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石磙碾壓過地面,有些潮溼的土地上留下了一條淺淺的痕跡。
原本還裸露在地上的小石粒,全都被碾壓進入了泥土裡。
這樣到時間打場的時候,它們就沒有辦法混雜在穀子裡。
其餘人看着這些倒還沒有太大的感觸,經常參與打場的氣球幾個,看着這痕跡,眼中都有驚喜的神色流露。
神子說的沒有錯,這石磙果然有大用,其餘不說,單單就現在壓地這一項,就不枉花費那麼大的力氣將之打造出來。
這一遍碾壓的,比他們用夯土的工具打上好一陣的效果都好。
更重要的是,地面還比較平坦,不容易往裡面藏穀子、油菜籽等糧食粒。
現在效果都這樣的明顯,那到時間將之應用到打場之上,豈不是更加好用?
看着隨着鹿大爺的行走而吱吱呀呀響着一路跟隨的石磙,氣球等人開始期待秋天快些到來了。
一番實驗過後,石磙的效果跟預料之中的一樣好用,韓成笑着對木頭翹起了大拇指,說到晚上也給他做上一頓美味。
激動的木頭直措手,然後幹勁十足的去接着用鐵錘和鐵鑿去敲新的石磙。
畢竟青雀部落種植的穀子面積足夠大,單單隻有這麼一個石磙,但時間是不夠用的。
這也是韓成今年要將打麥場轉移到部落外面的主要原因。
青雀部落的院落雖然夠大,但一下子弄進來這麼多的穀子,還是會顯得擁擠……
試驗好了的韓成牽着鹿大爺回到院落裡,將之關進了鹿圈。
今天時間有些晚了,就不讓它們出去找食吃了。
做好這些,習慣性的往放蠶的地方一看,並沒有發現白雪妹的身影。
這小童養媳,去哪裡了?
一般情況下,這丫頭可不是不會離蠶太遠的。
心裡這樣想着,卻也沒有太過於在意,畢竟就這麼個院落,她再跑也不會跑到哪裡去。
想起晚上要跟木頭單獨做上一頓的事情,韓成就起身來到了洞穴。
一些食材,是需要先處理一下,事先備上的。
處理好了食材,韓成往放蠶的地方看了一眼,還是沒有見到白雪妹的身影,韓成心裡泛起了嘀咕。
這丫頭,跑到哪裡去了?
心裡懷着疑惑,他開始在院落裡有意的尋找,結果一圈下來並沒有看到。
韓成有些發急了,想了想屋子裡還沒有看,就匆匆的來到房屋前,打開門匆匆的進去了。
走進房間就看到了多時沒有看到的白雪妹,韓成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不過很快就又變得擔憂起來,因爲白雪妹的狀態明顯不對。
此時的她,坐在靠着炕沿放置的木墩上,蜷縮着身子,臉上掛着一些淚水,整個看起來特別的弱小無助。
這是怎麼了?平日裡老是樂顛顛的小童養媳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怎麼了?”
韓成走到身邊,蹲下身子,伸手在她的羊角辮上摸摸,擔憂而又關切的詢問。
韓成不問還好,這樣一問,白雪妹的嘴巴癟癟,眼淚流下的更多了。
“怎麼了?”
韓成越發着急的詢問。
然而白雪妹卻是不肯說話,只是抱着韓成的一條手臂,哭的抽抽噎噎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之間就哭的這樣傷心?
韓成滿肚子的不解和擔憂。
這樣過了好一會兒,哭的眼皮發紅的白雪妹才斷續哽咽的道:“成…成哥哥,我…我要死了……”
正着急不已的韓成聽到白雪妹嘴裡冒出的這句話,不由的就是一驚,好好的,怎麼就要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哪裡不舒服?”
韓成着急的出聲詢問。
“我……我流血了,流…流了好多,怎…怎麼堵都堵…堵不住……”
白雪妹抽抽噎噎斷斷續續的說完之後,雙手把韓成的胳膊抱得更緊了,哭的更傷心了。
流血了?還流了好多?!
韓成心裡一驚,趕緊上上下下的打量白雪妹,結果並沒有發現傷在哪裡。
“哪裡流血了?”
韓成有些奇怪的詢問。
話問出口,旋即意識到了什麼,眼睛瞪得有些大的看向白雪妹,仔細觀看之下,果然看出了一些端倪。
這……
虛驚一場的韓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白雪妹哭的更委屈了,自己血流不止都要死了,成哥哥居然還笑……
韓成見狀好不容易纔止住笑意,一本正經的出聲安慰道:“不用擔心,不是要死了,是你長大了……”
在已經完全化身爲貼心的婦女之友的成哥哥一點點的解釋裡,白雪妹漸漸收住眼淚,心裡的驚恐也漸漸的消散。
“真的嗎?”
過了一陣,白雪妹看着韓成將信將疑的問。
韓成認真點頭:“真的!”
明白了自己不會死,這只是一種長大了的象徵之後,白雪妹一下子變得開心起來。
她開心了,韓成卻惆悵了起來。
因爲他發現,好像沒有什麼好的東西,可以用來招待小童養媳初次造訪的親戚。
什麼七度空間了,月亮女神了這些在後世隨處可見的東西,在這個時候一概都不見蹤影。
就跟後世隨處可見、到了現在讓他極度想念的紙一樣,都是一個讓人頭大的問題。
總不能讓小童養媳和部落的那些女原始人一樣,找些乾草樹葉什麼的,用獸皮一綁就完事吧?
這也實在是太彪悍了些。
感到一陣頭大的韓成,坐在那裡不由的一陣苦笑,人家穿越都是乾的轟轟烈烈的大事,自己倒好,整天家長裡短雞毛蒜皮……
關鍵是還總是被這是事情給難住。
現在更是有了往‘婦女之友’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的趨勢……這還真是給穿越者這個羣體丟臉了。
難不成要用麻布?
這……這也太奢侈了些吧?
一旦這樣的辦法推廣開來,僅僅是這一項,每年就要消消耗上許多的麻布。
如果好用也就罷了,關鍵是算不得特別柔軟的麻布吸水性也不好……
這還真是一個令人頭疼的事。
“拿針線來!”
這樣糾結了好久之後,頭大的韓大神子將低垂的腦袋直了起來,頗爲豪邁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