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一陣寒意涌上心頭,姚漫妮不寒而粟地坐在沙發椅上,搞不懂我和林奕歆心裡想些什麼?到底是來滅鬼還是救鬼的?
“好了,這個瓶子只能暫時保住不魂飛魄散,想要她完全恢復,必須十日內湊足十個陰氣旺盛…”
我有些頭暈目眩地把密封好玻璃瓶交給林奕歆,把放和收咒語告訴林奕歆,她在醫院工作或許不是什麼難事,我能幫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林奕歆一臉感激地朝我點點頭,儘管是我害得女鬼受重傷的,但是我這麼做也是爲了救她,我不顧危險救她,光是一份情足夠林奕歆感動了。
“謝謝你!”
玻璃瓶裡的女鬼抖動了一下,我有些愕然地看了眼玻璃瓶,頭一次聽到鬼道謝,而且還是一個女鬼,我有些傻了眼不知所措。
“不二,老孃我餓扁了,快去下廚!”
一邊的姚漫妮看不過眼,大小姐脾氣發作了,氣鼓鼓地指使我這個廉價男傭,履行職責去下廚弄吃的,絲毫不憐惜我是重傷一員。
林奕歆還想說些什麼,可她自己肚子一陣咕嚕嚕叫,一天沒吃東西的她也餓了,乾脆一臉沉默地等待我這個重傷員下廚。
好吧,這一刻我無力呻呤了一聲,攤上兩個不會下廚的懶女人,我只能自認倒黴履行廉價男傭的職責,悲慼戚地帶傷去下廚。
“哥,你們在哪?”
五樓的樓梯間裡,袁松明顫顫赫赫地一步一步往上走,壓低嗓音輕聲呼喚着我,眼看蠟燭剩餘三分之一,袁松明更是心急如焚,蠟燭燒完他就等於失去照明的光源。
嘻嘻~~
“出,出,出來,小,小爺我,我不,不怕你們,出來!!”
突然樓梯間響起一陣小孩子嬉笑聲,袁松明嚇了一大跳左右望,顫赫着雙腿緊握手中開過光的靈器桃木劍,強自鎮定乾嚥了一口喉結裡的口水。
出來…黑洞洞的樓道里,迴盪着袁松明的強自鎮定的吶喊聲,袁松明的心怦怦直跳,好像要跳出來了,總覺得不知道從哪兒,會冒出個鬼影似的。
袁松明越想越害怕,周圍的一切彷彿都要把他吞噬掉,無盡的黑暗和搖晃的燭光死靜一片,袁松明腳掌和頭皮發麻,全身出虛汗。
袁松明害怕黑暗,怕他自己走不出來,怕黑暗中藏匿的鬼魂,更怕見不到我的身影,儘管袁松明很怕,可還是緊咬牙關克服這一切心裡恐懼。
噔噔噔…
突然樓梯上面傳來詭異的腳步聲,可有限的燭火光源,無法看清樓梯上面的動靜,袁松明顫抖着滿是汗水的手,握緊手中沾膩膩的桃木劍。
“血?童子血!!”
袁松明察覺自己手沾膩膩的,拿蠟燭的手湊近一看,原來是他自己汗水,融化了桃木劍的劍柄血跡和硃砂。
袁松明想起我是童子之身,而我的童子血更具有辟邪的妙用,袁松明不知道自己中了鬼遮眼,但是想到我的血妙用,袁松明心中大喜。
拼着運氣的袁松明左手臂夾緊桃木劍,用沾血和硃砂的手在他臉上亂抹,也不怕硃砂有毒就這麼亂抹一通,試圖藉此辟邪一下。
“啊~~”
突然袁松明耳邊傳來一聲小女鬼淒厲慘叫聲,當袁松明睜開眼的時候,一個小女鬼噼噼嘭嘭掉下五樓中間樓梯層,雙手冒出一陣陣怪異的青煙。
“童子血?!”
小女鬼驚恐地看着滿臉血跡的袁松明,而袁松明誤打誤撞用童子血和硃砂抹臉,驅逐出小女鬼用手矇住的雙眼。
“好哇~原來是你搗鬼,哪裡跑?”
能見到小女鬼,又見她懼怕桃木劍裡的童子血,袁松明心裡害怕之意頓時消失,氣急敗壞地抓起桃木劍朝小女鬼追來。
小女鬼見袁松明追來,不知道他怎麼看得見她,小女鬼似乎很懼怕袁松明手中的桃木劍,倉皇跑下五樓穿牆逃離。
“算你跑得…”
追下五樓的袁松明罵罵咧咧地轉身離去,可還沒走出兩步,一雙手突然從牆壁伸出,一把掐住袁松明的脖子往牆壁拉,袁松明手中的桃木劍冷不及防掉落地面。
鬼不是那麼好治的!這一刻袁松明想起我慎重其事的交代,徒勞無功地拼命掙扎着,硬是睜不開小女鬼掐脖子的鬼手。
“有,有,有人嗎?”
五樓502公寓屋裡,一個身着米分色的露肩雪紡短裙女人,顫顫赫赫地從房間裡走出來,手裡拿着手電四處查看空蕩蕩的大廳。
要是我在這裡的話,肯定會大吃一驚,沒錯,眼前的穿短裙的女人,正是一週前我在公交車上見到女人,也是這次劇組拍攝鬼片的女主角,新晉人氣女星陶月!
陶月沒想到這次拍戲,還真拍出真戲了,整個劇組都活見鬼了,死的死,跑的跑,陶月的保鏢們更是嚇破膽先開溜,留下躲了一個星期不敢出來的陶月。
哪怕是警察大勢上來找人,陶月也不敢貿然出去,嚇破膽的她怕這一切都是幻覺,出去後就必死無疑,直到兩天前斷絕了食物,餓得不行的陶月只好出來了。
陶月顫顫赫赫地一步一步往前走,害怕過度的雙手拿着手電照到客廳窗邊時,窗簾那邊好像有人似的,影影綽綽呼呼飄起的窗簾怪嚇人的。
陶月使勁盯着窗簾,心跳越來越快,半明半暗的窗簾光線令人害怕,陶月心裡毛毛的,任何細微的聲響都像有鬼來了似的。
陶月卻感到愈加的驚恐和孤獨,受不了要崩潰的驚恐,倉惶地跑出公寓,直到關閉門心撲通撲通的狂跳着。
啪嗒一聲,似乎什麼東西掉落地,把膽小如鼠的陶月嚇了一跳,謹慎地用手電照着走廊四周,空蕩蕩的走廊一片漆黑空無一物,只有手電慘白的光照向前方。
“有,有人嗎?”
陶月乾嚥着乾燥的喉嚨,一邊壓低着嗓音喊了一聲,一邊朝前方漆黑又悠長走廊走去,整個走廊像一個深深的無底洞,彷彿吞噬周邊一切事物。
陶月艱難地嚥了下口水,心驚膽顫地東張西望,害怕突然冒出飛頭什麼的,額頭溼膩膩的,香汗侵溼了她的衣服。
嘻嘻哈哈~~
突然一陣斷斷續續的嬉笑聲從走廊傳來,陶月頓時覺得自己腳有點不聽使喚似的,兩腳發軟險些要跌坐走廊邊。
“有,有人嗎?”
陶月用顫抖的聲音喊了一句,無人迴應的走廊裡,有人嗎…毛骨悚然的迴音,迴盪整個走廊,把陶月嚇得哇一聲哭了出來。
哭了一陣陶月鼓起勇氣繼續往前走,直朝應急通道方向走去,當陶月走到樓梯間的時候,差點要尖叫一聲,幸好及時捂住嘴巴。
在陶月眼裡袁松明中邪一樣,整個人貼着牆壁發瘋似的亂動掙扎着,好像有什麼掐着他一樣,青筋暴起的臉孔極其嚇人。
“桃…桃…”
快要窒息的袁松明發現陶月,斷斷續續費勁地說着地面的桃木劍,試圖得到救星一樣的陶月幫助,幫忙撿起掉落地面的桃木劍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