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我下意識祭出力量,抵消了莫名襲來的攻擊。
“是我的族人。”
死氏的形體被打碎之後,重新凝聚了出來,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廢墟深處。
“怎麼,你的族人?那是你的族人散發的氣息?是感應到你的氣息,產生共鳴了麼?”
我好奇地詢問他。
“應該是這樣。”他點了點頭。
“這麼說的話。家族裡還有族人存活着,沒有死絕?”
我有點不相信。都2萬多年了,除非是自我封印了,否則就算是大帝,低階的大帝壽元也沒有這麼長。
“呼。”
死氏身影晃動,剎那間從原地消失,向着廢墟深處飄去了。
抱着濃重的好奇心,我也跟了上去。
這片廢墟的規模很大,我們飛了好久才跨越前端的幾塊區域,進入中後部。
“嗡。”
跨過一片巨大的遮蓋物,我感應到了濃重的陰冷黑暗氣息。
氣息是從一口古井中傳出的,那口井就在我們1公里外,但是在井口有很多倒塌的建築物擋住了我們的道路。
“轟。”
死氏所化的瘟疫氣團急速擴大。強悍的力量從氣團中爆發出來,化成無數股支流飛出,將擋在我們身前的殘破建築物掃開。
不需要我出手,死氏一個人就把大片的阻礙物清理乾淨。
頓時,一口古色古香的水井顯露在我們面前。
“修界也有水井?”
看着面前充滿未知的井口,我在心裡想了片刻。
掃清阻礙後,死氏凝聚出中年人的形象,走到了我身前,莊重地看着遠處的古井。
我知道接下來自己或許要接觸到這個家族的隱私了,死氏願意讓我看,還真是大方。
“那裡面是什麼,感覺有大帝的氣息。但瘟疫的力量居多。”
站在原地隔空感應了下氣息,我眼皮直突,不由地開口詢問他。
古井內隱約有氣息飄出來,那是瘟疫的陰冷混合着淡薄的大帝氣息,讓我難以分辨。
鬼才知道古井裡面是什麼。
“沙沙。”
死氏沒有回答我,擡起腳跟向前走了幾步,逐漸接近古井。
“嗡嗡。”
隨着死氏和古井距離的縮小,他身上起了反應,就像是產生共鳴一般,他凝練的身體驀然崩潰成黑霧。
這倒不是被攻擊了,我感覺是某種特殊的共振,也許古井裡面有處於封印中的族人。血脈相連之下產生了共鳴。
在我疑惑不解之際,死氏那模糊的身體上,竟然詭異地出現了很多張人臉。
一張張模糊的人臉在死氏模糊的身體上,顯得更加虛幻,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場面很滲人。
這個家族這麼詭異,我哪裡知道是什麼情況,羽化門的遺址那叫悲壯,死氏家族的遺址是陰森詭異。
死氏大手一揮。頃刻間瘟疫四起,迅速擴散之後,籠罩了極大的範圍,把我都震退了。
瘟疫黑霧一起,我就看不到內部的場景了。
很明顯,死氏不想讓我看到他的情況。
“死氏他應該知道內部的情況,並且他正在處理,就是不想讓我這個外人看到。”
我暗自點頭,也對,我一個外人,他理應防着點我。
瘟疫擴散之後,也屏蔽了古井那邊的波動,我再也沒有感應到奇異的波動。
場面異常安靜,地底2萬多公里深處,也沒有風,氣氛詭異地讓人喘不過氣來。
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瘟疫才收縮回死氏體內,這時候的死氏已然恢復了正常。
他什麼都沒說,兀自走到了井口,探頭看了眼,然後伸出手,一巴掌拍向古井。
在手掌落下的時候,詭異地停在了虛空,沒能徹底地落下。
死氏的手掌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住了,我的感知被死氏刻意屏蔽了,看不到發生了什麼,這更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既然他不想我知道,那我就在遠處看着,不說話也不去打擾他。
手掌懸停在虛空中好一會,死氏的那隻手轟然崩潰成瘟疫,繼而瘟疫慢慢地消失,滲入了虛空中。役帥巨劃。
“鏗。”
那之後,地面明顯顫抖了幾下,地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又好似某個生命體復甦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死氏就化成瘟疫,進入了古井之中。
他飄進古井後,濃重的瘟疫擴散出來,封死了古井,把我擋在外面。
“戒備心挺強的嘛。”
我摸了摸鼻子,有點無奈。
真想去古井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人家不讓看啊。
“沒辦法了,等等吧。”我看看四周沒什麼有趣的,索性就站在原地等他出來。
這麼大的地方,除了我們兩個活人,就沒別人了,連死人都沒有一個,我們一路走來都沒有發現屍體。
都過了2萬多年,那些屍體恐怕早就風化成沙塵了,保存不了。
“這裡,加上羽化門,再加上蓬萊仙島中那些腐朽的城池,就是3處詭異的死地了,規模都很大,都是莫名其妙衰敗的,三者有什麼聯繫麼?”
我無聊地瞎想。
“轟轟轟。。。”,
腳底下不時傳出悶響,每一道悶響都像是貓爪在我心上撓,把我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
我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留在了原地,沒有悄悄地潛過去偷看。
既然決定要交好死氏,那就要尊重人家的隱私,把他惹怒了就不好收尾了。
死氏的家族所在地比羽化門無聊,羽化門遺址好歹還讓我撿了不少漏,死氏的家族什麼都沒有。
就這麼一連過了幾天,死氏都沒有現身的跡象。
我估計他在井下,要麼是遇到機遇了,要麼是遇到麻煩了,否則不可能這麼長時間都不出來。
感覺遇到機遇的可能性大一點,在自己家裡哪能遇到麻煩。
足足過了十天,大量瘟疫從井口噴出,凝聚出一道模糊的黑霧人影,然後黑霧人影再凝結成中年人,走到了我面前。
“你身上瘟疫,比十天前濃重了很多。”我眯着眼睛對他說道。
“遇到了點事,處理了下,走吧,該離開了。”
他清淡地應付了幾句,就化爲瘟疫穿過地底世界的結界,滲入岩層離開了。
我看着他離開的方向,又轉頭看了看那口古井,搖搖頭變化成分子跟了上去。
他這麼放心地離開,說明古井被他處理乾淨了,我即便回去古井查看,也看不出什麼東西。
回到地表的路線我不是很清楚,乾脆跟在死氏後面。
順利到了地表,我們出現在大裂谷邊上。
“這次多謝你爲我帶路,有緣再會。”死氏逐漸隱入空間。
“等等,”我趕緊叫住他,“我有話要說。”
“什麼事?”瘟疫中凝聚出一張只有輪廓的面孔。
“能答應我一件事麼?對你來說小事一樁。”
“你說。”
“以後到了我大楊境內,不要讓瘟疫散播開來。”
“可以。”
“多謝了。”我神情莊重。
我話說完,他就隱沒進空間,從我面前消失了。
“這一趟也算是圓滿了。”
我滿意地拍拍手,向着揚州的大楊皇朝飛去。
我是有意拉攏死氏的,但他沒那麼容易拉攏,況且他是個定時炸彈,帶回大楊的話,弄不好把瘟疫擴散了,那我就醉了。
慢慢拉吧,先交好再說。
“行。”
我心念波動,勾連了神識海中的行之天脈,激發天脈的力量,而後神奇地穿越了空間,在空中瞬移飛行。
回大楊要費點時間,我只能耐着性子,就當作是一次旅遊了。
鬼世界的那個分離蟲,離愁,說是要我幫忙,孃的,都十年了還沒有音訊,是不是耍我!?每次想到這件事就生氣,把我的興趣挑起來了,她卻淡定得很,這是耍流氓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