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了一段時間,方大鵬才一副後知後覺的樣子看向我:“嬌?,那明明是條大蛇啊,這個世上哪有?啊。你爲什麼要喊?啊。”
我嘆了一口氣:“你還沒上網查啊。”
差點壞了大事兒了還好意思現在問我?!
“沒啊。”
“那趕緊查,查完了你再問我。”
方大鵬被我說的發懵,但仍舊哦了一聲,倒是挺聽話的拿出自己的在哪鼓搗半天:“嬌?,怎麼查啊,就查大蛇變成?了是咋回事兒是不。”
“查走蛟就可以了。”
我淡淡的應了一聲,看着路況繼續開車,這個大事兒現在算是圓滿的完成了,現在的任務就是趕緊回家,出來這麼多天了,姥爺應該很想我了。
方大鵬查了半天。眼睛慢慢的瞪大,隨即滿是不可思議的看向我:“嬌?!你是給它封正啊!我差點就壞了大事兒了是不?!”
我扯了扯嘴角:“查出來了?現在知道你那聲蛇要是喊出來,就要把人家的修行給毀於一旦了?”
“乖乖……”
方大鵬擦了擦自己額頭上涌出的細汗:“我的天啊,我一直以爲那個蛇不是變異了就是那種飛蛇呢,你知道吧,一種會飛的蛇,沒想到居然是要渡劫等待封正的蛟?啊,我真是開了眼了啊。”
關於‘封正’一說,算的上是所有得道的異類必須要過的一個關卡,不只是蛟?,任何一個需要成事兒的都要走這步,可以說這個話語權是在看到這一幕的人嘴裡的,小時候我隱約的記得聽姥姥說過,一個人上山,看見個狐狸。那個狐狸就像人一樣的走路,還穿了一件人的裙子,看見這個人後就笑嘻嘻的開口問道,你看我像不像人?
那個人當時就嚇尿了,張着嘴大喊了一聲媽呀!狐狸說人話了啊!!
結果那個狐狸的修行直接就破了,當時就打回原形站不起來了,也不會說話了。而那個人因爲受了狐狸的怨怒,最後也得病而死了,所以遇到異類得道的時候首要的一點就是不能說錯話,要給它封正了,就是它想修成的是什麼,你就說它是什麼,這樣,人家多年的道行也能修成正果,這對常人來講也算是功德一件,而要是說錯了。那等於讓人家白玩兒,就是沒封正。自然自己也不好過了,所以這個事兒說大也挺大的,而就在剛纔,方大鵬在那一剎那說到一條這個詞的時候,我就急了,還好一腳把他的話給踹回去了,一來怕他耽誤了蛟?躍?門,二來也是怕他受口舌之災。
如今再聽方大鵬說什麼飛蛇?我倒是真的挺佩服自己反應迅速的,那一腳要是不踹,真的就出大事兒了。
“嬌?,這事兒你幫了我大忙了,幸虧你踹了我一腳,否則我就出大事了啊,這網上裡說的後果還挺嚴重的啊。”
我笑了笑,路過一個公廁,宗寶趕緊叫停,着急的出去解決個人生理問題,我看着坐在車裡沒動的方大鵬,猛地想起什麼:“哎,你怎麼不去方便一下啊,這有廁所,你不是挺着急一直沒上呢麼,一會兒路上可就不停了啊。”
這傢伙,不會是看見蛟?連尿都憋回去了吧。
方大鵬看着沒應聲,臉低垂着也讓我看不清楚表情,過了半晌,眼瞅着宗寶都解決完要回來了,他才悶哼哼的扔出一句:“你那突如起來的一腳已經讓我解決完了。”
我的臉登時一紅,回過頭看他:“你那個……不會吧,那你現在特不舒服吧。”
方大鵬無語的擡眼看向我:“還行,我現在是渾身不舒服,所以也就忽略別的了,感謝剛纔那場大雨吧。”
他那個樣子直接讓我樂了:“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急的才踹你的,我當時也忘了你那個……”
“算了,沒事兒,別談論這個,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方大鵬說着,看着我反倒豁達笑了笑:“我還得謝你呢不是,要不是你那記無影腳興許我就惹事兒了,後面的那些照片也就拍不到了,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說話間,宗寶上車了,看了方大鵬一眼愣了愣:“你怎麼不去啊。”幕地,還沒等方大鵬應聲,他好似也反應過來:“哦,解決的挺迅速啊。”
我清了一下嗓子,瞪了宗寶一眼:“怎麼說話呢。”
“沒事兒,沒事兒,誰一生還沒遇到兩回這事兒啊,小事兒,我這人心大,這不算啥,這不算啥!!”
方大鵬不怎麼扭捏的性子到是真的挺讓我欣賞的,雖然我來的時候並不是特別的情願,總覺得有些面子上礙不過去的成分在裡面,不過說真的,倒真是沒有白來,四姨姥的事兒,老醜叔,還有遇到的方大鵬,以及行程最後親眼目睹的走蛟,無一例外都是收穫。
通俗點講,這一次來真是賺到了。
方大鵬沒有跟我回安東,半路上直接下車再搭車去市裡,這點倒是挺讓我意外的,而且他下車的時候還扔給我一句,說要給我一個驚喜,我追問他驚喜是什麼,因爲我這真的很怕某種所謂的驚喜真身其實是驚嚇,他則滿臉神秘,死活不說,追問無果,我只能繼續趕路,但是經此一役,跟方大鵬這個朋友也算是交下了,只要他不跟我扯什麼情啊愛啊的,他絕對是我很欣賞的那種純爺們兒,膽大心細,不莽撞,不怕事,偶爾還能有點小幽默,人挺逗的,讓我在四姨姥那一戰裡輕鬆不少,是個讓人覺得很踏實的漢子。
我穿着一身一直潮乎乎的衣服,等到要開到安東的時候我覺得我都要得皮膚病了,宗寶從方大鵬下車的時候開始就來精神了,有事兒沒事兒的就看我一眼,也不說話,滿臉的意味深長,我一見他那副死樣子就無語,:“有話說,有屁放,別整那出娘們兒唧唧的勁兒。”
宗寶聽我說完,臉我身前湊了湊:“哎,嬌?,我真的特別好奇,你跟你那個同學,第一次你倆到底幹啥了……”
“滾。”
“不是,你就說說嘛,我保證不說出去,你倆到底有啥故事啊。”
“滾。”
我白了他一眼,難不成我說我第一次來大姨媽那衛生巾是方大鵬給我買的啊,那我真是有病了!不過方大鵬也是,就這麼點兒小事兒他還整出個第一次,誰聽了誰不他孃的誤會!
“第一次親了啊?”
“……”
“你初吻是跟他啊?”
“……”
“口味兒挺重啊,這個方大鵬跟卓景也不是一個畫風啊!”
“柳宗寶!!!”我轉過臉瞪向他:“在胡說八道你別怪我削你啊!!”
我還初吻?這輩子我除了我姥爺我就親過那一個姓卓的!
“嘖嘖嘖……”宗寶砸吧了兩下嘴,看向窗外,賤賤的感慨一聲:“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我說實話,要不是看他是我的二大神,我分分鐘想劈死他!
等我把車開到家樓下的時候那個消失了好幾天我以爲他被外星人抓走做實驗去了的小可纔給我來了電話,恬不知恥的第一句居然問我走了怎麼不告訴他,這個臭不要臉的,我直接回道,我以爲你被四姨姥抓走當下酒菜吃了呢,上哪給你打電話!
這傢伙肯定是掐着點兒給我打的,我昨天的走的時候二嬸也來送我了,他能不知道嗎?
結果小可在那頭乾笑了兩聲,我就知道你不能等我,所以我自己先回市裡了,那個,四姨姥的事兒你老風光了,我都替你高興啊。
呸,我真是一口唾沫隔着話筒都想噴死他,我就納悶了,都是男的差距咋那麼大呢!程白澤不說找個方大鵬那樣神勇的吧,至少也得找個差不多的啊,這助理當得,以前我還不覺得小可怎麼樣,聽過恐怖城這事兒之後,算是徹底的看明白了,還要學這些,膽子還這麼小,簡直沒誰了,本來我一路回來都挺高興地,被他這通電話給我氣個夠嗆。
不過回頭想想這也算是正常的了,否則指望他也真的指望不上,那腿腳,分分鐘能讓四姨姥拿下,外帶還得尿一褲子。
進門的時候姥爺跟孫姨都不在,我也沒着急,先去洗了個澡換了身清爽的衣服,按照孫姨跟我打電話說的,這個時間段她應該是帶着姥爺去公園了,果然,我一找到樓下的小公園就看見姥爺在長椅上坐着呢,精神頭還不錯,看見我就緊拉着我的手不放,我看着姥爺的笑臉心裡卻覺得內疚,張了張嘴:“姥爺,你別怪我啊,我淨是瞎忙了,都沒咋陪你。”
“沒事兒,你忙你的,抽空來看我就行。”姥爺還是以前的那套磕,說來說去,都是怕自己給我添麻煩,倒是孫姨偷摸的給我拉倒一邊,小聲的跟我念叨,說姥爺要回我媽那,不想在我這兒住了。
“爲什麼啊。”
我當然不解,回我媽那?不用合計我大姑到時候就又得含沙射影的說些氣人的,雖然走的時候我媽說是讓我姥爺出來小住,放鬆放鬆心情,但是我心裡清楚,出來了就不好回去了,否則,我大姑更會挑揀我不是,興許還會說我什麼不滿意她們照顧姥爺,結果我自己更加照顧不好一類的話,我倒是無所謂,反正也聽不着,就是怕姥爺到時候再被她氣着,那就犯不上了。
“哎……”木華島亡。
孫姨輕嘆了一口氣,表情微微的有些無奈:“你姥爺想回去住還是因爲你啊,他知道你是在店裡睡覺,怕你睡不舒服了,再說,這是租的房子,老人啊,總有點兒那個心理,不想出來溜房檐,說來也奇了怪了,老爺子記性不好,現在有點丟三落四的,自己吃沒吃過藥這個不清楚,我得看着,但是對以前的事兒,心裡卻特別的明白,老唸叨,說你們老家的房子被火燒了,沒錢蓋新房子,要不然,他就回自己家了,還是怕給你們添麻煩啊。”
“而且啊,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別看他一給你打電話,就說他很好,沒事兒,要你忙你的,其實他沒事兒就喜歡打開你的衣櫃,看看你的衣服,或者看看你的照片,老跟我念叨,說小時候怎麼帶你的,你姥爺想經常看見你啊,我覺得他其實真正的想法不在乎住哪,只是想跟你住啊。”
我心裡隱隱的疼,看着孫姨,我咬了咬牙:“孫姨,你幫我安撫好姥爺,老家我是肯定不會讓我姥爺自己回去住的,我媽那我也不能讓他回去,那環境不利於他的病情,再給我一年的時間,我肯定會賺夠買大房子的錢,到時候我就跟我姥爺一起住,如果我姥爺要是再跟你說房子的事兒你就把我的想法跟他說,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安穩的給他一個屬於我們的新家。”
“哎,好。”孫姨點點頭:“小林啊,我知道你有心,你對你姥爺啥樣我都看着了,別太累了,你還年輕着呢,現在已經不錯了,房子貴啊,雖然你姥爺的情況在這兒了,但也別太逼着自己了,要不然,你姥爺更得擔心了。”
我扯着嘴角輕輕地笑了笑:“我沒事兒,孫姨,你費心了,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我姥爺,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嗯,我知道,小林啊,就衝你這份孝心,我也會的。”
“嬌?啊,你們聊啥呢,快過來,姥爺領你去看看花兒,這花兒都開了,可好看了。”
“哎。”我應了一聲,回身笑着跑到姥爺的身邊,攙住他的胳膊:“咱們這公園都有什麼花兒啊。”
“哎呦,那可多嘍,有丁香,月季,茶花……”
我笑着點頭看着姥爺的側臉,眼圈卻忍不住的發紅,我最愛的姥爺,你一定要多等等我,再給我一點點時間,我一定不會讓你在蝸居在那個出租房裡,我要給你買個大房子,種一陽臺你喜歡的花,有你的地方,纔是我的家啊。
……
醜叔說,蛟?躍得,不光是自己的?門,還是我的,但是我一開始真的並未覺得生活有何變化,我仍舊忙碌着店裡的生意,又招了兩個服務員,因爲我的窗簾業務本身在縣城就有些知名度,所以我仍舊跟以前一樣忙着見客戶上門量尺說說風水,忙着忙着也就把蛟?這事兒漸漸的放腦後了。
直到一個月後,我跟平常一樣在上班時間去店裡開門準備營業,結果堵在店門口的一堆記者着實讓我驚到了!
我一反應是我窗簾有什麼問題所以誰想通過媒體來找我說理,但我這麼大概一瞅,攝像機就五六個,我們這小縣城電視臺在我看來一直就是用來撥個天氣預報外加賣各種神藥的,哪裡會有這麼大的陣仗,而且再仔細一看,幾個攝像身上穿着的馬甲上面還有印字,寫的是不同的視頻網站名稱,還沒等我分析明白他們的來路呢,其中一個記者一轉臉,看見站在不遠處正打量他們的我直接大喊了一聲:“她在哪裡哪!!她就是那個馬嬌?!!”
緊着着,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堆人一窩蜂的就像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