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遇到青雀部落之前,她們覺得在擁有黑石武器的黑石部落的帶領之下,一下子就彙集起來這麼多人的她們,足可以橫推一切部落。
此時此刻,在經歷那場慘的不能再慘的戰爭,又親眼見到了這個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古怪洞穴,以及從這古怪洞穴之中出現的諸多的人之後,草部落的首領,以及這些一同被俘虜過來的人,才深深的認識到了青雀部落的強大,與自己身的渺小,以及之前想法的天真與愚蠢。
對方都將自己等人打的這樣悽慘了,居然還沒有用盡全力,還在部落裡留有這麼多的人,自己等人不敗誰敗?自己等人不被俘虜誰被俘虜?
同時,一些明悟也在草部落的首領心中升起,她知道爲什麼一下子會有這麼多的人跑到他們後方了。
但就是想不明白,那邊的人是怎麼在很短的時間裡,就將自己等人到來的消息告訴這邊的這個部落,而這個部落的人,又是怎麼迅速過去,並讓自己等人沒有察覺半分的。
草部落首領的震驚並沒有消失,儘管她非常肯定的以爲,在見到了這個令人無比震驚的洞穴之後,再也不會有什麼東西能夠令她感到震動了。
跟隨着這些人踏進這個巨大的洞穴之後,新的衝擊立刻撲面而來。
在這個古怪的洞穴之內,生活着大量的鹿,這些鹿在顯得同樣古怪的建築之中,悠然自得的生活着,見到這麼多的人進來,沒有一個慌亂的。
甚至於還有一個傢伙,往這邊看了一眼之後,還來到了一隻小母鹿的後面,人立而起……
這樣大、又不怕人的鹿羣,在平日裡的打獵之中如果能夠碰到的話,草部落的首領覺得自己一定能夠樂瘋。
而現在,這麼多的鹿居然就這樣的生活在這個部落的古怪洞穴之內。
單單是這大羣的鹿就已經足夠令人震撼的了,但偏偏青雀部落還有擁有着其它的東西。
在大羣的鹿不遠處在,有着一個跟圈養鹿差不多的古怪東西存在,裡面有着比鹿的數量更多的羊!
這些羊大部分都在低頭吃着一些什麼,有一些則臥在地上悠然的動着嘴巴,還有一些因爲爭奪小母羊,而在那裡頂頭。
但不管它們在做些什麼,都不能改變它們生活在青雀部落巨大洞穴之內的事實。
在這些羊生活的另外一邊,還有着比她兩手兩腳上面的指頭和另外一個人手腳上的指頭合在一起都要多的動物存在。
這種動物草部落的首領沒有見過,但從這些傢伙們比鹿還要大的個頭上就能知道,這些傢伙們吃起來一定非常的好吃。
“哼哼~”
在草部落的首領爲眼前所見到的這些而震驚的合不攏嘴的時候,在另外一面有哼哼聲響起。
聽到這樣聲音的草部落首領,身子不由的一震,下意識的就緊繃起來,並迅速的轉頭朝着那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這樣的聲音她很是熟悉,平日的打獵之中,遇到這樣的東西她還有部落裡的人,是又愛又怕。
一方面是因爲這種東西的肉特別的多,另外一方面就是,這樣的傢伙也格外的兇猛,在對它們進行獵殺的時候,弄不好就會被傷到。
在她的記憶裡,她們部落就曾經有不止一個的人,在打獵之中,被這種紅了眼睛之後就會不管不顧的傢伙殺死。
也正是因爲如此,此刻聽到了這樣的聲音之後,草部落的首領反應纔會這樣的大。
要是這時候衝過來一羣那樣的東西可就不好了,她們不僅僅沒有武器,手還都被繩索捆住了。
然而,轉過頭之後,草部落首領的這些擔憂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她的三觀,再一次的被眼前所見到的這些給狠狠的衝擊到了。
眼前出現了好多的野豬,大大小小的,比她之前所打獵時所見到的任何豬羣都要大。
只不過所不同的是,這些野豬都被用石頭壘砌而成的古怪洞穴一般的東西給圍攏了起來。
這不是最令草部落首領感到震驚的,最令她震驚的時,這些一旦發起瘋來,就不可一世的傢伙,和那些鹿、羊一樣,在這種用石頭壘砌起來的東西里面,顯得很是平靜。
看到自己等人,沒有慌亂着逃跑,也沒有紅着眼睛不管不顧的衝過來,而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完全將自己等這麼多的人給無視掉了!
往前又走了一小段兒,又有新東西出現在眼前。
大量的雞子、會飛的是水鳥,以及在天上飛的大雁,在相似建築裡面生活着,有的不時低頭在地上啄食一些東西,還有一些則一邊漫步,一邊喉嚨裡哼着歌,很是悠閒和安然。
有幾個青雀部落的人,則從這些裡面,拿出一個個大大小小的蛋,放在看起來似乎是用樹藤製作的、精美的籃子裡面。
而在這些不遠處,還有另外一個很不小的建築,裡面有這很多的兔子,許多兔子都蹲在那裡挪動着三瓣嘴,專心致志的消滅着叼到嘴裡面的青草。
三瓣嘴不露牙齒的蠕動之間,不一會兒的功夫,一根青草就盡數消失在了口中……
草部落的首領徹底凌亂了,所看到的這些景象,在腦海中來回的翻騰,讓她整個人都因爲過度的吃驚,變得有些神情恍惚。
甚至於連怎麼往前走的都給忘記了。
太震撼了!真的是太震撼了!
青雀部落的富裕,在沒有過來之前,通過已經死掉的樹皮,以及原樹皮部落的一些人,她就已經有了很多的認識。
但真的來到了青雀部落之後,草部落的首領才終於認識到,青雀部落有多麼的富裕!
要她之前想的最爲富裕的情況,都要富裕。
其餘不說,單單是那種類很多,數量很大的各種獵物,就已經將她以及被俘虜的所有人,都給看的呆住了!
草部落首領覺得,就算是她們經歷跟一個手上的指頭一樣多的從百花盛開到大雪落下的時間,所有狩獵到的獵物加到一起,也沒有青雀部落所擁有的這些獵物多。
而最爲令草部落首領感到極其驚異的就是,這個部落的人,到底是怎麼讓這麼多的獵物生活在他們的洞穴之內,不僅僅不會被餓死,還一個個吃的膘肥體胖的。
而且還能夠讓這些獵物變得溫順,不怕人。
這真的是一個極其富裕,極其強大,極其神秘、極其……的部落。
許許多多她們想都不敢想,或者說是根本就想不到的東西,都在可以在這裡看到。
草部落的首領,是真真切切的覺得自己長知識了。
不僅僅是她,那些一同被帶回來新奴隸們,反應也都給草部落的首領差不多。
就算是神經最爲大條的人,在看到這些之後,也都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他們的這些反應,青雀部落的衆人自然看到了眼中。
類似的事情,他們已經見到了許多次,那些前來的外部裡的人,見到這些之後,都會有這樣的反應。
雖然已經見過了許多次,但是看着這些人的反應,青雀部落衆人的心裡,還是覺得非常的爽快。
這種舒爽的感覺,他們怎麼都享受不夠,可謂是‘百吃不厭’。
此時此刻,青雀部落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胸膛,就連那些部落裡的老奴隸們,也同樣如此。
他們爲這些被他們用雙手創造出來的東西感到驕傲,爲他們能夠生活在這樣的部落,成爲這個部落的一份子,爲這個部落的發展出力而驕傲!
神情有些恍惚的草部落首領,目光落在身邊的這些青雀部落的人身。
從這些人的身上,她感受到了一些不同的東西。
這種東西是什麼她說出不來,但是卻能夠感受得到,是她們部落所缺少的……
對待有功之人,單單是掌聲和鮮花還不成,還需要有物質上面的獎勵。
對於青雀部落的人來說,最好的獎勵與慶祝方式,莫過於一場豐盛的食物了。
當然,如果在吃這些豐盛的食物的同時,還能喝上兩碗味道酸澀,但就是讓人慾罷不能的酒漿就更加的完美了。
在巫的命令下,青雀部落的衆人開始爲勝利之後的慶祝做準備,很快就有各種美妙的滋味,開始在青雀主部落這裡飄蕩。
隨着衆人的不斷忙碌,諸多的美味食物開始出現,並被從飯堂這種端出來,放在被春日的陽光鋪滿的院落之內。
在不是太遠處,看着這一切的草部落首領,以及那些和她一起被俘虜過來的人,再一次的陷入極度的震驚之中。
在她們吃來無比美味、併爲之深深沉醉的食物,和這些食物比起來,真的是什麼都不算啊!
她們對青雀部落的富裕,以及美味食物的認知,再一次的被狠狠的刷新了一波。
他們之前吃的那種放了野菜熬煮出來的食物,就那樣的美味了,真不知道這些聞起來就讓人忍不住直咽口水的食物,是一個什麼樣的滋味……
巫一直都在留意着這些人的反應,此時看到這些之後,老臉上堆出層層的笑。
將慶功的宴會弄到青雀廣場上面進行,並將這些新加入部落的奴隸們帶到一邊,讓他們進行圍觀,是巫的主意。
對於自己部落美味的食物所能擁有的威力,巫有着極其清醒的認識。
想當初,風部落的老原始人,就是讓沙師弟用這招弄的要走不了。
巫這時候這樣做,就是想要讓這些人好好的感受一把自己部落的富裕,與食物的美味,從而讓這些人更快更好的融入部落,在部落之中好好的待着,不要去想逃跑之類的事情。
從這些人此時的反應上來看,巫這番操作的威力還是不小的。
最後一道菜上來之後,衆人便紛紛的動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當十幾罈子酸澀的酒漿被人搬出來拍開,並給衆人挨個倒上一些之後,本就熱烈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更加熱烈了起來。
衆人歡笑着將裝着酒漿的碗湊到嘴邊,顯得異常珍惜的喝着。
不少人臉都有些抽抽了,但就是捨不得吐出來。
草部落首領等人,在周圍看着這一切,口中的口水怎麼都咽不完,青雀部落的人在這裡充滿歡聲笑語的大吃特吃,而他們則在這裡陪着大咽口水,實在是有些欺負人了。
許許多多的人,甚至於是草部落的首領,看着這一切,都不由的生出了要是自己能夠吃上這樣的食物該有多好的想法……
這場勝利是屬於所有青雀部落的人的,慶祝當然不能只在主部落這裡進行。
在主部落這裡的慶祝結束之後,巫就讓一些人,趕着驢車,從主部落這裡拉上了一些食材,沿着青銅高速,朝着銅山居住區那裡而去,用作對銅山居住區衆人,在這次事情中的犒賞……
夜幕再次降臨,草部落的首領手上的繩子再次被解開。
此時的她躺在一個用泥土這些東西弄出來的臺子上面。
臺子上鋪墊着軟和的乾草,睡在上面很是舒服。
草部落的首領是第一次睡在這種顯得古怪的東西上面,但卻是瞬間就喜歡上這種可以用來睡覺的東西了。
這個部落是真的很神奇,不管是什麼東西,使用起來都非常的舒服。
草部落的首領躺在這裡感慨了一陣兒之後,開始想她以及跟着她而來的、現在已經被打散的部落衆人的出路。
離開青雀部落回到原來生活的地方當然是第一選擇,畢竟在那裡她們是自由的,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
但這樣的事情,暫時是實現不了了。
所以草部落的首領思索了一陣兒之後,就先將這個事情放到了一邊,開始去想其它的出路。
這樣過了一陣兒之後,草部落首領有了計較。
在沒有遇到青雀部落之前,她們部落有兩種東西能夠拿得出手。
一種東西是弓箭,另外一種就是捕魚神器魚籠。
弓箭這種東西,在見識到了青雀部落的弓箭之後,草部落的首領就基本不對她們所擁有的弓箭有什麼期望了。
在她們看來如同神器一般的弓箭,和青雀部落的弓箭放在一起一對比,立刻就能讓人產生將之丟掉的衝動。
所以她們部落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就只有魚籠這一種東西了。
青雀部落雖然非常的富裕,食物多的看起來似乎要吃不完的樣子,但草部落的首領還是對魚籠有着不小的信心。
她覺得,應該不會有哪個部落的人,會嫌自己部落的食物太多的。
而魚籠這種東西,又確確實實是一種捕魚用的神器。
自己若是能夠將之弄出來,並向青雀部落的人展現魚籠的巨大用途,自己以及自己部落的人,肯定會受到極大的優待的。
就跟當初樹皮部落的人,作爲自己部落的俘虜來到自己部落,獻上魚籠與弓箭之後,很快就被自己部落的人接納一樣。
說不定自己也能夠憑此和樹皮所在部落的那個人一樣,經常和青雀部落那個看上去很是強壯的首領鑽草叢……
一旦能夠如此,那自己再趁機帶着部落裡的人跑路,就要變得容易的太多了。
草部落的首領覺得,在跑路之前,一定要多多的學習青雀部落的種種神奇本領,最好是能夠將這些全部都給學走,這樣的話等到到時間自己帶着人逃回部落之後,就能夠讓部落裡面的人過上和青雀部落一樣好的生活了。
這樣來來回回的想了一陣兒之後,草部落首領越來越興奮,念頭越來越通達,覺得自己所想的這些事情,有很大的可能能夠做成。
想通這些之後,草部落的首領甚至於覺得這次的遭遇也並非完全是一個壞事。
對於她以及她們部落而言,說不定還是一個天大的好事。
如果不是跟着黑石部落這些人一起過來攻打青雀部落,自己怎麼能夠來到青雀部落之內?
怎麼能夠見識到這些東西?
怎麼能夠有機會學習這些東西?
而現在,在自己部落原本生活的那一片地方,兇殘的黑石部落的人幾乎已經全部都被殺死,或者是被俘虜了。
其餘部落也都差不多。
要是自己能夠帶着自己部落的這些人,學習了青雀部落的種種神奇的手段之後,再跑回去,那周圍就可就是自己部落最大了。
自己或者還可以帶着人將曾經的黑石部落攻打下來,將裡面的那些黑石收歸於自己部落。
學着殘暴的黑石部落首領那樣,把周圍的部落都打上一遍,讓他們給自己部落繳食物也不是不可以……
這些事情不能想啊,只要一想,草部落首領心裡就激動的不行,爲自己的智慧與好運感到敬佩和高興。
以至於一直等到青雀部落之中餵養的那些雞子,叫了好幾遍之後,才終於迷迷糊糊的睡去。
但就算是睡着了,草部落首領的臉上都帶着揮之不去的笑意,天知道她在睡夢中見到了什麼……
天色慢慢轉亮,有人過來喊着起牀,草部落的首領也被驚醒。
雖然只睡了沒多長的時間,但是草部落首領的精神卻特別的好,尤其是想起了自己之前的那些想法之後,就變得更加精神了。
她伸手拉拉身上的獸皮,做好了今天就把魚籠弄出來,然後讓這個部落的人,狠狠的震驚一番,然後將她以及她們部落人的特別對待的準備。
就跟當初她第一次見到魚籠這種神器時一樣。
然而,很多時候想法終究只是一個想法,作爲配角的人,世界是不會圍着她轉圈的。
看着那十多個被人從水裡拎出來,並將裡面的魚往外倒的魚籠,草部落首領的身子忍不住的晃了晃。
毫無疑問,草部落的首領遭受到了暴擊,這種暴擊甚至於比身子上的暴擊更加的讓人難以接受。
原來,青雀部落也有魚籠,而且他們的魚籠看起來更加的精美和好用。
自己部落能夠製造出來的魚籠,和青雀部落的魚籠比起來,就如同自己等視若珍寶的弓箭一樣,也一樣是隻能丟棄的東西。
草部落首領的心裡難受極了,自己昨天晚上爲之激動了半夜的東西,還沒有開始實施,就這樣被破滅了,連一點多餘的掙扎都沒有……
到底還有什麼東西是這個部落所沒有的啊!
草部落的首領在心裡大聲的咆哮着,整個人都有將要抓狂的趨勢。
這事情也不能怪她,實在是太過於讓人難以接受了!
“幹啥呢?刨地!”
跟草部落首領分作一組,進行老人帶新人的那個青雀部落的老奴隸,看到草部落首領這個新奴隸只顧着看河邊處那幾個人往外拉魚籠的人,而忘記了刨地,就顯得有些不滿的出聲說道,並伸手使勁的指了指草部落首領手中握着的钁頭,示意她趕緊幹活別偷懶。
已經處在抓狂邊緣的草部落首領,被這個老奴隸這樣一喝,頓時就變得平靜了很多。
她學着這個老奴隸的樣子,握着這種怪異的工具,以顯得很彆扭的姿勢,開始爲青雀部落刨地了……
“他孃的!可算是走出來了!”
在距離青雀部落不知道有多遠的地方,站在一個山包之上,看着眼前一下子變得開闊起來的視野,韓成忍不住的爆了粗口,臉上帶着一些如釋重負的神情。
不僅僅是他,跟隨着韓成一起過來的二師兄、沙師弟、石頭等這些人,也都是忍不住的長出了一口氣,一些人甚至於還忍不住的大聲歡呼起來。
也難怪他們會興奮,自從他們在韓成這個神子的帶領之下,一頭撞進這茫茫羣山之後,一路行走而來,遇到的不是山,就是嶺,之前渡過的一線天一般的存在,後來又經歷了兩次,腳上的穿着的純皮子製作的鞋子都被磨破了,才終於走了出來,此時看着這開闊的視野,當然興奮。
也幸虧這次帶隊的是他們的神子,並且他們這一行人還都揹負着爲部落尋找退路的任務,如若不然,只怕許多人,早已經要折返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