉帝陛下。”

言罷,李長壽對姮娥做了個道揖:

“多謝太陰星君。”

“星君客氣,”姮娥正色道,“月宮在我治下,出現這般事與我也有干係,我走一趟就是。

卞莊是星君的愛將,星君理應避嫌,這一點還請各位知曉,莫要覺得太白星君不念舊情。

這月宮,似乎也藏了些污濁,當清掃清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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