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寶寶乖不乖啊?”
賀新現在每天跟老婆通一個電話雷打不動。
“你電話打的這麼晚,寶寶都已經睡着了。”
“今天浩子和奕哥來了,晚上給他們接風,回來晚了點。”
“沒喝多吧?”
“沒有,明天一早劇組還拍戲呢,就一頓便飯。”
說着,他又關切的問:“那你今天干嘛了,有沒有出去散散步啊?你現在每天都要保證一定的運動量。”
如今程好懷孕已經八個月了,體重飆升到了一百四十斤,已經超出了孕婦體重增加應該控制在11到16公斤這個區間。爲了控制體重保證以後順利生產,同時也爲了寶寶的健康,醫生囑咐平時要適當增加一些運動,比如散步、瑜伽之類的。
“嘻嘻,今天我跟琴琴姐一塊兒去逛街了,運動量絕對夠!”
“哦,她戲拍完了?”
對於蔣琴琴的動向他還是比較清楚的,《我願意》殺青後,她又接了一部華藝兄弟投拍的商戰電視劇,跟老段一起擔綱男女一號。
“嗯,昨天剛回京城就過來看我了。不象家寧那個沒良心的,拍完戲直接就回了上海都不來看我。”
薛家寧也在這部電視劇中出演了女二號。估計華藝兄弟方面也是看中了《我願意》這部電影的市場前景,除了賀新,把幾位主演都一鍋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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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電影和電視劇聯動的模式依舊比較流行,比如國師最新的作品《山楂樹之戀》前兩天剛剛上映,而同名的電視劇項目就已經啓動了。
包括新皓傳媒去年上映的《風聲》,以及今年上半年的《鋼的琴》和《杜拉拉》也都已經在陸續啓動同名電視劇項目。
電影打開知名度,電視劇跟上,也算是實現影視版權的最大收益。
電視劇《風聲》的劇情跟電影完全是兩回事,男一號老潘找了一十八的廖煩。程好雖然已經和王晶花解約自立門戶,但關係依舊相處的不錯,該合作還是可以很好的合作。再者廖煩本身的演技還是非常靠譜的,如果不是賀新的橫空出世,人家纔是原時空中真正的第一位華人柏林影帝。
《鋼的琴》由張蒙父子兩人導演,這部電視劇完全由他們父子主控,新皓傳媒只是參與了投資。
既然人家用這部戲成就了賀新的柏林影帝,這也算是投桃報李,利益共享。
劇版《杜拉拉》是新皓和侯洪亮的山影合作,女一號杜拉拉找的是紅姐力推的葛妹妹,而王偉這個角色山影方面推薦了一個曾在《闖關東》中有出色表演的靳棟,他是中戲表演系99級音樂劇班畢業的,也算是賀新的師兄。
《我願意》這個項目比較特殊,本來就是個圈錢的項目,加上故事單薄,不太能夠改編成電視劇,同時也是爲了避免吃相難看,公司就放棄了電視劇項目的跟進。
相比之下黃家兄弟倒是挺雞賊的,他們投拍的這部由蔣琴琴和老段主演的商戰電視劇,從題材上就跟《我願意》比較貼合。而且這部名叫《大時代》的電視劇就是模仿TVB的商戰劇《創世紀》,都是講三個好朋友一起創業和奮鬥,然後因爲價值觀不同反目成仇的故事。
“買什麼了?”
“沒買什麼,就是瞎逛,順便在外面吃了頓飯。”程好在電話中明顯透露出興奮的語氣。
想想也是,自從搬到北五環之後,環境是好了很多,但出門逛街就不太方便。不象住在老房子那會兒,出了小區大門一個拐彎就是三里屯CBD,逛街隨時隨地的事情。
“哦對了,我爸今天又給寶寶起了兩個名字,你猜猜叫什麼?”
“這我哪知道呀?”
話說自從程好懷孕後程爸都已經給孩子取了一大筐的名字了,而且爲了突出自己有文化,快要把買的基本古詩詞翻爛了,聽說最近還學會了上網,在網上查各種詩詞歌賦之類的。
“我爸這次是意思是想把我們這個程姓也加到名字裡面,如果是女孩叫賀程子衿,如果男孩就叫賀程以慷。”
“紙巾、益康?呃,什麼意思啊?”
“老樣子唄,都是出自曹操的《短歌行》,子衿就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中的子衿。還有就是什麼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中的以慷。”
“呃……”
好吧,賀新其實肚子裡沒多少墨水,聽不大明白,只是在嘴裡唸叨了幾聲,道:“賀程,賀程的讀起來也不順啊,乾脆就跟你姓得了。也別叫子衿啥的,跟餐巾紙的紙巾諧音,以後容易被同學取外號。我看叫程悠悠就挺好的,女兒是爸媽的小棉襖,悠悠我心嘛!”
當然他內心還有一句話沒說,自己的女兒怎麼能跟渣男的女兒同名呢,這樣豈不是自己也成渣男了!
他明白老人家的意思,就一個女兒,嫁人了,生了孩子跟夫家姓,心裡多少有點那個,就想把自己的姓也加到名字裡,也算是一種安慰。現在社會上這種給孩子取名的方式很常見。
賀新對此無所謂,重活一回,還娶到了上輩子自己心目中女神,自己簡直就是幸運女神的私生子,還去糾結孩子跟誰姓這個問題就太沒必要了。
“啊?你真同意讓寶寶姓程啊,那你不成上門女婿了?”程好很震驚道。
“上門女婿就上門女婿唄,要是你實在過意不去,那過兩年你再幫我生一個唄!”賀新笑道。
這年頭上門女婿總不能還要去上什麼男德學院吧。
“別鬧,我沒跟你開玩笑,說正經的呢!”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呀,說好了讓寶寶跟你姓就跟你姓。”
“呃,我是說你還想生倆啊,這是違反政策的。”
賀新明白老婆的意思,她還是黨員嘛,當然不能違反國家的基本國策。
“安啦,你想啊,現在都是獨生子女,孩子越來越少,這個生育政策遲早是要放開的。”
印象中雙獨二胎,單獨二胎,再到二胎全面開放中間好象就沒隔幾年。他和程好都是獨生子女,符合最早的雙獨二胎政策。
“可……話是這麼說,將來有沒有政策誰說得準呀?”
“沒政策就不生咯。”
“那,那要是男孩呢,你也同意跟我姓啊?”
“當然嘍,我說話算話!”賀新輕鬆道。
說實話幾千年的儒家文化本身就造就了中國根深蒂固的重男輕女的思想,尤其是象山東這種儒家文化的起源地。可能城市裡好點,鄉下的據說女人都不能上桌的。
這時,傳來敲門聲。
他走過去把門開開,寧皓站在門口。
“有事?”
“《人潮洶涌》的本子照你上回的意思修改完了。”寧皓手裡劇本。
“這麼快呀?”
“呃,一言難盡!”寧皓朝他苦笑。
“進來再說吧。”
他拿開捂着話筒的手,對電話那頭可能還處於震驚狀態的程好道:“喂,浩子來了,找我有事。就這麼着啊!”
“哦,那你忙,拜拜!”
“嗯,拜拜。”
掛了電話,他擡頭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寧皓問道:“說吧,怎麼一言難盡了?”
“呃……”
寧皓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道:“就是小志對你提出的那些意見有點不太願意接受,這個我還是讓娜娜、小軍他們重新完善了一下。”
“哦,沒事。”
賀新並不感到意外,饒小志,嗯,有才嘛,當然多少都會有點性格。
他拿起茶几上的劇本翻了翻,道:“那我先看看,你自己泡茶啊。”
這個本子原本就是他的創意,看的時候基本上走馬觀花,主要是看劇情的具體走向。跟上次的初稿相比,前半部分沒有多少改動,後半部分的劇情發展基本上按照了他之前提出的意見,不過也有部分明顯是寧皓的自我發揮。
“是這樣的,周全既然是一個冒充殺手,然後放目標跑路,兩頭收錢的騙子最後一定要受到法律的懲罰,不然過不了審。另外,我覺得陳小萌跟隔壁養貓的女主人發生點什麼這個有點扯,倒不如讓他終於實現了夢想,從一個一無是處的羣衆演員終於成爲了一個大明星。吊絲逆襲嘛,觀衆就愛看這個。”
這個結尾雖然跟他印象中那部日本版的有點出入,但更加符合國情。
賀新稍稍沉吟後,便點點頭道:“成,我這邊沒什麼問題了。”
“OK,沒問題就好!”
寧皓一臉興奮,接着就是一句:“那你來演周全!”
“我?”
賀新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開什麼玩笑,程好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
“別呀,我沒那麼着急。本子還要修飾,臺詞需要完善,然後攢組選角,最快我估計也要明年開春才能開機。那會兒你總沒問題了吧?”寧皓忙道。
“……”
他從來沒想過要演周全這個角色,而且一開始拿出這個創意也是爲了應付寧皓。
“要不然你找徐光頭唄,這本來就是一個喜劇,你倆也算是老搭檔了。”
“他不合適,他身上沒有殺手那種氣質。”寧皓搖頭
“咦,怎麼不合適了?這部戲裡他不也照樣演個殺手嘛!”
結果寧皓這貨雙手一攤:“所以咯,我也不知道你和程二是怎麼想的,居然讓他來演殺手。我不是說他演技不行,而是氣質上不行。”
“呃,你被小看徐光頭,回頭你看看他的戲就知道。”賀新有點底氣不足的反駁道。
其實他也覺得徐光頭不太適合殺手這個角色,如果找老段甚至是鄧朝、郭韜都要比他合適。但這貨心心熱熱,程二也表示支持,那就沒轍了。
“行了,這事你好好考慮考慮,反正我是認準了你就是周全的不二人選……哦,你可別忘了這是咱們自個兒的戲,關係到這個……”
寧皓站起來,說着還朝比劃了一個數錢的動作,自己公司的戲,你作爲老闆能袖手旁觀麼?
……
畹町飯店,算是這裡一家很特色飯店,整體佈局花園式的,特有熱帶風情。上回寧皓和張奕過來的接風宴就安排在這裡。同時這裡也是劇組拍攝的一個重要場景。
瑞麗這個地方四季溫暖少風,據說十二月份白天的溫度也能達到二十七八度。所以這裡的建築大都十分簡單,除了臥室是一個密閉的固定建築,其他路餐廳、廚房、客廳之類的幾乎都是隻有個頂棚,四面沒有牆,四角的立柱之間掛着遮光簾,平常敞開着,只有遮光防雨時才拉上。
畹町飯店的佈局也是如此,一個個包間就跟亭子一樣,外面被各種熱帶的綠植包圍,環境很好。
此時賀新整個人背對這鏡頭,這是一個凝固鏡頭,畫面只有他肩部以上的一個大特寫。
“改在畹町飯店,十點半!”
稍稍停頓片刻之後,他又說了句:“等你五分鐘!”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卡,這條過了,調整機位。”
今天這場戲是王對王,又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賀新已經知道徐光頭被抓了,按照劇情前面都有鋪墊。比如之前賀新跟徐光頭通電話交易的時候,賀新約他在老地方勐秀車站交易,但徐光頭回了一句:“怎麼改地方了,不是在鎮上的米線店麼?”
這句話是暗語,說明徐光頭已經被抓了。富貴險中求,或者賀新沒有辦法只能找徐光頭交易,同時也是給徐光頭一個機會。
他再次改地方,且只有五分鐘的時間就是不給警方反應佈置的時間。
這條過後,又補了一條側面的鏡頭。
接着便是上正菜,這是一場三個人的羣戲,開拍前賀新、徐光頭和張奕三人反反覆覆走位、排練、確定各自的臺詞和動作。
一切準備就緒,這才正式開拍。
“攝影就位!”
“收音沒問題!”
一臉彪悍的徐光頭大頭,張奕拎着箱子跟在他身後,因爲只有五分鐘的時候,兩人的步履稍顯匆忙。兩人沿着走廊一路過來,徐光頭一眼就發現了坐在亭子裡的賀新。
兩人走進亭子,沒有寒暄,也沒有一般警匪片中老大之間各種切口、囂張、擺譜之類的。《邊境》這部片子的風格就註定了乾脆利落。
徐光頭徑直走到桌子對面,賀新只是朝喬裝成徐光頭拎包小弟的張奕多看了兩眼,其實他明白對方只是警察。而張奕同樣在偷偷觀察這位傳說中的大獨梟。
當張奕拉開椅子把手裡的黑色皮箱放到桌上時,賀新也沒有廢話,直接把一個一模一樣的箱子也拎到桌上。
徐光頭想拿過箱子,但賀新卻出人意料的按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很冷靜道:“這次我要先看錢。”
他冒這麼大的險就是爲了錢。
都說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警方爲了穩住獨梟,以便捉拿歸案,不可能用假錢來糊弄。
賀新眼神始終很平靜地看着徐光頭,張奕警惕地看了看他,又跟徐光頭眼神交流了一下,徐光頭眉頭微微一挑,張奕配合着打開了手裡的箱子。
滿滿一箱的毛爺爺,攝影師給了個特寫鏡頭,賀新伸手進去翻出一疊來彈捻了一下,確認裡面夾着不是白紙,這才把箱子推給了桌子對面的徐光頭。
正當徐光頭打開箱子也準備驗貨時,賀新突然按住箱子,回頭看着張奕,張奕同樣也盯着他,這一刻他可能也預感到對方識破了自己的身份。
“我以後不做了,給條活路行嗎?”賀新近乎用哀求的語氣道。
目光中充滿了懇切。
張奕看着他,內心已經相信他說的這是真的,做完這一單,眼前這個傳說中的大獨梟真的要洗手不幹了。
但是法律不允許,警察不允許,國家不允許,廣店總局更不會允許,他內心暗暗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終於拔出槍來對準了賀新的腦袋。
賀新同樣心裡暗暗一嘆,閉上了眼睛。
“把箱子打開!”張奕冷靜地命令徐光頭。
作爲警察,他首先要確定箱子裡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