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老頭……
還沒等我吹鬍子發飆呢,程白澤倒是反應迅速的給我使了一個眼色,隨即嘴角掛着笑的張口:“行,姥爺,只要你做完手術,那我跟嬌龍就按你的意思訂婚!”
我氣哼哼的站在那裡,我知道程白澤是想忽悠我姥爺,但顯然我姥爺對他的這點小心思是看的明瞭的,嘴一咧,發出一記痛音:“我已經改變主意了,訂婚啥的也沒用,這丫頭主意太正,你們也別唬我,我還沒糊塗到那個份兒上,我要看結婚證,有結婚證,我就上臺兒做手術,到時候能不能睜眼再下臺兒我也就不在乎了,死也瞑目了!”
結婚證!!?
我瞪大眼睛,指了指程白澤:“姥爺,你這麼喜歡程白澤你還逼着他娶一個有男朋友的人啊。你這不是讓他爲難嗎!!”
“你別跟我吵吵!我是爲了你好!小白都沒意見你吵吵啥!”
姥爺的戰鬥能力絲毫不低於我,見我還要多說話直接往病牀上一躺,哼哼上了:“哎呦,我這個腿啊,這個疼啊,我咋能得了這個病啊,我直接死了得了啊,睜着眼睛也看不到我孫女兒結婚的這一天兒了,就是看着了我也記不住啊,我老年癡呆了啊!”
看看,氣不氣人,氣不氣人,這老馬頭,我看着我姥爺那個樣子我還第一次有牙根兒癢癢的感覺,誰能想到在其他地方都護着我支持我的姥爺唯一在我的終身大事的問題上還執拗上了!
“姥爺,你彆氣我行不行。你這樣讓人家程白澤也爲難你知道嗎,還領結婚證,他……“
“嬌龍!”
程白澤小聲的打斷我的話,無聲的給我做了一個口型,‘你現在說這些沒用’,說着,他攥了攥姥爺的手,“姥爺,你安心等着手術,既然是我要跟嬌龍結婚,那這件事我跟她說,我也怕嬌龍跟卓景在一起會受了委屈,但要她跟我結婚還得讓她看出我的誠心不是?您別跟着着急啊。”
姥爺聽着程白澤的話嘴裡顫悠悠的答着:“小白啊。你說你這麼好這丫頭咋就看不着啊,那個姓卓的給她吃了什麼迷魂藥了。”
“姥爺,您放心,交給我,您別跟着嬌龍來勁,她不懂事,啊。”
我有些傻眼,聽着程白澤跟着姥爺你一言我一語的,不是,這什麼情況啊這是。
“哎,你……”
“來,嬌龍,你出來。咱們好好的談談吧。”
程白澤安撫好姥爺,也不給我說話的空間,拉着我就向病房外的走廊走去,我一臉莫名其妙的被他拉倒拐角的長椅休息區,有些無奈的甩開他的手:“程白澤,你……”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爲什麼要跟你姥爺說那些對不對?”
程白澤面無表情的打斷我的話,遠遠的往我姥爺的病房門瞄了一眼:“你以爲你吵有用嗎,姥爺現在是個病人,你吵來吵去的除了讓他的病情加重餘下的任何作用都起不了。”
我有些抑鬱,“可是你也不能跟我姥爺那麼說啊,這麼一來我姥爺更加篤定你可以娶我,不是更要逼着我跟你結婚了嗎……”
程白澤有些無奈的看着我,猛地伸手在我的腦門上彈了一下:“馬嬌龍,你這智商是不是都用來給人祛邪了!你就不能動動腦子啊。哄老人家你知不知道,他現在住院,難不成還會跟着我們去民政局嗎,我隨便花個幾十塊錢就可以買個假證了!忽悠的他把手術做了,這事兒不就搞定了嗎!“
我搖頭,異常堅決的看着他:“不行,卓景要知道了,肯定得誤會,我不能做讓他誤會的事情,而且,這對你也不公平。”
程白澤一副對我無語的樣子看着我:“馬先生,馬大師成嗎,都說了這是假證了,對你我真正的生活都沒有影響的好嗎……”
說着,他有些無可奈何的解了解自己外套的扣子,敞開衣服後插着腰看着我:“再說了,你要是不說卓景怎麼會知道,他就算是知道他也得理解,我跟你只不過是爲了老人做了一個假證,他不會連讓你在假證裡裡跟我合拍一張照片的醋都吃吧,那也真是沒誰了!”
我垂着眼睛坐到長椅上:“你想錯了,我是覺得這樣騙我老爺不好,你我知道結婚證是假的,但是我姥爺肯定會覺得是真的,這樣也許會騙的他手術,那要是手術完事兒了呢,這個謊怎麼圓啊。”
程白澤坐到我身邊,眼睛死死的看着我:“你知道我最討厭你哪點嗎。”
“哪點?”
“做事情太不果斷!過分矯情!”
程白澤語氣裡透着一絲冰硬:“什麼事情都是雙面性的,我們不可能盡善盡美,好,如果不騙你姥爺,你姥爺肯定也會堅持己見的,他讓我娶你這事兒也不是念叨一天兩天兒了,我該做的也都做了,那現在我想問問你,這事兒你說怎麼辦!”
“程白澤。”我輕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側臉擡眸認真的看着他:“你真的對我,對我的家人很好。”
正一臉壓抑不住激動的要給我上思想教育課的程白澤被我這齣兒整的一愣,不自覺的往旁邊的坐椅上挪了挪,跟我拉開了一點距離:“你什麼意思啊。”
我緩緩地牽起嘴角:“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問問你,你說,男人和女人之間,有純粹的友誼嗎。”
程白澤一臉你吃錯藥的樣子看了我半晌,眉頭微微的挑起,簡單的吐出兩個字:“沒有。”
我笑了:“爲什麼。”
他看着我臉上仍舊帶着一絲警惕:“還用問嗎,一個男人要是對一個女人好那肯定是有目的的啊,她要是沒男友,那這個男人就是想轉正,她要是有男友,這個男人就是甘心當備胎……馬嬌龍,我怎麼隱約的記着,咱們討論過這個話題吧。”
我不動生色的看着他:“所以呢,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你想做備胎嗎。”
程白澤卻忽然笑了,臉頰登時就鑲起兩處深深的酒窩:“唉,你繞來繞去的,還是這事兒啊,那你先告訴我,你是女人嗎。”
“我,我當然……”
“會有生理反應搭帳篷的女人?”
“程白澤!!”我清了一下嗓子,一拳打了出去:“你什麼意思啊你!”
程白澤笑着搖頭,清了一下嗓子往我的身邊靠了靠,:“雖然呢,在我的心裡把你當成個女的,因爲你無論是從思想還是作風,都讓我看見了一個事多兒,矯情,衝動,幼稚的豐滿的女人形象,但事實上,你還真挺對不起你那個傢伙事兒啊,哎呀,也不知道是誰在幾年前要回安東的時候一臉抒情的看着我說,程白澤,以後我要當個男人了。”
“程白澤,你……你不氣我你能死是吧!”
程白澤的眉眼全是笑意:“呦,這就生氣了,嘖嘖嘖,這才幾年啊,這就又跟那個誰愛的死去活來的了,你怎麼還好意思跟我說這些呢,妹妹,拜託你了啊,你哥哥我還想多活兩年,跟你我操不起這個心!”
我沒動靜了,伸手撓了撓自己的頭:“那你爲什麼對我姥爺這麼好,這麼有求必應的。”
“這還用問嗎,真正對我好的長輩,你姥爺是第一個。”
程白澤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臉上的笑意慢慢的褪去:“凡是對我真心實意的,我肯定會乘以十倍百倍的還回去,但是我這個心容納不了太多人,所以你應該慶幸,你進來了,你姥爺進來了,所以,現在人夠了,門,就關上了。”
見我不說話,程白澤伸手攬了攬我的肩膀:“行了,別想那麼多了,只是讓你姥爺先把手術做了,剩下的事情我來扛,反正這主意是我出的,你要是怕卓景誤會,就告訴他,反正只要是在我沒看見他的情況下,你跟他之間的事怎麼處理,那也跟我沒關係,我說難聽的,他也聽不見不是。”
我坐着沒動,擡眼看了看他:“我在老家的這些日子,卓景也來看過我姥爺,你沒跟他撞上啊。”
程白澤淺笑着搖頭:“我倒是想撞上了,當年我吃過的虧兒還記着呢,不血血恥怎麼對的起我苦練了這麼多年的健身啊!”
“噝,沒完了是吧!”
我斜眼看着他:“你們倆要一直這樣我跟他結婚你怎麼參加啊!”
程白澤呵了一聲直接起身,“你想的真夠遠的!還結婚?!馬嬌龍,你有沒有點大出息了!”
我翻了兩個白眼:“有啊,但是我肯定是要跟卓景結婚的,不然的話……”
“打住!”
站到我身前的程白澤鬆了鬆自己的肩膀:“收起你的想當然,他媽媽你都沒搞定你還想着結婚,這真是本年度我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行了,我先回去了,明早我還有個事主要見,就不去跟你姥爺告別了,去的話肯定還是得說結婚這個事兒,反正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吧,想好了給我來個電話,我好找人把假證做了。”
我沒吭聲,看着擡腳準備走的程白澤掏出手機又坐到我的身旁:“你幹嘛啊你。”
他沒說話,而是把攝像頭對準我們倆:“做假證不得弄張合照啊,來,茄子!”
“一邊兒去!茄子你個頭茄子!”
‘咔嚓’一聲,程白澤隨即起身,嘴裡絮絮叨叨的:“幸虧我抓拍的及時,雖然你這臉看上去像是個怨婦似得,但也能湊合着用,回頭等你電話吧,做假證也得個兩三天的,你別拖得太久,姥爺的身體狀況多拖一天都是遭罪呢!”
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輕嘆了一口氣:“程白澤,日後你娶了老婆,她是不是都得嫉妒你爲我們家付出了這麼多啊。”
他揣起自己的手機:“不會吧,因爲我會對她更好啊,馬嬌龍,到時候你就得哪涼快哪呆着去了!是你應該嫉妒她!”
說着,程白澤笑着衝我擺了兩下手轉身直接向電梯走去,“趕緊回病房照顧你姥爺吧,小馬哥,等你的電話啊!”
我‘嘁’了一聲,直到他進了電梯,才無奈的笑了笑,有程白澤這樣的朋友,應該是我人生的一大幸,他說的沒錯,我這個人太矯情了,沒用的東西總是想的太多,類似這樣的問題,我想我以後不會再問了,說的多了,總覺得有幾分侮辱程白澤的意味,人家好心的幫忙照顧我的家人,替我分擔,還幫出錯了?這也就是他脾氣好吧,要不然在我說出什麼備胎這樣的字眼的時候他都應該賞我一個電炮!
嘖嘖嘖,馬嬌龍,你個臭不要臉的自戀狂。
起身,一邊往姥爺的病房走着一邊掏出手機撥出卓景的號碼,那邊顯示關機狀態,直接再撥給肖天,仍舊是關機,我抿了抿脣,應該是在飛機上,最近他很忙,電話也不是很多,我覺得唯一的遺憾就是我身爲他最親近的女朋友,卻沒辦法在工作上幫助他太多,有些事我不太敢去想,我想跟他結婚,在一起,生孩子,但是拋出這些,我卻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只是當個家庭婦女嗎,一想到這裡,各種思維就會碰撞,然後,莫名的恐懼。
姥爺睡了,孫姨在旁邊的陪護病牀上打着盹,我坐在姥爺病牀邊兒的椅子上,一個人怔怔的發着呆,卓允誠問我筷子的陰陽關係,很顯然,他覺得他兒子找的老婆應該是可以配合他的那根筷子,拋開蔣美媛的人品不講,她跟卓允誠應該算的上曾經在事業上並肩作戰的,但我跟卓景呢,我本來是能幫到他的,但是這點高能卻又必須跟他在一起時放棄……呵,老天爺還真不是一般的擠兌我啊。
“嬌龍。”
不知道過了多久,姥爺睜開眼,小聲的叫着我的名字,我抽回神,應了一聲:“怎麼了姥爺,想上廁所嗎?”
姥爺搖搖頭:“小白走了?”
“嗯,他回去了,你剛纔睡着了,他明早還有事主要看呢。”
姥爺哦了一聲,輕輕的嘆出一口氣,:“你倆聊什麼了。”
我沒應聲,伸手給姥爺掖了掖被子:“姥爺,你爲什麼不喜歡卓景啊,他真的對我很好的,就衝他送你的康乃馨,他也是用了心的啊。”
“送康乃馨就用心了?”
姥爺一聽到卓景的名字就眼裡就有着幾分不屑:“我怎麼沒看出來。”
我挑眉:“玫瑰太豔,百合太素,水仙還有毒,盆栽的不適宜,不論貴賤,送住院的長輩,自然就是康乃馨了。”
“你又懂了,在家我問你這些你怎麼不明白。”
我笑笑:“不是我懂花兒,是我懂卓景的用心。”
姥爺輕哼了一聲:“他再用心,有小白用心嗎,是,我知道他是大老闆,用小孫的話講忙,我也不需要他抽出那麼十分八分的來看我,小白也忙啊,他從你爸爸剛走的時候就一直再陪我啊,嬌龍,上哪找小白這麼好的小夥子啊,親切,沒脾氣,你怎麼就不開眼呢。”
說着,見我不答話姥爺就又嘆了一口氣:“小白家裡沒有那麼多亂八七糟的事兒,而那個卓景呢,人家有錢,肯定是瞧不起我們這樣的孃家的,姥爺不怕別的,就是怕你委屈啊,卓景再好,他再喜歡你,他們家人呢,能接受你是……哎!!”
我握了握姥爺的手:“姥爺,那你能告訴我,你爲什麼就非得讓我嫁給程白澤嗎,您就算是不同意我跟卓景在一起,也不至於非要把我跟程白澤往一塊劃拉啊。”
“你不懂,我就是喜歡小白,打心眼裡喜歡,第一眼我就喜歡他,後來是越來越喜歡,那孩子人品沒問題的,這麼多年了,對你沒說的,而且那孩子對你說的話都不是一般的上心,你也不用跟我說這個那個的了,我主意定了,我死之前就做回主,肯定要把你的事兒給你定了!”
我提了提氣:“姥爺,您能不說什麼死不死的麼,韓醫生都說了,手術不會出問題的!!”
“可是我腦子不行啊!嬌龍啊,姥爺自己知道一天兒不頂一天兒了,活着,就是爲了你啊,你說姥爺就算是手術好了,一旦腦子不好使了怎麼辦,這是要動刀的啊,我怕我就是活着也記不住的事兒了啊,將來就算是你結婚了,我腦子也是記着你沒着落這個事兒的,我是老年癡呆啊,這個病我太知道了!”
說着,姥爺一臉忍着疼的樣子拿過牀頭櫃上的止痛藥,往嘴裡扔了兩粒:“還有我現在吃着的這個藥,我都知道對腦子不好,可是我不吃我腿就疼的受不了,你們還得跟着我遭罪,嬌龍啊,姥爺就想好好的活着不給你添亂,你就讓我手術前把這心放下行嗎!!”
我遞過水給姥爺喝了一口,水杯剛放下,姥爺居然又把藥瓶拿起來了,這下我急了:“姥爺,你剛纔吃了!”
“沒有,我就是喝口水,不行,我得吃兩粒,要不抗不了。”
我把藥瓶直接揣進兜裡:“老馬頭,你拿我當三歲小孩兒啊,你不可能這麼快就忘了的,故意嚇唬我吧你就!”
姥爺見自己的‘奸計’沒有得逞,隨即拽了拽被子:“反正我腦子一天兒比一天兒不夠用了,我不知道啥前兒就啥都不知道了,反正我要是不看見你的結婚證,不看見你有人照顧,我這心不放下,我就這麼幹熬!”
“可我心裡有別人啊,我跟程白澤就算是領結婚證了,你就不怕我跟他離婚?那結果還不是一樣嗎。”
“那能一樣嗎,有個結婚證你們就是夫妻了,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我跟你姥就是沒咋談戀愛,不也一樣嗎,我現在也等不及讓你們先培養感情了,反正,就先領證吧,看見證,我就放心了。”
“你這老頭……你可真……”
“我咋的,我就是爲了你,不說了,我睡覺,明個等小白來我好跟他下棋!”
“老馬頭,你氣死我得了你!”
扔下一句話,我轉身走出病房,依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摸了摸兜裡的藥瓶,遂掏出手機,直接給程白澤發出一條短信‘弄個假證吧。’
不出三分鐘,程白澤就異常簡潔的回了兩個字‘收到。’
wωω. тTk an. c○
我嘆出一口氣,他應該是意料之中,姥爺是我的軟肋,因爲我不可能看着我姥爺走到依賴止疼藥的那天兒,證是假的,也不耽誤我們什麼,不管姥爺事後怎麼生我的氣,我都得讓他先把手術做了,只不過這事兒我必須要讓卓景知道,省的不必要的誤會。
……
“你想開了?”
我點頭。
“你沒騙我?”
我搖頭。以盡剛亡。
上午,等姥爺吃完早飯吃完藥我就冷靜的把想法跟姥爺說了,“我現在可以通知韓醫生給你敲定手術時間了?”
姥爺一臉懷疑的看着我,:“我要給小白打電話。”
“他正在忙。”
我強調:“他上午有事主要看,而且這不是你一直就想的嗎,現在我答應了你還不相信了?”
姥爺緊鎖着眉看着我:“你這丫頭一肚子鬼心眼,我怕你騙我,小白不會騙我。”
我長吁出一口氣:“那成,那等他來了你親自問他行嗎,不過姥爺,這事兒你先不能跟我媽誰說,太倉促了,容易給家裡的親戚嚇到。”
姥爺沉吟了一聲:“我要看證,有證我就同意手術,你說的我不信。”
“得!”我擡了擡手:“要證是嗎,等程白澤忙完我就跟他去領了,保證讓你在手裡捂着去做手術!”
姥爺這才舒服了,看了孫姨一眼:“小孫啊,上午我就不吃止疼藥了,心情好了,自己能忍住了!”
孫姨倒是感覺出幾分不妥,扯着我的手往門外拉了拉:“小林啊,老爺子是年紀大了,有點像小孩子,你可不能衝動啊,我瞅着那個卓景很好啊,你喜歡誰才能跟誰在一起,這婚姻可不是兒戲啊。”
我點點頭,拍了拍孫姨的手背:“我知道的孫姨,這事兒你先別管了,先讓我姥爺把手術做了比什麼都強。”
見狀,孫姨也不再多說什麼,兀自搖着頭:“有時候老人任性起來也夠年輕人喝一壺的啊!”
我沒說話,而是直接站在病房門口再次撥通了卓景的手機,這一次響了沒幾聲他到是就接了,順着走廊往僻靜的地方走了幾步:“在忙嗎。”
“還好,跟我爸參加一個拍賣會,正準備入場。”
“哦,我有個事兒要跟你說,昨晚給你打電話關機了。”
“在飛機上了,到這兒已經很晚了,我怕你休息就沒給你去電話,你姥爺怎麼樣了。”
“韓醫生說這兩天要準備手術。”
“好,我忙完會盡快趕回去的,好些日子都沒看你了,想不想我。”
我輕輕地牽起嘴角:“噝……聲音壓這麼低,你身邊是不是有很多人?”
“你說呢,等我回去……卓總,這邊走,該您入場了。”
我有些着急,這還沒說兩句呢:“哎,卓景,我事兒還沒給你說呢!”
“着急嗎。”
“就是我姥爺要手術但是他……”
“等我回去再說,乖,我會盡快趕回去的。”
放下手機,我擰了擰眉,看似挺簡單不是個事兒的事兒,但好像三兩句還真說不清楚,按照卓景的性格可定第一反應就是發怒的,保不齊不分青紅皁白就殺回來,卓允誠那邊我還得顧忌着,拍了拍額頭,算了,興許卓景回來的時候一切都搞定了,只等着姥爺一進手術室,那就都不是事兒了!
正想着,手機嗡嗡的再次響起,看了一眼來電人,:“喂,齊大哥?”
“哈哈,嬌龍啊,是我,沒打擾吧。”
聽着齊天佑爽朗的笑聲我牽了牽嘴角:“沒有,齊大哥,找我是有事兒嗎。”
“你是不是忘了大哥以前給你說的那個事兒了,小姝的事兒啊!”
我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即笑道:“我沒忘啊,是齊大哥說要自己親自看看程白澤再定奪的啊……等等,齊大哥,你是不是過來了!”
“哈哈哈,是啊,我對那小子好奇的緊啊,嬌龍啊,還勞駕你把那個程白澤給請來見一面啊。”
“齊大哥,跟我還客氣什麼,這樣吧,我做東找個地兒……”
“不用那麼麻煩,我就怕你跟我客氣,咱們可是親哥倆,地方我早就訂好了,白天我要跟小姝要會個朋友,我把地址給你,晚上你記着帶程白澤過來就行了,七點,我就在酒店包間等你們啦!”
我笑了:“行,那咱們晚上見!”
掛下手機,我隨即就給程白澤撥了出去,那邊沒接,應該是一直在忙,一般看事情的時候我們都習慣不是關機就是靜音的,看了一眼時間,給他發出一條短信,‘忙完了記得給我回個電話,有事找你。’