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哐啷……
撞擊聲撕抓聲持續了一段時間,虛幻的長手在木屋裡無頭蒼蠅亂抓一陣,最後發出一聲綿長的尖銳叫聲,帶着不甘的怒氣消聲遺蹟。
緩過氣的我鬆了口氣,好險啊,鵬濤更是心有餘悸地猛拍心口,死亡如此的近,近得讓鵬濤差點心都跳出來,萬幸的是他現在平安無事。
“你沒事吧?”
我一臉愧疚看向鵬濤,總覺得虧欠他什麼,要不是剛纔反應的快,會發生什麼不可收拾的後果?我還真不敢去想象,無知的危機充斥着我腦海。
鵬濤什麼話也沒有,默默地摸索到桌子邊,拿出兩塊石頭敲了一陣,直到一陣火星點燃油燈芯,朦朧的光亮驅散木屋裡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我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也不知道怎麼道歉,就因爲的我好奇心,差點把鵬濤陷入危機之中,今晚所見的一幕,已超出我現在理解的範圍。
“沒事,我,我以前跟你差不多,還害死了……”
“呃……”
鵬濤搖搖頭苦澀一笑,說着我啞口無言的話,我現在才知道鵬濤爲什麼一個人住,而其他人都是兩人一起的居住,原來是有這麼一回事!
經過鵬濤的口述,我才知道他以前初來乍到,跟我一樣好奇,只是他的好奇心,卻害死指引帶他的人,以至於族裡的人沒人願意跟他一起。
通過鵬濤的口述經過,我現在終於明白一件事,五行部落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而那個殺人的影子鬼,偏偏出現鵬濤的屋外,感情是因爲鵬濤以前傷到了它原因!
“你呆在這裡多久了?”
瞭解了鵬濤的不堪往事,我沉默了一陣,把心裡的疑問說出來,如果金冥沒有騙我的話,這裡確實存在太多奇怪疑點了!
“你過來看看!”
鵬濤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我,在我詫異的目光之中,拿起油燈朝牆壁走過去,我帶着好奇的目光跟着鵬濤走過去。
只見牆的四周密密麻麻刻滿上百行標記,我頭皮發炸地看着鵬濤暴露的小秘密,咋舌到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如此看下來,少說也有過萬的標記。
‘看來金冥沒有騙我!’
我心寒如鐵似的看着鵬濤的標記,光是他記錄的日子裡,少說也有四五十年頭,他現在卻還是小孩子模樣,年紀一點也沒有變化,太誇張了吧?
鵬濤曝光了自己的秘密後,帶着氣餒的愁容回到桌面,把油燈放到一邊,雙手撐着下巴,苦着一張不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愁容!
“大哥哥,你想起以前的事沒有?”
鵬濤想起我頭一天到來,就和火龍發生衝突,貌似我給火龍揍得挺慘的,還是頭着地那種,肯定記憶會復甦一些。
鵬濤想到他自己只是給火龍醉酒撞到,就記起那麼多,那麼按道理我應該記起比他更多,鵬濤不相信自己就是特殊的存在。
“一點,但我還是想不起自己叫什麼……”
我看了眼臉帶幼氣的鵬濤,潛意識沒有把他當成小孩子,開玩笑,都活了四五十年頭的老怪物,還是小孩子的話,那我豈不是初生嬰兒了?
我坐到鵬濤對面,雙手撐着下巴,把自己復甦一點的記憶說出來,包括一個如夢如幻的女人輪廓,都一一描述出來。
提及如夢如幻的女人輪廓,我心裡沒由來一陣酸楚的刺痛,那酸澀到窒息的心痛蔓延到我的心口,好像虧欠了她什麼?以至於我心裡念念不忘。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跟鵬濤說實話,或許是我和他有共通點緣故吧,我記憶復甦了一些,他的記憶也復甦了一些,只是他運氣比我好,至少想起自己叫什麼!
“是漫妮?”
鵬濤瞪大眼看着我,我所描述的女人是什麼樣的?鵬濤不知道也沒有辦法知道,但是他想起我暈迷期間喊到的兩個名字,馬上認定我想起的女人,肯定是叫漫妮的。
我喊漫妮的女人比叫奕歆的女人多了幾十遍,儘管鵬濤這個年紀不懂什麼叫愛情,可他第一時間認定我想起的女人叫漫妮。
“你喜歡她?”
鵬濤見我沉默,受了驚嚇睡意全無情況下,繼續好奇打破沉默,一開口就問及我內心之痛的話,絲毫不顧及我內心的感受。
我雙眼呆呆地疑視着前方,起初我那麼生氣勃勃的眼瞼,在鵬濤驚訝目光之中,漸漸地變成了黯淡的鐵灰色,臉孔血色漸漸地轉成蒼白,渾身痛苦地痙攣着。
“不知道,或許是吧,我一想到她,心就莫名的痛……”
我在鵬濤手足無措的目光之下,一手捂着像是被毒蜂鰲了似的心口,悲痛震得我的肋骨發抖,堵在我心裡,梗在喉口難以呼吸似的,說出埋藏心裡已久的話。
這一刻我清清楚楚地察覺到,有一個什麼東西,夾在我靈魂的深處,好像毒蜂刺一樣一針針地刺着,又連肉帶血地撕裂着,一寸一寸地那麼痛着。
“好吧,要不我們試試看,能不能回憶更多記憶?”
鵬濤聽完我凌亂無章的心裡感受,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想起了什麼馬上開口轉移我的悲傷的情緒。
“你幹什麼?”
鵬濤的話成功轉移了我莫名心痛的情緒,當他拿出手臂粗木棍的時候,我還真給他嚇了一大跳,不知道他這是要鬧哪一齣?
“我們兩個,各自在這裡打一棍!”
鵬濤在我怪異的目光之中,一手比劃着腦袋,作勢用木棍敲打的動作,同時說出我毛骨悚然的要命辦法,很要命的那種!
“呃,不錯的提議!”
儘管鵬濤的提議有些不靠譜,可也是不錯的提議,我剛想要去抓木棍,動作比我快的鵬濤,在我愕然目光之中,一把奪過木棍。
“公平起見,我力氣小,我先來!”
“你……”
鵬濤沒安好心的話,我很想罵人,這傢伙典型在報復,可鵬濤還沒等我準備和抗議,兜頭朝我腦門一棍打了過來,雙眼一陣發黑的我,噗通一聲倒地暈過去。
“解氣了!”
鵬濤看我暈過去,並沒有爆頭出血什麼的,鬆了口氣拍拍手,丟掉手裡的木棍,打着哈欠吹熄燈火,摸黑回去睡安穩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