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滾的越野車一直朝斷崖衝去,車廂裡我一手勒住安全帶,一手摟緊尖叫連連的姚漫妮,被安全帶勒住的貝明刀,在越野車翻滾時早已斷氣。
哐當……
越野車直朝斷崖墜落,最後車底的底盤粱卡在峭壁石層,卡在斷崖邊的越野車熄火了,晃動一下的車底摩擦間,濺落一大片碎石。
哐啷……
左側前後門鎖遭受撞擊崩潰,承受不住重力的壓迫,同時雙雙彈開車門,貝明刀死絕的屍體懸掛車邊,暈過去的陶月眼看要墜落懸崖。
“呼……”
及時清醒過來的我滑出車廂,一隻手緊拉着勒住貝明刀的安全帶,一隻手扶住車身邊緣,雙腳夾住要墜崖的陶月腰肢。
望不到底的斷崖很深,幾乎看不到下面是什麼情況,一陣陰寒山風吹過,我感覺腳底涼梭梭的,卡在脖子間的圍巾在山風吹動下,幾乎覆蓋我的雙眼。
短暫暈眩清醒過來的姚漫妮,睜開眼發現自身處境,尖叫一聲滑出車廂,我大吃一驚空出右手,一手抱住姚漫妮的雙腳,用肩膀頂住她雙腳。
“不二,啊~~”
嘎嘎嘎……
姚漫妮雙腳踩在我肩膀上,雙手抓住貝明刀的作揖邊緣,顫顫赫赫不敢亂動,晃動一下的車身把姚漫妮嚇得臉色發白,忍不住尖聲大叫起來。
碎石屑嘩啦啦聲從車底滑落,砸在臉上的滋味不是那麼好受,我算是服了姚漫妮,她暈過去還好,醒來簡直是添亂啊!
“咳咳…別,別亂動!”
“好,好,不二,我,我怕……”
晃動了一下車身終於平靜下來,姚漫妮在我警告聲之中,顫顫赫赫地點着頭,沒有勇氣去看下面的情況,踩着我肩膀雙腳還在不停地打顫。
我糾結不已眼前現狀,只能用一隻手拉着安全帶,還要一隻手扶着姚漫妮,雙腳更是不能動彈,怕暈過去的陶月掉下去。
只能一步步來了,陷入困境的我崩潰無比,只能先照顧好姚漫妮安全,我知道一件很悲催的事,車子堅持不了多久,遲早會墜落懸崖。
“漫妮,爬上去,快爬……”
“不二,嗚嗚…我,我怕……”
碎石還在源源不斷下落,我耐着性子開導姚漫妮爬上去,姚漫妮顫顫赫赫不敢動,手心嚇得直出冷汗,生怕動下一下就掉下去什麼的。
金錢劍劃破手指的傷口慢慢滲出血,刺痛沿着手心一直蔓延腦神經,要不是拼着一股毅力,說真的我還真堅持不下去了。
“聽着,聽着,我快堅持不住了,你快爬上去!”
“好,好的!”
我顫抖着麻木火燒似的左手,輕聲安撫害怕的姚漫妮爬上去,姚漫妮點點頭應着,克服自身恐懼試着爬上車廂裡。
姚漫妮每爬動一下,車身就傳來嘎嘎聲,心驚膽顫的姚漫妮怕了,爬了一會不敢動了,可當她發現我手掌滲出的血水,只好咬咬牙繼續爬。
“謝天謝地,你們還活着!”
姚漫妮成功爬上車廂,左磊跑到斷崖頂頭,發現越野車卡在懸崖邊,目測有五六米距離,並沒有墜落下去,左磊總算是鬆了口氣。
“啊~不二……”
姚漫妮爬上車廂裡一刻,越野車傾滑了一下,又是一大片碎石嘩啦啦直落,姚漫妮在車廂裡嚇得尖叫連連,整個人趴在扶手箱中間。
“別廢話,快點,快救人!”
我心驚膽顫地看着傾斜的車身,不敢亂動了,生怕自己動一下,會影響車身傾斜,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好,你們等會,在堅持一下!”
左磊看了眼車身情況,這種情況車身堅持不了多久,左磊來不及多想,臨時間找不到繩子,只能就地想辦法救人了。
“有了!”
沒有繩子情況下,左磊只好想到車上的安全帶,四個車門的安全帶割斷拼接在一起,足夠湊個十米長度救人。
想到就做,左磊打開車門,扯了一下安全帶,猛然間想起沒有刀,馬上跑到後尾門,打開看看裡面有什麼工具可以用。
找了半天,左磊什麼也沒有找到,只好氣餒跑到車頭前,把窩陷凸出的葉子板拆下,用單薄的鐵片充當刀子隔斷安全帶。
斷崖上,我感覺自己左手麻木失去知覺,右手想要扶着車門爬上去,可是又怕晃動的時候,會製造晃動把車搖晃掉下去。
“漫妮,我,我不行了!”
“不二,你,你不要亂說!”
我苦澀一笑,說出氣餒的話,姚漫妮又驚又怕,想要伸手去拉我,我不敢接也不敢伸出手,在晃動一下車身就承受不起掉下去。
“不二,你,你要幹什麼…啊……”
我突然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把姚漫妮嚇了一大跳,剛想要制止我亂來,輕動一下車子嘎嘎聲又向下傾斜了一會。
飽受驚嚇的姚漫妮想要制止,可車身傾斜一下,姚漫妮不敢亂動了,生怕自己亂動會把車晃下去。
我知道在不減輕重量,峭壁山石遲早會承受不住重量,最後整輛車會墜毀山崖,與其全部死在一起,不如留一個活着的人。
“對不起,漫妮,我愛你!”
我帶着不捨的目光看向姚漫妮,淒涼地慘笑一聲,說出姚漫妮爲之一顫的話,手中的匕首猛然隔斷安全帶。
姚漫妮想要阻止來不及,隔斷的安全帶先是滑落貝明刀的屍體,我緊握着安全帶的手快速滑開,帶着一絲血跡染紅安全帶墜落斷崖。
“不要!!!”
姚漫妮驚恐地竭嘶底裡地大叫着,雙手擺動好像要抓住什麼東西,兩行清淚溼潤了雙眼,俯趴在扶手箱位置忍不住放聲痛哭。
我帶着強烈不捨伸出一隻手道別,耳邊傳來呼嘯的風聲,萬丈般深淵凌厲風聲吹颳得我掙不開雙眼,身軀在空中無助地旋轉着。
趁着旋轉自由下降空閒,我把還在暈眩之中的陶月糾正過來,用自己當肉墊活一個算一個,能不能活着還是未知數。
‘永別了!’
高速下墜我聽到懸崖上回音蕩蕩的哭聲,帶着一絲淒涼的笑意,默默地與姚漫妮道別,或許這是最後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