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原諒你了,我接受你的道歉。”
他還是牽起一側的嘴角,看着我。眼神玩味。
誰說女人的臉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得,男人不也一樣,一開始把我的心扎的千瘡百孔,專挑刺耳的說,現在不但跟我裝沒事兒人還睜眼說上瞎話了。
“誰給你道歉了,我沒錯我道什麼歉啊!”
“你嘴上是沒說,不過……”他的眼神下移,故意帶些內涵的看了一眼我的胸口:“身體已經道歉了,我挺滿意的。”
我的臉從腮幫子一路燒到耳根,如果現在給我一把開山刀。我都有劈死他的衝動,這是不是就叫佔了便宜還賣乖?
“你還站在這裡幹嘛,換衣服,跟我回家。”見我不說話,他倒是直接發號施令上了。
“不用你說。”我扭頭就往外走,卓景啊卓景你才從小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我在門口等你!這麼晚了你要是自己回去我可不敢保證安全。”
拉開門,我聽着他不鹹不淡的聲音回頭看了他一眼:“跟你在一起更不安全。”
“呵。”他輕笑了一聲:“至少我剛纔是正人君子,你說,究竟是某人魅力不夠,還是我對某人提不起興趣。”
又來了,這人,就沒法愉快的聊天,就算他剛纔動作迅速的避免了我的尷尬,但是他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啊。
我一時間被他頂得血直往上涌,一字一頓道:“那。是,你,瞎。”
但是下電梯時我就回過味兒了。自己說這話不對勁兒啊,難不成還得讓他對我發生什麼啊。我不是瘋了嗎!
從而,我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男人,一點兒都沒有小時候可愛了!
在服裝間換好自己的衣服,一推開門,王心莉居然站在外面,我愣了一下:“莉姐。”
她衝我笑了笑,把手裡的錢遞給我:“這是我去財務給你取的,兩千二你揣好了。”
接過錢我真的很感動,張了張嘴:“謝謝你了,莉姐。”
“喬喬啊,你記住,錢不是這麼好賺的,很少有人像你這麼幸運。從這裡出去,以後就不要回來了,這裡不適合你的,在這待長了,想不現實都不行了,什麼親人朋友,最後都會變得沒有錢重要了。”
我垂下眼:“莉姐,你還是叫我嬌龍吧,我覺得你是個好人,你沒爲難我。”
王心莉笑着看着我:“問題的關鍵是這不是爲難的事情,咱們也沒有勞務合同,我就是爲難你了,你該不去不是還是不去嗎,倒不如互相給個面子,以後也能常來常往,只是以後我希望不要再在類似的場合見到你就好了,我看那個男人穿着打扮都很不一般,我自問看人還算是可以,他應該是對你很在乎,否則,也不會追到這裡來的。”
“他……他是爲了氣我所以纔過來的。”
“嬌龍啊,你想沒想過,這裡是什麼地方,要是真想氣你,倒不如讓你就在這裡混下去好了,人家幹嘛還要給你砸錢送花籃啊,這年頭,能給你花錢的未必是真心的,但不給你花錢的,一定不是真心的。”
我擡起眼看着她:“我沒想那麼遠,更沒想花錢這件事兒,他有錢,所以他花起來不心疼。”
“那他爲什麼不給別人花,你們那場六個人,爲什麼單單給你一個?”
“他……”我說不出來,搖搖頭:“不要提他了,他剛纔一個勁兒的說我,可難聽了。”
“說好聽的就怪了,說好聽的那是客人!”王心莉加重了一下語氣,看着我長吁一口氣:“算了,你還年輕,以後路長着呢啊,這裡有張名片,你收好了,等你還想找工作的時候就給他去個電話。”
我接過名片看了一眼:“模特經紀人,洪洋?”
王心莉點了一下頭:“今天你幫了我一把,這個人情我現在還你,洪洋跟我是舊相識了,他會給你介紹正規的模特走秀以及平面拍攝,但是不能保證天天有工作,維持個正常收入還是可以的,說不定運氣好還能一飛沖天給大牌走走秀,或者是當個小明星什麼的。”
“我不行的。”我看着王心莉:“我其實不會,我就是看廣告單上寫的沒要求我纔過來的。”
“這個你行的,我也不是隨便介紹的,能介紹過去的,都是資質還不錯的,你個子高,身材又比較好,骨架稍微大一點,但是外國品牌喜歡你這種的,放心吧,這個絕對是正規的,記住啊,以後再看見什麼沒要求卻又高薪的,那絕對是有貓膩兒的,青春就這幾年,自己把握好了。”說完,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就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除了說謝謝自己也不知道還要再說什麼,好人不常遇,又或許,王心莉不是個嚴格意義上上的好人,否則也不會一直在這裡,但是對我,算是講究的了,我揣好她給我的名片,不管怎麼說,這情分我記下了。
剛走出去,一輛車就在門口衝我鳴了鳴笛,不用合計也知道是卓景,我站在道邊想自己攔輛出租車,他把車子直接開到我面前,降下車窗看着我:“怎麼,這是有錢了?都能自己打車了?”
我咬咬牙,也是,不坐白不坐,想着,我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說好了免費的。”
他沒應聲,開了一會兒才淡淡的開口:“明天不去了?”
“嗯。”
“以後記着,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
我轉過臉看他:“那你給我砸錢算不算天上掉餡餅啊,四千塊,到我手就一半了,你直接給我好不好!”
“直接給你你會要嗎,你敢要嗎,或者說,你好意思要嗎。”
“我……”
“這不就得了,我剛消氣,別讓我再生氣。”
我撇撇嘴,還別讓你再生氣,偷偷地打量着他,這人的大腦構造絕對跟旁人不一樣,誰會砸兩萬塊就爲了捉弄人啊,我要是不上鉤那錢不就白花了嗎,不對,我上鉤也白花了啊,兩萬塊啊,我爲了一千五都愁成這麼樣,有人居然拿兩萬去打水漂。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他在旁邊幽幽的張口說道,好像知道我此刻就在糾結錢的事情,堵得我真是胸悶氣短腮腺炎都要犯了。
白了他一眼,我看向車窗外:“那你怎麼忽然間回來了,小姑父說你還得兩年呢。”
“看猴兒唄。”
我發現牙也疼了,“我警告你,我已經不黑了,你別再叫我黑猴子了。”夾巨丸號。
“呵呵,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你。”
皮笑肉不笑啊,真是讓我領略到了,要不是我從小認識他,我真是找不到他的優點了,真真兒的是兩排鋼牙,一條毒舌。
我做了個深呼吸,儘量告訴我自己要感恩,要不是旁邊這個說話噎死人不償命的我也不會脫離苦海,:“不氣,不氣,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噗。”
他居然笑了,轉頭看了我一眼:“這是背乘法口訣呢。”
有些人屬於仗着臉好看就爲所欲爲的,因爲顏值高讓人很難產生反感,例如卓景,他一次次的挑戰我的極限,我居然還能忍他,除了他那張臉,我想不出別的理由了。
“我給南先生的助理打過電話,他助理說,你第一天過來看的時候命相跟我相合,我九年前就說了,在我身邊的人,應該是你。”
話題跳躍的還真快,我懶懶的看了他一眼:“錯了,那是他助理只跟你說了一半,是相沖,不是我。”
“不是說不確定嗎,還要再看,我的預感不會錯的,是相合的。”
ωωω_тTk án_c○ “相沖。”
“合。”他有些不悅。
“衝。”
“合。”他看着我,臉完全的冷了下來。
嚇唬我,我脖子一梗:“衝!”
‘砰!’
沒等我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整個人直奔着風擋玻璃就去了,‘咚’!的一下重重的撞上風擋,要不是卓景眼疾手快的拉住我,再加上風擋玻璃結實點,我覺得我都能飛出去。
當我揉着頭坐回位置上的時候,居然發現自己的手上有血,撞破了……
“沒事吧。”他有些緊張的看向我。
“疼!”我一邊揉着頭一邊委屈的說着:“你怎麼開車的!”居然能追尾,我真服了!
“你還衝嗎?衝啊。”
扔下一句話他就下車了,我張口結舌的看着他:“哎,你還有理了你!”
我不知道他怎麼跟人說的,前面那車的保險槓都被他給撞掉了,不到三五分鐘他就回來了,那車就這麼拉着那半殘的保險槓開走了,果然有錢撞車都硬氣,坐進車裡他看了我一眼:“你家有藥嗎?”
“沒有。”我沒好氣的應着:“怎麼開車的啊,這都能撞上。”
“誰叫你不繫安全帶的。”
“怪我啊!”
“誰叫你惹我生氣的。”
“哈,怪我唄!”
“是的,怪你。”
神啊,救救我吧,我真的繞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