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輝砸死一動不動的機長,失魂落魄地丟掉手裡的行李箱,不敢置信看着一動不動的機長,還有沾膩膩的血水流到夏輝的褲腳。
“我,我,我殺,殺人了?!”
夏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手,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夏輝茫然失措,像個泥塑木雕的人,愣愣地戳在一動不動,精神處於半癡半呆的狀態之中,心情好像被拴了塊石頭似的,在汪洋大海里一直沉下去。
夏輝好像失音了一般,又好像麻木了一般,既說不出話,也沒有力量,耳朵裡哄了一聲,如同被尖針刺了一下。
“不,他不是人,對,他不是人……”
自欺欺人一樣的夏輝,精神臨近崩潰頂點,自言自語地嘀咕着,一會笑一會哭自我辯解,自我催眠機長不是人,是鬼!
要是機長是人,他不會要殺自己,更何況自己與他無冤無仇,良心與罪惡交替下,夏輝自我催眠自我辯解,他殺的是鬼,不是人!
“啊~~”
“詩琪?!”
飽受良心罪與惡譴責的夏輝,在一聲受驚的驚呼聲之中清醒過來,夏輝馬上想到失散的可愛小女孩詩琪,看樣子好像受到了什麼驚嚇?
大吃一驚的夏輝收起混亂矛盾的心情,想起還有一個鬼魂沒有解決,夏輝摸黑撿起地面的黃符紙,同時找到失去鏡片的手電筒。
夏輝打開老舊的不鏽鋼手電筒,試了試開關折射出昏暗的光線,沒有了鏡片光線不是很足,但勝在還能將就使用照明。
“啊~~血……”
“詩琪,你在哪?”
詩琪突然一聲驚呼血,緊接着哭了起來,還有一聲聲行李箱落地翻滾聲,又驚又怒的夏輝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直接朝聲音方向跑過去。
夏輝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那麼在乎詩琪?或許是第一次見她,被她勇氣和開愛折服了,纔不顧一切要找到她。
“我,我,我在這……”
詩琪嚇得不敢哭了,可她也不敢動,靠着行李堆蹲在地上,等着時間一秒秒的過去,好想就當這一切是場噩夢,天亮了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夏輝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詩琪顫抖害怕的身子放鬆了不少,在夏輝呼喚聲之中,詩琪慢慢地湊出腦瓜子,發現微弱的光線正朝她這邊走來。
又驚又喜的詩琪,剛想要朝夏輝打招呼,突然啪嗒一聲,一滴水掉在了她的臉上,詩琪慣性地用手摸摸。
觸手感覺水黏糊糊的,詩琪用鼻子一聞一股血腥味,令她的胃一陣翻騰,這時更多的血從上面流了下來,澆了她一頭一臉。
“啊~~~”
詩琪嚇得嗷嗷叫着,慌不折路地向貨艙裡跑進去,可貨艙裡太黑了,在黑暗中她就是個瞎子一樣,到處碰壁製造出撞壁聲。
“詩琪?!”
又驚又喜的夏輝發現詩琪,剛想要追上去,嗖一聲,一陣陰風在夏輝面前刮過,反應不及的夏輝一手擋住臉,閉上眼等待未知的撞飛危險。
等了良久夏輝沒有感覺到疼痛,而詩琪的驚呼聲和驚嚇叫聲,卻在夏輝耳裡迴盪着,心中一怒的夏輝猛然睜開眼,詩琪早已不見了蹤影。
“可惡,詩琪,別怕,我來救你!”
感覺被戲耍的夏輝惱羞成怒,加上有黃紙符在手,勇氣倍增的夏輝拿起手電,循着詩琪尖叫聲方向追去,咬牙切齒要把最後一個鬼怪幹掉。
詩琪感覺身後有什麼怪物追着自己,嚇得尖叫連連扭頭拼命往前跑,至於跑去哪裡她自己也不知道,連夏輝的呼喊聲也沒有去理會,好像要跑出這噩夢似的地方。
嗖……
又是一陣陰風,詩琪感覺是有什麼東西在圍着她轉,可她在伸手不見五指黑暗裡,什麼也看不見,什麼摸不到,驚恐萬分抖成一團,止住呼吸似的瑟瑟發抖。
嘶嘶……
一雙冰冷的手從詩琪的脖頸向上出現,剔骨冰冷的手搭上來一刻,詩琪就感覺末日到臨似的,期期艾艾地流出求饒的淚水。
可眼前的黑影沒有饒過詩琪的意思,冰冷的雙手死死掐着詩琪,直接把詩琪掐起半天高,任由詩琪怎麼掙扎,都沒有辦法掙開黑影的雙手。
“大,大哥哥……救…救……”
垂死掙扎似的詩琪,無聲的哭泣着,嘴裡喃喃斷續地呼救着,而掐着她的黑影啞巴似的,舉起詩琪嘶嘶聲獰笑着。
“你找死!”
夏輝覺得詩琪哭聲的迴音有些怪,她的哭聲悲切,可迴音的哭聲中夾雜着嘶嘶的聲音,就像錄音機攪帶發出的怪響,在黑暗中令人毛骨悚然。
循着詩琪哭聲找來的夏輝,又驚又怒發現同樣穿着機長服的人,雙手掐着四肢掙扎的詩琪,又驚又怒的夏輝來不及多想,直接衝向機長服的人。
“啊~~~”
夏輝拿出撿起的五張皺巴巴黃紙符,直接一股腦打在機長服的人身後,身穿機長服的人淒厲慘叫一聲,四肢怪異地抽搐着,掐着詩琪的雙手馬上鬆開。
“啊!!”
夏輝在也壓不住無名的怒火衝了上來,從腳底下直衝到頂門,心頭那一把無明火,焰騰騰地按捺不住,兇狠地揚起手電筒,對準機長的腦門就是一陣猛敲。
發瘋似的夏輝顧不得機長是不是死了,手中的手電筒手起又手落,拼命地砸在機長血花四濺的頭上,好像瘋子似的拼命敲打着機長的頭部。
“嗚嗚……”
詩琪無助地癱坐地面,雙手抱頭咽嗚地哭了起來,不敢去看發瘋的夏輝,更不敢去看血花四濺的機長。
噗通~
夏輝掉落血淋淋變形的手電筒,此時此刻的心情像是被吹落的樹葉,臉上現出一陣痛苦的痙攣,用一種無力的絕望的眼光看向黑暗裡哭泣的詩琪。
“嗚嗚……完了,我完了,我,我,我又殺人了……”
這一刻夏輝覺得自己人生什麼都完了,從他在殺另外一個機長一刻起,什麼都已遠遠地把他遺棄,現在只有無盡的恐懼,還有那殺人事實,在他僵硬的腦子裡,畫着一個人生悲衰的問號而已。
(祝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